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狼爺的秘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也覺得心裏跟缺了什麽似的,閨女睡了,她倒睡不著了……しw0。

“不乖,可能是習慣了你在家吧,睡覺前啊啊的滿屋裏找你!”最後,估計是累了,十點半才睡著的。

狼爺輕輕把人攬進懷裏,“好了,我回來了!侃兒乖嗎?”說到女兒,他的眸光更柔和了。

“沒有,你不在家,我睡得不踏實!”狄笙披散著頭發從床上下來。

狼爺嗯了一聲,走了進來,“吵醒你了?”

狄笙聽到衣帽間裏有聲音,猛地驚醒了,她先看了眼屁股對著自己睡得正想的女兒,才輕聲喊了聲閻狼。

閻狼回到狼閣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四十。

男人緩緩收回視線,隨他一起看著遠方,天色似乎又沉了幾分,是要變天了嗎?

“嗯!”閻狼眸光冷凝的看著遠處。

許久,他打破了寧靜,“你真決定這麽做了?”

風聲未止,狼爺的話已經說完,跟他比肩而站的男人一直沉默。

山頂的風透著涼,兩人比肩而站,月光下,閻狼的唇在動,旁邊的男人眉頭越蹙越緊。

閻狼的話讓男人微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唇角微勾,回了一句,“同喜!”

“恭喜!”

背對著他站在車頭的男人緩緩轉過身,迎著車燈看向閻狼,“四少,不,閻先生,你果然活著,別來無恙!”

吃飯那貨沒下車,閻狼自己推門走了下來。

山頂上,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閻狼開著丁行一店裏待處理的二手車帶著吃飯那貨去了東郊山頂。

飯後。

丁行一完全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麽,他也沒客氣,見自己的任務完了,轉身坐在了桌子上吃飯。

“你希望是誰?”

閻狼眸光微眯,“你覺得戶主會是誰?”

“嗯!”

閻狼垂眸,視線落在了那竄數字上,須臾,他抬眸看向吃飯那貨,“這是瑞士銀行的賬戶?”

“那行,我知道了!哦,對了,我今天在湯明亮的車裏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竄數字,紙條是在副駕駛右側的縫隙中發現的,應該是坐在副駕駛上的人遺留的!”說話間,他把字條遞給了閻狼。

“他肯定還會來找你,下次,你就答應,不過,不是合作,而無償把二樓給他用,畢竟,他照顧了你不少生意,不是嗎?”閻狼挑眉道。

這樣的丁行一才會讓人覺得他沒見識,跟他合作的人才會對他更放心。

閻狼剛聽吃飯的那家夥說了一嘴,對於丁行一沒直接答應,他很滿意。

“湯明亮今天下午過來洗車,順便跟我說了個事兒,說是想跟我合作,把二樓弄成棋牌室,我沒直接答應!我說我隻懂修車,別的什麽都不會!”丁行一看向閻狼。

跟閻狼打了招呼,他坐在了閻狼的對麵。

尤然剛打開員工休息室的門,就看到朝這邊走來的丁行一,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丁行一走了進來,尤然去了收款台。

是老客戶,過來洗車,丁行一把顧客引到了旁邊的休息區,陪著說了會兒話,見顧客接電話,他做了個離開的手勢,顧客點頭,他轉身走了出來。

丁行一來活了,老孫說了聲去忙吧,自己拎著東西回了店。

“那行!兄弟認識就是緣分,得空了一定得聚!”

“在上麵睡著呢,說是明天拉新媳婦,讓我給他保養保養車,待會兒還得去跑夜活,你跟嫂子去吃吧,等他忙過這陣子,到時候我請孫哥!”丁行一推脫道。

門口,老孫妻子喊他吃飯,老孫應了一聲,也沒在客氣的接過了丁行一手裏的兩個禮袋,他還真不是貪這禮,也隻是讓丁行一和丁行一的‘把兄弟’安心,他收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會替人家辦事,兩人又說了幾句,老孫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反正你嫂子做好飯了,叫你兄弟,咱不喝酒,就吃頓飯唄!”

丁行一眼眸一亮,略有些興奮的拍了拍老孫,“老孫,我可真不客氣了啊!現在抓黑車太厲害,有湯先生,我還真放心了不少!”

老孫點頭,“真要出了什麽事兒,你千萬別客氣,給我打電話,我給明亮說聲!”

“嗐,幹哪個好幹?就說這洗車行,你看看咱這一溜,大大小小十幾家,你再看看你那超市,大的,小的,哪個好幹?他主要是圖個自由,媳婦一個人帶孩子,父親身體不好,說回家就得回家,上什麽班能有這樣好?除了時常熬熬夜,也挺好,最起碼來錢快,一天怎麽著不得落個兩三百塊!比起在出租車公司要自由多了,我這兄弟人老實,還有不少回頭客,人都是直接給他打電話了,養家糊口也行!等孩子大大,媳婦能找個地兒上班了,日子不就過起來了!”

“哦哦哦,你看我這腦子,對,他得開車,這車攬生意怎麽樣?我聽著,最近抓這個挺緊的啊?”

丁行一指了指老孫,“你啊,他怎麽能喝酒?他還得開車!”

老孫趕忙推脫,臉也落了下來,“老丁,你這是不拿哥當哥看,你那把兄弟的情況這麽特殊,你怎麽讓人這樣破費,趕緊明兒讓他去退了,你把兄弟呢?這都不是外人,一起喝兩盅認識認識!”

老孫確實用不上這車,就讓丁行一給處理了,閻狼知道了,讓丁行一把車留下了。

十年前,妻弟的小舅子湯明亮要二胎,京都計劃生育最嚴,媳婦工作不要了到處躲,在京都,誰敢窩藏偷生孩子的,那可是巨額罰款,能讓你傾家蕩產啊,他姐湯明霞家肯定是不能藏,其他親戚家都不敢收留,就老孫主動提出上他家養胎,你說著情誼能是一輛車,一棟房子換來的?

老孫這人脾氣走哪兒都能交上投得來的朋友,你說一般的人跟妻弟的小舅子能有什麽來往,人不光有來往,這來往還不一般!

他人確實實在,直接就跟妻弟的小舅子說了,他給他張羅著把車賣了,那人也是個倔頭,死活不要這個錢,就說車給了他,隨他處理,他不差那個錢。

老孫是開超市的,他的是麵包車,車雖然不好,但能裝貨啊,再說,他也跑不了多遠的地兒,麵包車挺好。

這輛別克君威是老孫小舅子的小舅子買的,開了半年不到,直接扔給了老孫,說自己買了新車,開不上了,那意思是讓老孫把他自己的那輛給處理了,他的這輛就過戶給老孫。

丁行一連連擺手,“什麽大忙,要說幫忙也是湯先生給我幫了忙,你看這麽多生意,不都是湯先生給送來的,千萬可別這麽說,今天我兄弟還專門在凱撒廣場裏給晨晨和湯先生的兒子一人買了一身衣服!要不是你跟湯先生,他這活也幹不起來!”說著從別克君威的後座上拿出兩個禮袋遞給老孫。

“老丁,你可客氣了哈,你說你幫我倒蹬出去多少輛車了,一分錢的利也不要,別說這輛車還收你錢了,就是白送給你也是應該的!”老孫壓低聲音,輕拍著丁行一的胳膊,“你可是幫了明亮大忙了!”

“高興壞了,湯先生這車可沒開多長時間,怎麽著也得賣十來萬,你六萬給了我這兄弟,這個價上哪兒找去?”丁行一現在幹這行,對二手車價精通的很。

他倒是不在乎,現在媳婦也娶了,店也開起來了,他要這麽好的長相幹什麽。

丁行一的腿是好了,但走路還是不怎麽方便,怕是以後好了也得跛腳。

“呦,這不是我妻弟他小舅子的那輛車嗎?開的還行?”說著,老孫就朝車子走了過來。

這不,說話間,隔壁超市的老孫跟丁行一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別人問也好解釋,就說是丁行一的拜把子兄弟,老四。

“跟隔壁孫晨玩兒,要不喝點兒稀飯,我熬的小米粥,養胃!”這裏人來人往,喊閻狼的名字不方便,但喊妹夫,她喊不出口是一回事兒,關鍵的還是不方便,這裏的鄰居都知道她有一個妹子,還在上學,吃飯的那貨就說叫老四!

“吃過了,叮咚呢?”進來的時候沒看到他。

尤然笑了笑,轉頭看著狼爺問道,“老四吃嗎?”

“小然的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吃飯的人毫不吝嗇的誇著。

尤然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盤辣子雞,醬紅色的辣子雞塊看的人直冒口水,吃飯的人還沒等雞上桌就迫不及待的從盤子裏夾了塊雞塊。

那人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繼續吃飯。

狼爺嗯了一聲,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隨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裏麵的人在吃飯,看到他進來,抬眼看了看,問道,“吃飯了嗎?”

修車區在最裏間,下了車,他直接進了旁邊的小門裏。

閻狼的車子就直停進了修車區。

店麵分三個區域,洗車是單獨的區域,修車是一個區域,汽車裝潢是另外的區域。

行一汽車保養會所,裝修並不是特別豪華,在這個路段,這類的汽車保養會所,它不是最好的。

忽地,狼爺打開了右轉向燈,車子慢慢駛進了‘行一汽車保養會所’!

當然,這樣的車出現在這個路段,無非就是去東郊半山腰的盤山公路上飆車。

相較之前的路段,車子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豪華,偶爾還能看到幾輛法拉利。

吃飯的地兒叫某某自助餐廳,理發美容的地兒叫了某某會所,也有了大型的商超,看到了24小時便利店,也不會為了省下幾度電大開店門。

百姓藥房,風尚理發店,麗雅美容,驛站蔬果超市,聚鑫超市,汽車美容,複印打字,柴火雞特色農家小院兒,越往前,這些名字就變的越高大上了些。

越往前,似乎人越多。

路燈亮了起來,車窗外有叫賣聲,路兩側的商家為了省電,門都開著,人站在門口聊天兒。

在小路上行事了一刻鍾,漸漸看到了人煙,車輛,很快,他的別克混入了並不算擁擠的車流陣中。

防空洞中的路燈亮著,狼爺的車速並不快,似乎是他要去做的事兒不著急,又似乎他在思索中,深邃的眸光一直看著前方,從防空洞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眼前一片荒蕪,暮色中,月牙格外透亮,出了洞口,車子右轉,一直前行,四十分鍾後,車子駛上了一條郊外的小路。

上了車,他先打了通電話,掛了電話才發動引擎。

這身打扮的狼爺跟他平時的穿著大相庭徑,一輛半舊不新的恒金色別克君威就停在防空洞右側的道路上。

看著狄笙進了電梯,狼爺轉身進了臥室,衝了個澡,換了身偏休閑的衣服,拿著鑰匙,手機,揣了錢包就進了防空洞。

狼爺的激動更別說了,要不是晚上他還真有事兒,哪兒舍得讓女兒上去。

把狄笙給激動的啊,抱著女兒各種狂親,“你個小臭臭怎麽這麽聰明啊!”

狼爺俯身親了親狄笙,小家夥咕嚕著黑亮的大眼睛看著,沒等狼爺親她,人小臉兒就主動湊了過來。

趁著狼爺給閨女穿衣服的空,狄笙進了浴室衝了個澡,吹好頭發,換好衣服,狄笙從狼爺懷裏接過了閨女,手把手的教狼妞給閻狼拜拜,“跟爸爸拜拜,我們不打擾爸爸工作了!”

哭完了,怎麽都不願意躺床上了,啊啊的往上挺著身子,狼爺轉身進了衣帽間,一看到爸爸拿著衣服走了過來,豬兒似的撅著小嘴哼哼的笑,那黑亮的大眼睛還眯著,這小醜樣兒狄笙都不知道她跟誰學的。

那嗷的一聲哭聲,她還以為人從床上掉下來了呢。

狄笙輕輕刮了刮小東西的鼻子,“你個小東西,嚇死媽媽了知道嗎?”

不哭了,人也醒了,看到爸爸媽媽都在,嗚啊嗚啊的又貧了起來。

床上,狼妞眼睛都沒睜開,嗷嗷的哭著,狄笙蹭地上床,手輕拍著女兒,“侃兒,媽媽在,媽媽在!”哄了好一會兒,小家夥才止住了哭聲。

剛進入淺睡狀態,哇的一聲啼哭從臥室傳來,狄笙猛地驚醒,兩人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就往臥室跑去。

狄笙閉著眼睛,手虛軟的從狼爺脖子上滑了下來,她現在是哪哪兒都酸,最想做的就是睡覺。

戰場很激烈,餐椅東倒西歪,兩人癱在沙發上,煙灰色的沙發配合著兩人麻花似的交纏,格外的滿足了感官刺激,好在這次狼爺吸取之前的教訓,鎖骨以上下頜以下這段區域,他沒發敢開發。

狄笙:“……”

“可以嗎?”狼爺的聲音有些低啞。

狄笙微怔,二人四目對,空氣頓時有些稀薄。

狄笙絲毫不知自己這無意識的動作勾起了某狼先生蠢蠢欲動的小心思,狼爺目光微垂,不知覺的就落在了狼妞襲擊的某處,隨之,手也跟著覆了上去。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直竄腦門,狼爺一把抓住了那搗亂的小手。

她泄氣的倒在狼爺的腿上,手指不老實的扣著狼爺小腹衣襟上的暗花。

狄笙微愣,對哦,那時候科技還沒這麽發達,新聞還得靠報紙,不像現在,一張照片,一段話,微博,貼吧一發,瞬間這些所謂的豪門隱秘之事都是小透明了。

狼爺伸手刮了刮狄笙的鼻頭,“宋家是什麽家庭,能允許這樣的事兒登上報紙?”

豪門子弟被趕出家門,母親過世都不回來,這得多火爆的話題,要是她,非得跟蹤報道宋昌濤離開家後的悲催生活史不可。

“那時候難道沒有媒體報導這件事兒嗎?”狄笙蹭地從狼爺身上坐了起來。

放下杯盞,閻縝微蹙眉頭,“二十五年前,宋老夫人重病,然後,宋昌濤就被宋老趕出了家門並登報脫離關係,就連宋老夫人過世這麽重要的時刻,宋昌濤都沒有回來。”

閻縉隻是喜好了些自由,熱鬧,閻博公還整天各種不待見,你說宋昌濤這樣的能入了他的眼?

閻紳垂眸,目光凝在古銅色方形矮幾的紋路上,食指在扶手上輕敲,良久,他動作微頓,愣了有兩秒,他恢複常色,傾身上前執起杯盞,一邊打量杯中的茶葉,一邊輕緩開口,“宋昌濤是宋老最疼愛的兒子,對這個兒子,宋老幾乎親自上陣,悉心教導,不知道是不是他天分不夠,政商經他樣樣不行,花天酒地他倒是無師自通,一向在子女學業事業上要求甚嚴的宋老,對這個兒子倒是放任自流,宋昌濤不喜約束,所以,當年的豪門聚會,他幾乎從不參加,就連大哥大嫂的婚禮他也未到場,所以,對他,我也不是多了解!”當年的閻博公最討厭自己的兒子跟這類人往來,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宋昌濤的小舅子閻紳,跟這個妻兄,怕是往來甚少吧?

此時夫妻倆對坐在書房外間的小會客室中。

從桌椅書架到書房中侍弄的植物,無一不透漏著濃鬱的書香氣息。

閻縝的書房跟其他人的都有些區別,書房的格局是按著鍾靜書的喜好設計的,鍾靜書跟宋淑梅不同,宋淑梅喜日式風格,她則偏好古風。

“你說她什麽意思?”鍾靜書倒了杯茶放在了閻縝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