吳影蓮白了我一眼,說:“要我去陪那個洋鬼子門都沒有除非她親自來求我”

我說:“別小心眼好不好請你以大局為重”

吳影蓮說:“我不知道什麽大局小局,總之看到她那自以為是的模樣,我就心裏不爽”

我拉她到一邊,說:“何碧還在天台上呢,她一個人應付胡非,該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啊。提供最好的體驗你想想,假如你不陪哈爾先生跳舞,那麽,她的付出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吳影蓮嘟著嘴不說話。

我又說:“你想跟倪裳提什麽要求我去跟她說。”

吳影蓮這下子樂了,她說:“方雪雲不是走了嗎我想我想要她調我到人事部,做你的助理。”

我說:“原來是這個,我找個機會跟她說說。”

吳影蓮說:“算了,她那種人毫無人情味,怎麽會聽別人的意見呢跟她談話等於自取其辱我答應你,去陪洋鬼子跳舞”

她瞟向哈爾先生那邊,哈爾先生作了個“hell”的手勢,然後舉杯。

我說:“你是因為我,才答應陪他的請求,我很感激你,等了結一些事情之後,我們就回老家養豬吧,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一聽到“養豬”兩個字,她忍不住嫣然一笑,又見我說得深情無比,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她說:“我們過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我說:“如果可能的話,跟他談談公司的事情;還有別讓他占你的便宜。”

“嗯。”

我們走到哈爾先生跟前,倪裳不無怨責地說:“怎麽摸摸蹭蹭的讓人家等這麽久”

當然,她用普通話說的,哈爾先生未必聽得懂。

吳影蓮沒理她,用英語跟哈爾先生打招呼:“您好,見到您很榮幸”主動跟他握手。

哈爾先生笑著說:“我也一樣。我們跳支舞吧”

“好的,請”吳影蓮十分爽快地說。

兩人牽著手,緩緩走到舞人堆裏,隨著音樂的節拍,跳起舞來。

唐絹她們走過來了,大家都看著吳影蓮和哈爾先生。這是一段普通的交際舞,吳影蓮的手搭在哈爾先生的肩上,哈爾先生的手,則放在她的腰間,兩人的身子靠得很近,目光對視著,這種情形下,應該可以感觸到彼此的內心世界。

唐絹說:“他看上去不像是好色之徒啊”

蘇奇說:“錯洋鬼子的麵相跟我們恰恰相反,他就是個好色之徒”

說得我的心懸起來。

“不好他的手有點不規矩了”蘇奇說話的聲音有點急促。

倪裳說:“很正常啊,難道手不能動嗎不就是往上移嘛,就當是按摩吧”

唐絹說:“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太過分了。”

倪裳說:“為公司做事,也是應該的,拿工資的時候,我就沒見有人嫌錢多的。”

唐絹說:“我們剛進公司,還沒拿過工資呢再說啦,公司也沒規定員工做這種事情呀”

倪裳說:“剛進公司是吧,我還想趁早解雇你們呢”

“別吵了好不好站著看熱鬧還這麽多嘴”溫婉兒說。

她們終於安靜下來。雖然公司的事情都由倪裳負責,但溫婉兒身為老板的女兒,她的話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尤其在她生氣的情況下。

“咦,你們看,蓮姐姐跳得多好啊她的嘴巴在動,他們在說話呢”蘇奇說。

又一輪舌戰開始了,倪裳說:“笑得那麽豪放,鬼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唐絹說:“當然是談公司的事情”

倪裳冷笑兩聲說:“她還真識大體呀那我真應該謝謝她”

唐絹護友心切,說:“你怎麽老講些風涼話,聽了讓人心寒”

倪裳說:“你不會塞耳朵嗎誰讓你聽的”

唐絹還想說話,被溫婉兒以目光止住了。

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吳影蓮身上,確切地講,停留在哈爾先生的“爪子”上。他的“爪子”隔幾秒鍾就會在吳影蓮的腰間緩緩地移動幾個回合,她卻始終笑容滿麵,隻有當哈爾先生的行為有些出格的時候,她才會表露出抗拒的意思來。

唐絹牽著我的手,說:“蓮妹妹受此委屈,心裏肯定很難過”說到“難過”兩個字,她的眼圈有點發紅,靠在我的胸前,我輕輕地摟著她。

“h,天呐這個老流氓,他竟然親她”蘇奇焦急地說,聲音透露出不可思議之情。

“隻是親了親臉蛋而已,這在國外是很正常的禮貌行為,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倪裳說。

“那也不能老是親來親去呀,幹脆咬著不放得了。”蘇奇反駁她。

哈爾先生真的在親吻吳影蓮的臉頰,吳影蓮並沒有抗拒的意思,笑容依舊親切迷人,隻是他們身子靠得更緊了。這支舞真長我像是等了好幾個世紀

吳影蓮嬌笑著跟哈爾先生說著些什麽,我相信她是個以大局為重的人,肯定在談公司的事情。假如這次談生意毫無結果的話,那真是虧大了。

唐絹說:“等跳完這支舞,我們三個回去吧。”

倪裳說:“沒一點團隊精神”

就在這時候,舞跳完了,否則我們這邊,又有一番舌戰。吳影蓮和哈爾先生牽著手走過來了。哈爾先生沒有放手的意思,吳影蓮自然不好意思甩開。

哈爾先生說:“今天過得太有意義了,你跳得真好”

吳影蓮笑著說:“跳舞關鍵靠感覺,是我們配合得好才對”

哈爾先生說:“沒錯,沒錯。”他停了停,終於放開吳影蓮的手,又說:“倪小姐,請原諒我的謊言,其實我也是從事珠寶行業的”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倪裳假裝說:“是嗎那太好啦我們是同行啊”

哈爾先生說:“吳小姐跟我介紹過鼎天的情況,我在國外也聽很多客戶提到過鼎天,本來呢,貴公司有意向拉美地區拓展市場,看在白市長的金麵上,我們維納公司理應跟你們合作,互惠共利才對不過,維納公司跟遠揚公司有協議在先,假如我們需要在貴國另覓合作夥伴的話,必須征得遠揚公司的同意才行。畢竟,我們維納公司在太平洋東岸地區的市場,全靠他們在維持”

一席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我們的心都涼了。他們跟遠揚公司既有這樣的協議,我們再無任何機會。

吳影蓮笑著說:“今晚給白市長慶祝生日,我們隻談友誼,不談生意,好嗎來,我們大家敬哈爾先生一杯”

大家齊舉杯,然後幹杯

哈爾先生說:“你們年輕人真熱情啊,跳了一支舞,我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靠,我感覺自己蒼老了幾十年

哈爾先生說:“我們跟遠揚公司的協議還有三年時間,三年過後,我們一定有合作的機會”

再過三年,我都回老家養豬去了,誰跟你合作

吳影蓮說:“一定一定”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假裝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王芳心裏念著黃博通,說:“小黃怎麽還沒下來呢”

我說:“白市長在這裏,他不敢亂來的,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