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要加班,可誰家沒點事?

韓昕要參加兩個婚宴,柳貝貝要參加的婚宴更多,龔誌勇、謝萌和耿萬雨等隊員元旦期間同樣有各自的安排。

但王曉慧那邊的工作又不能因此受影響,隻能根據各人的情況排班,畢竟吃飯用不了多長時間,並且吃飯時也有可能收集到有價值的情報線索。

安排好工作,韓昕開始休假。

至於值班的事,自然要交給薑立民和徐海斌兩個“新人”!

在去參加老單位戰友侯文婚禮的路上,薑悅好奇地問:“老公,侯文不是說好安排在晚上嗎,怎麽又臨時調整到中午。是不是知道我們晚上要參加琳琳的婚禮,特意調整的?”

“你也太把我們當回事了,他家把婚宴調整到中午,跟我們沒任何關係。”

“那他家為什麽提前到中午?”

韓昕看了一眼手機,解釋道:“元旦結婚的人多,他老丈人訂酒店時,酒店經理就把話說在前麵。要是再有人預訂,可能要跟人家共用一個宴會廳。”

陵海的情況跟市區不一樣,薑悅不知道市區的酒店元旦期間有多忙,不解地問:“他家為什麽不把整個大廳都訂下來?”

“他家主要是女方這邊的客人,加起來沒多少桌。小廳又早就被預訂走了,隻能在大廳。他老丈人剛開始以為不太可能有人願意跟他們擠,結果真有人願意,可能感覺兩家一起辦婚禮,搭兩個舞台,亂哄哄的,就臨時調整到中午。”

“中午大廳就他們一家?”

“嗯。”

想到兩邊的公公婆婆都回來了,正在家裏等自己晚上一起去參加許琳琳的婚禮,薑悅笑道:“這樣也好,省得我們晚上急急忙忙的兩頭跑。”

韓昕會心地笑道:“是啊,這樣最好。”

正聊著,柳貝貝突然打來電話。

聽說薑悅正在韓昕身邊,她在電話裏興高采烈地問:“老板娘,聽韓老板說你們今天兩場,有沒有你的活動,你要不要當伴娘?”

“人家嫌我醜,嫌我胖,我哪有資格當伴娘!”

“別逗了,你要是醜,那就沒漂亮的人了。其實不當伴娘也好,至少沒那麽多事。不像我,天沒亮就被叫去化妝,困死我了。”

“今天一定打扮的很漂亮,拍個照片給我看看你有沒有搶人家新娘子的風頭。”

“拍什麽照片,視頻吧。”

“也行,快點。”

柳貝貝掛斷電話,發來視頻,對著攝像頭嬉笑著問:“怎麽樣?”

陵海村小霸王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開車,薑悅跟剛認識他時一樣,坐在副駕駛舉著手機笑道:“美噠噠,新娘子呢,讓我看看新娘子。”

“馬上,看見沒有。小美,這是我閨蜜,跟我閨蜜打個招呼。”

“您好。”

“新娘子好,新娘子真漂亮,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她倆這一聊就沒完沒了,韓昕偷看了一眼,赫然發現柳總參加的婚禮是在市區最高檔的酒店辦的,現場布置的別提多奢華,真是美輪美奐,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金錢營造的浪漫氣氛。

桌上擺的酒水竟全是茅台,香煙不是上兩盒,也不是上一條,而是連同看著很高檔的喜糖一起,一人一條九五至尊。從已經上桌的涼菜上看,光菜品估計就能達到每人五百的標準,簡直壕無人性!

估計人家兩三桌的消費,就能頂上侯文家整個婚禮的支出,人比人真不能比,不然真會氣死人的。

韓昕正感慨著,車已經開到了文峰酒店。

這是一個曆史比較悠久的老酒店,停好車,跟剛聊完正意猶未盡的薑悅來到二樓宴會廳,發現來得有點早,單位領導和同事都沒到。

幹脆跟侯文和新娘子打個招呼,一起在門口合了個影,進去找到男方親友的位置先坐下。

薑悅看著陸續進來的女方親友,想到柳貝貝昨天打電話時說得那些事,竊笑著問:“老公,柳總的老情人和新男友都兼你們中隊的副中隊長,並且都搬到你們公司辦公了,你們公司現在是不是很熱鬧?”

提到這事,韓昕忍不住笑道:“是挺熱鬧的,簡直刀光劍影,處處都暗藏著殺機。”

“她就不怕薑立民知道她以前跟徐海斌談過?”

“隻是跟徐海斌談過一段時間,這有什麽好怕的。再說她又沒瞞著薑立民,薑立民不但知道,而且很心疼她的遭遇。聽你師傅說薑立民甚至對她產生了很強烈的保護欲,正摩拳擦掌,同仇敵愾,準備幫她出口氣。”

“這也太搞笑了,薑立民也真是的,要不是徐海斌那會兒嫌棄柳總工作不好,他哪有這抱得美人歸的機會!”

“一碼歸一碼,話不能那麽說。”

“那徐海斌什麽反應?”

“比較尷尬,說實話我挺同情他的,可這種事別說我了,就是張主任那麽厲害的人也調解不了。”

薑悅擔心地問:“可總這麽由著柳總欺負他,會不會出事?”

韓昕確實想過這種可能性,無奈地說:“與其說是柳貝貝在欺負他,不如說他過不了他自己的那一關。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既然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就要勇於承認錯誤。”

“跟誰承認?”

“跟領導承認,跟他愛人承認,隻要把話說開了,我相信他應該能得到領導尤其他妻子的諒解。隻要他愛人和單位領導不說什麽,柳貝貝不管怎麽折騰他又有什麽好怕的?”

薑悅給了他個白眼,嘀咕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我這麽大度,以為每個女生都會像我這麽好說話!”

作為一個在感情上有“前科”的人,韓昕可不敢嘚瑟,連忙諂笑著說:“這倒是,他的情況跟我不一樣,他沒我這麽好的運氣,能找到你這麽好的伴侶。他要是敢主動承認錯誤,說不定他老婆真會跟他離婚。”

寧拆十座橋,也不能拆一樁婚。

薑悅越想越擔心,拉著他手說:“你現在不管怎樣也是大隊長,不能由著貝貝瞎鬧,真要是把徐海斌逼上絕路,到時候不但要負責任,而且良心上也過不去。”

韓昕早就想好了,輕拍著她手笑道:“放心,昨天下班時,我跟徐海斌去四樓咖啡廳私下裏聊了會兒。跟他說的很清楚,既然錯了就讓柳貝貝出口氣。等柳貝貝的氣出得差不多了,我會想辦法讓他回指揮中心。”

“他怎麽說?”

“他其實挺內疚的,覺得對不起柳貝貝,說沒問題,願意逆來順受,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更不會走極端。”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看著像是柳貝貝需要出氣,其實他一樣需要個解脫。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覺得通過這種方式解脫挺好。”

這確實是個辦法,可想到自己的師傅跟他的師傅因為“分局公敵”的事,居然鬥到今天,並且不知道還要鬥到什麽時候,薑悅苦笑著問:“老公,你覺得貝貝會放過他嗎?”

“他跟薑立民發展的挺快,我跟你師傅說好了,到時候讓薑立民發揮出作用。”

“她會聽薑立民的嗎?”

韓昕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看著她問:“老婆,你會聽我的嗎?”

薑悅愣了愣,噗嗤笑道:“看來問題應該不大。”

韓昕嘿嘿笑道:“所以說沒什麽好擔心的。”

……

與此同時,柳貝貝正躲在豪華宴會廳的休息室裏,忙裏偷閑打電話給今天在公司值班的渣男布置任務。

在科瑞谘詢,隻有老總,部門經理和員工,沒有正式民警和什麽輔警。

不管她說什麽,徐海斌不但要聽著,而且要去做,不然被趕回指揮中心,陳主任又要發飆。

想到韓大昨天下班時的交代和承諾,他深吸口氣,低聲問:“柳總,你想讓我怎麽查?”

柳貝貝抬頭看了看,確認新娘子和伴娘們全在裏麵小房間補妝,舉著手機說:“小耿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那個網吧老板前年還因為欠債被債主找上門,連電腦都被搬走幾十台,這才過去兩年,他就翻了身。

不但把之前欠的幾十萬都連本帶息還上了,還在市區買了四套房,買了一輛價值一百多萬的大奔,並且每天花天酒地,出手別提多大方,他的錢從哪兒來的,肯定有問題!”

巨額財產不明,那是針對公職人員的罪名。

就算那個網吧老板是公職人員,這事也不歸公安管,而應該歸特勤中隊副中隊長薑立民那樣的紀檢幹部管。

徐海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時間竟愣住了。

柳貝貝以為他不聽招呼,不快地說:“老板已經聯係過轄區派出所,請派出所幫著摸摸那家夥的底,人家可能比較忙,到現在沒反饋,你再打電話問問。再說你是情報民警,可以上網查查,就算公司沒內網,也可以請你的單位同事查查。”

徐海斌沒辦法,隻能答應道:“行,我打電話問問。下午薑隊來接手,說他那邊有行動。我正好沒什麽事,回指揮中心好好查查。”

想偷懶,沒那麽容易……

柳貝貝暗罵了一句,很認真很嚴肅地說:“耿萬雨能打聽的都已經打聽過,再在網吧盯也盯不出什麽,這條線索就交給你了。好好查查,好好研判研判,如果那個家夥真有問題,你卻沒研判出來,到時候你要負責!”

“負什麽責?”徐海斌下意識問。

“兄弟姐妹們起早貪黑,風裏來雨裏去,辛辛苦苦發現一條線索,你卻說沒價值沒問題,你對得起兄弟姐妹嗎,你不負責誰負責?”

“明白,我會好好研判的。”

“兩天,給你兩天時間!”

“是。”

拿著雞毛當令箭,她真把自個兒當領導了。

徐海斌暗歎口氣,想想又點點鼠標,研究起耿萬雨發現的這條“線索”。心想氣讓你出,但工作不能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