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仨孩子把人打進醫院了

?看到狄笙抱著孩子進來,狼爺蹙眉,“不是有跟來的人嗎?”語氣中特別的不滿,除了他女兒,狼爺看不慣狄笙抱任何一個小孩兒,包括風哥兒。

“你什麽意思?好好的為什麽把孩子要來?”真就是為了給半夏報仇?

“我已經同意孩子在她身邊呆到滿月,今天剛好!”狼爺上前,黑著臉接過狄笙懷裏的孩子,然後特別不待見的把孩子給放在了沙發上。

小丫頭本來就睡得不沉,被狼爺這麽不溫柔的一放,嗚嗚的咧著小嘴就哭了。

這一哭,狼爺眉頭都擰成一個疙瘩了,冷冷的眸光直接少掃在了Summer身上,小丫頭瞬間別開了眼睛,特別無辜的看著另一側的空氣,嗚嗚聲又高了幾個分貝。

這小可憐樣,心疼的狄笙趕忙抱起了小丫頭,狼爺還想上前,狄笙一個戾眸打了過去。

“哦哦哦,不哭了寶貝兒!”這孩子是真乖,就這麽抱著晃了兩下,人真就不哭了,淚眼婆娑的看著狄笙,小嘴吧唧吧唧的要往狄笙懷裏蹭。

狼爺臉刷的又黑了下來。

狄笙抬眸看了眼狼爺,“去給Summer衝奶粉,100毫升吧!”

見狼爺紋絲不動,狄笙又支使了一聲,“去啊!”

奶粉衝來了,狄笙耐心的喂著小丫頭,起初搖著頭不要,嚐到了一口後,小嘴巴就動了起來,幾乎是一口氣就把奶粉給喝幹淨了,似乎是沒吃飽,狄笙又讓狼爺給衝了50毫升,喝完了,小東西吧唧著嘴巴還要,狄笙可不敢給喝了,把孩子豎著抱了一會兒,哄了哄,人就睡了。

狄笙低頭看著孩子,比她家狼妞好帶多了。

吃飽了就睡,哭鬧的也少,輕緩的拍著,狄笙抬起頭看著閻狼,“厲滄溟知道嗎?”

“這不需要他的同意!”

這一句話,狄笙瞬間就火了,顧忌著孩子在懷裏,她壓低了聲音,“你這說的什麽話,人家是孩子的爸爸,憑什麽不讓人知道?不說你把孩子抱來多傷小伍的心,就這麽不讓厲滄溟知道就做了決定,你讓小伍怎麽跟厲滄溟交代?閻狼,狼妞重病的時候,小伍可是挺著肚子來的,我不管,我要把孩子還給她去!”

她是一個母親,她能體會到孩子離開自己的痛苦。

狼爺沒說話。

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許久,狄笙狠狠踹了狼爺一腳,他以沉默跟自己對峙,明知道她是不敢把孩子送回去的,如果送回去,東方東方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孩子給搶回來,到時候再送到哪兒是你不會跟她說了。

“她可以回來!”狼爺眸光看了眼孩子,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前。

她可以回來!

隻是,回來後怕是再也不能回去了,這是讓莫小伍在厲滄溟和女兒中選一個。

顯而易見,莫小伍選了厲滄溟!

狄笙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家夥,如果是自己,她會選誰?

下意識的,狄笙抬眸看向書桌前的那個男人,性格孤僻,內心封鎖,縱然成就斐然,可高處獨寒!

“閻狼,在女兒和你之間,你希望我選擇誰?”

桌前的人身子明顯的一怔,房間裏,一片寂然!

一看到狄笙,狼妞掙著小身子要媽媽抱,進了狄笙懷裏,她大眼睛四處看,嗚啊嗚啊的自言自語,那意思是問,那個‘不速之客’呢?

陸奇下午送來了專門給Summer購置的嬰兒用品,狼妞對什麽都好奇,支使著狄笙抱著她去Summer的小車裏躺著,就連給Summer買的圍嘴,她都要,小手緊緊的抓著圍嘴,誰都不給。

下午五點半,睡了整整一下午的Summer終於醒了,這小丫頭超能睡,一覺睡了四個多小時,中間沒醒過一次。

岑姐抱著小丫頭走了出來,狼妞正跟手裏玩兒了一下午的圍嘴做鬥爭,圍嘴上畫著花花綠綠的圖案,她小腦不平翁的支使著小手去摳圍嘴上的圖案,嘟嘟著小嘴巴特別認真的坐在狄笙懷裏。

知道小車是給Summer準備的,岑姐就把孩子放在了小車裏,誰知道,人還沒躺穩,正擺弄著圍嘴兒玩兒的狼妞嗷的一聲朝著岑姐吼去,手裏的圍嘴也要了,炸毛似的蹬著小腿,嗷嗷的喊著,嚇得岑姐趕緊把Summer給抱了出來。

人一出來,她掙著身子伸著胳膊要去小車裏,Summer似乎被這個姐姐給吼習慣了,這次倒沒怕,隻是萌萌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這個凶凶的姐姐。

狄笙讓岑姐把Summer放進狼妞的小車裏,她把狼妞放進了Summer的小車裏了。

這小東西心眼兒多的嚇人,躺人家車裏還沒忘了看看自己的車,嗷嗷的不讓人家躺自己車裏,狄秀梅高興的一把抱住了小東西,猛誇外孫女聰明。

“媽,你別這麽慣她!”

狄秀梅卻不以為然。

風哥兒,古語,江恨三人回來了。

一屋子人差點沒認出來。

風哥兒校服扣字一個不剩,臉上,鼻子上,到處都掛著傷。

古語的頭發也沒了造型,跟瘋丫頭沒什麽區別,白色的襪子上還印著腳印。

江恨傷的最重,鼻梁上一道刮傷,嘴角都是青的還有血漬,小腿還一瘸一拐的,狄笙忙起身上前,“怎麽了這是,又跟人打架了?”

不怪狄笙這麽問,這

不怪狄笙這麽問,這開學還不到倆月,架都打了七回了,今兒是第八回!

“小嬸嬸,這還用再問嗎?當然是又幹了一仗,這一仗幹的爽!”閻古語書包朝沙發上一扔,整個人沒個兒樣的躺在了沙發裏,那表情似乎在回味。

江恨不習慣別人碰她,不著痕跡的把胳膊從狄笙手裏抽了出來,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在狄笙麵前站著。

身後跟著的家庭老師趕忙上前解釋,“實驗課上古語的小白兔被隔壁班的男生給扔馬桶了,古語一氣之下叫來了正上體育的江恨,然後兩人合夥把那男生給弄到馬桶裏了,拎放學,那男生的哥哥帶著倆人把三人給堵住了……”

“羅老師,你撿著重點說啊,重點是我們三劍合璧把那慫包蛋給快遞到醫院去了,明兒弄點兒供品去看看他,韻姑奶,晚上加班兒疊點兒元寶啊!”閻古語扯著嗓子朝韻姑喊道,一轉頭看到了Summer,她沒心沒肺的問道,“小嬸嬸又生了一個?”

狄笙哪兒有心思跟她瞎掰,轉頭看著羅老師,“那孩子傷哪兒了?”她家孩子的戰鬥力,她心裏有數,雖然江恨練的晚,但這孩子有天分再加上打架拚老命,尤其是風哥兒受傷,誰都能受傷,對江恨來說,風哥兒是萬萬不能受傷的,估計被打進醫院的那個孩子就是讓風哥兒受傷的那個吧?

“腦震蕩!”想想地上的那攤血,羅老師心裏就發怵,誰能想到有人上學包裏還帶著一塊板磚啊。

除了沙發上那個沒心沒肺的,風哥兒跟江恨都默不作聲,狄笙還能說什麽?

“影子,給李醫生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好!”古影朝小客廳走了過去。

誰家的孩子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看著孩子受傷,誰還管有沒有理,對方直接找了學校處理此事。

學校也為難,孩子確實是在學校出的事兒,可挑事兒的也確實是他們家的孩子,你說你好好的動人家的小白兔幹嘛?

你讓誰不生氣,人家自己從開學那天就飼養的小動物,你說給扔馬桶就給扔馬桶了,扔就扔,還活活把人小兔子給溺死,這不報仇都說不過去了。

可現實卻是,人比兔子重要,受傷重的人比受傷輕的人重要。

學校電話打來的時候,李醫生剛給孩子處理好傷口。

電話直接打到了狄笙那裏。

主任的話說的很清楚,發生這件事兒確實是學校的責任,對方孩子的一切醫療費用皆由學校承擔。

但是——

閻古語,閻風,江恨三人必須給對方道歉。

理由很簡單,當事情發生時,閻古語沒有及時的跟學校反映這件事兒,反而采取了極端的做法,違反了校規,聯合低年級同學把同學小A困在馬桶嚴重傷害了孩子的自尊心,後又把人打進醫院,於情於理,這三人必須到學校道歉。

“閻太太,不管誰對誰錯,最起碼,閻古語帶著弟弟妹妹在學校不遵規守紀是事實,對方進了醫院也是事實,道歉並不為過!”

電話是免提,三個小東西都聽的清清楚楚,客廳裏隻有他們三個和狄笙,其他人進了遊樂室。

狄笙目光看向三個人,就連風哥兒的臉上都帶著不服氣。

“閻太太?”主任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狄笙。

狄笙輕笑了一聲,“甘主任的話我不太讚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因為打架輸了錯也變成對了,您說是嗎?”

電話那頭的甘主任頓時噎語,他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許久沒聽到甘主任的回應,狄笙學著剛剛甘主任叫她的聲音,也對著話筒喊道,“甘主任?”

甘主任:“是,您說的是,可畢竟閻古語也違反了校規!”

“既然甘主任也覺得對方錯了,那為什麽要求閻古語,閻風,江恨跟錯了的人道歉?就是因為對方輸了嗎?”狄笙的聲音淡淡的,可卻帶著無可反駁的氣勢。

甘主任:“……”

“既然從開始他們就選擇由自己解決,為什麽不能去承受輸的結局?

我的孩子都在這兒站著,聽著你我之間的對話,打架,我不鼓勵,但還手,我堅決支持,輸了,是他們本事沒曆練好,贏了……”狄笙目光輕輕略過三個負傷累累的小東西,“也是他們用血汗和傷痛換來的,麻煩甘主任跟對方家長說一下,如果他們打算摻和到孩子們的事情中,我隨時恭候!

至於,甘主任剛剛說的閻古語違反了校規校紀,禮拜一,她會在學校大會上做自我檢討!不知道我這樣處理,甘主任可還滿意?”狄笙禮貌的反問。

甘主任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啞口無言,更令他憋屈的是,他竟然覺得電話那頭這女人的話說的頭頭是道!這種教育模式,他無比的膜拜!

掛了電話,狄笙看了眼落地鍾,六點四十了。

“都餓了嗎?”

“餓了!”三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想吃什麽?”

“土豆燉牛肉!”這是狄笙的那手絕活。

“去陪妹妹們玩吧,半小時後出來吃飯!”

狄笙話音剛落,閻古語撒腿就跑,狄笙一把拉住了江恨的胳膊,江恨狐疑的抬頭看著狄笙。

“吃完飯,我給你洗澡!”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江恨在閻宅的存在如

宅的存在如空氣,從未麻煩過狄笙一次,她始終把自己當成了風哥兒的盾牌。

“受傷了怎麽自己洗澡?”

“我可以用保鮮膜把傷口包好!”江恨脫口而出,見狄笙看著自己,她解釋道,“我以前受傷的時候她就這樣叫我的!”

狄笙點了點頭,江恨嘴裏的她是照顧她的保姆,見她堅持,她也不再多說,輕輕揉了揉江恨的頭發,“去吧,注意別讓妹妹碰了你的傷口!”

“嗯!”

狄笙轉身朝廚房走去,江恨怔怔的看著狄笙,受傷的小手無意識的放在了頭上,原來被她揉頭發的感覺是這樣好,這是媽媽的感覺嗎?

醫院裏,鍾靜書沒有攔安父安母。

不管他們對安淳做了什麽,沒有安淳的同意,她跟閻策都沒有權利阻擋他們見自己的孩子。

安淳在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就醒了,但失語了!

醫生已經做了詳細檢查,不管是腦部還是咽喉都沒有任何問題,初步的判定是心理性的,畢竟,誰受了那樣的打擊都會承受不了的,出現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夫,我女兒還能好嗎?”

醫生扶了扶眼鏡,“安夫人,這個就不好說了,或許,她想說話的時候就說了,也或許,她的語言功能會隨著她強製性的不想說而慢慢退化,從而導致她完全喪失說話能力,但這不妨礙她的聽覺和理解能力!”

“大夫,我求求你,你治好她,這孩子……”安母的話哽咽住了,她對不起女兒,如果對方威脅拿捏的是她的命,她何必難為這個孩子呢?

“安夫人,這個靠的是疏導,而不是藥物,有些傷,不是縫上幾針就能了事的,您說是吧?”

醫生沒說的是,安淳的症狀其實很可怕,她表現出來的都是輕鬆,什麽話都聽,你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包括對父母,也沒有那種歇斯底裏,可她越輕鬆,越是毫不在乎,心底的壓抑就越重,這種壓抑越久人就會承受不住,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兒,誰都不可預料。

正如他所說的,有些傷,不是你給了藥就能好的!

狄笙一直等著莫小伍的電話,直到晚上睡覺,莫小伍都沒有打來電話。

她特別想給莫小伍打一個,但打了說什麽?說孩子她會好好照顧?這話說了能安莫小伍的心嗎?

古影一整個晚上都抱著Summer,狄笙知道,她是把孩子當成了半夏的寄托。

她不放心Summer,古影同樣不放心,明明給岑姐安排了房間,最後,古影還是讓岑姐跟Summer住進了她的臥室,好在她的臥室足夠大,雖然她淺眠,但Summer比狼妞好多了,睡覺幾乎沒什麽動靜,標準的按點兒醒,一夜醒三次,不算影響古影休息。

禮拜一,狄笙親自送三個孩子去了學校。

沒出她的所料,對方的家長還真就在校門口堵著。

一看到古語,那被困在馬桶的孩子嗷的一聲指著古語給他媽媽“介紹”,那女人二十**歲的年紀,腳踏著一雙尖頭高跟鞋,居高臨下的看著狄笙,“你是她媽?”

“她不是她媽,她親媽早死了,她後媽就是那個演傻子媳婦的那個!”男孩子翻著白眼兒看著古語。

古語嗷的一聲急眼了,“你親媽才早死了呢!”

“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沒教養,你是她什麽,就這麽看著這孩子說話?”女人身後冒出來一個老太太,看穿著,看氣質,該是這孩子的奶奶或姥姥,絕不是保姆。

“不知道您怎麽稱呼?我是閻古語的監護人,老人家說教養,不知道您的教養是什麽定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就是您的教養?”狄笙輕輕把閻古語攬在胸前,挑眉看著兩人。

“你……”老太太氣的臉都紅了,什麽叫這就是您的教養?

她這不是諷刺她老太太沒教養嗎?

想說點兒什麽反駁,老太太還說不出來,她要說了你罵我沒教養,那這女人肯定會說自己可沒有這個意思,是她老太太心虛自己往上硬貼的。

正爭執,甘主任小跑了過來,“閻太太,宮太太你們都來了,走,我們到辦公室說話,孩子們都要上課,呂老師!”

呂老師趕忙上前,“古語,走了,我們去早讀!宮森,跟老師進去!”

“甘主任,我們孩子在學校上學,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你讓我們做家長的怎麽放心把孩子交到學校,現在孩子還在醫院躺著,我們要的不多,就是一個道歉!”老太太特別客氣的跟甘主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