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狼爺伸手把狄笙攬進懷裏,就這麽一個動作,兩隻狗猛地渾身緊繃,背上的毛蹭地豎起,狼爺厲眸看都沒看它們,擁著狄笙抬步朝堂屋走去。

狄笙快速睃了一眼身後,竟發現,身後的狗軟噠噠的趴在地上眼中還帶著懼畏之色。

她驚愕的抬頭看向一臉冷厲的狼爺,這功力也太深厚了吧?

房屋的設計很北方化,堂屋坐南朝北,雖是夏季,但山裏空氣涼爽的很,封閉式的走廊推拉門開著,堂屋門也開著,有電視聲從屋裏傳出,顯然,屋裏的人正看電視。

狄笙下意識拉了拉打算就這麽直直入內的狼爺,狼爺頓住腳步,見狄笙一臉為難,他沉吟半晌後,朝四周巡視了一眼後,擁著狄笙朝盈門牆後走去。

狄笙一愣,低聲反問,“這,去哪兒啊?”

狼爺未語,伸手拉了下盈門牆後垂著的那根線,隻聽啪的一聲細微的響聲後,一盞昏黃的燈光撒在了小院一角。!

是……廁所!

狼爺伸手接過狄笙懷中已經沉睡了的女兒,“去吧!”

狄笙:“……”

她確實是有去廁所的衝動,隻是,她剛剛拉他的意思不是要去廁所,而是想說,就這麽沒禮貌的進了人家家裏,這不好吧?

廁所就是農村老百姓家中的那種蹲式石砌茅坑,又逢夏季,味道肯定稍重了些,狄笙倒沒覺得怎樣,但狼爺懷中的小家夥皺著鼻頭要哭了。

狄笙沒敢多耽擱,推搡著狼爺,“你抱著她去盈門牆前麵吧,我,我很快就好!”

狼爺見女兒要睜眼睛,隻得應是。

從廁所出來,狄笙在盈門牆前的壓水井前洗了手,三人這才進了封閉式走廊,這中間,那兩隻狗兒一直乖乖的趴著,狄笙暗暗歎息,果然是識時務者!

“你,你們是誰?”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驚愕的看著無聲無息的站在門口的兩人,她起身倒水,一轉頭就看到了這兩人,能不害怕嗎?

沒等二人開口,她迅速轉頭對電視機前看的正入迷的老爺子喊道,“老牛!”

被稱作老牛的人慢悠悠的轉頭,一抬頭,愣了愣,接著趕忙起身,抬步朝狼爺走來,“嘿,是你啊,你大半夜的怎麽過來了?”

“看病!”狼爺的冷淡跟這人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狄笙狐疑,老婦人也不解。

老牛目光微移,先是看了眼狼爺懷中的狼妞,接著就是狄笙,他未語先笑,轉頭看向站在身側的老婦人,“給客人倒水,小老弟跟我來!”

說著轉身進了客廳後堂,老婦人許久都沒反應過來,她家老牛頭是青城出了名的老中醫,上門求醫的人不計其數,但全青城誰不知道老牛頭的規矩,他看病向來是十五點之前,剩下的時間,他一律是關門謝客。

為此,老牛頭得罪了不少人,今天的這人,她下意識抬頭看向擁著狄笙往後堂而去的閻狼,這冷森森的男人是誰?

半小時後,狼爺擁著狄笙上了車,狄笙的神色輕鬆了許多,下意識的,她降下車窗跟出來關門的老婦人揮手道別,老婦人頷首,門緩緩關閉。

車子平穩的在路上行走,車廂裏,狼妞睡的格外香甜,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兒,狄笙緩緩開口,“這個牛大夫你怎麽認識的?”

狼爺抬眸看向後視鏡中的狄笙,他的神色卻不如狄笙這般輕鬆,尤其是想到老牛頭的話,他眉頭蹙的越發緊了。

“根據脈象分析,此症狀形成的原因無外乎以下三方麵,一是小老弟媳產後體虛,久病之後又過於勞累,終致脾氣受損,中氣虛弱,氣不攝血,以致經量過多;二是,思慮過度,以致心陰不足、心火偏亢﹔三則因心情鬱悶,導致體內瘀血停聚。當瘀血不去,則新血就不能在經絡中正常運行,以致於經量過多,不是我老牛頭誇張,就以小老弟媳今日之症,不尋醫,不治療,無需三天,這經血過多就會轉為崩漏,那時,可就隻剩半條命了!古往今來,因為這血崩之症要了多少人的性命?雖說現代醫學發達,可疑難雜症又豈是這醫學能治愈的……”

血崩之症,閻狼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狄笙懷中的狼妞猛地睜開雙眼,小家夥似乎做了噩夢,一雙大眼略帶驚恐的看著狄笙,小嘴微撇,狄笙趕忙低下頭,輕聲撫慰,“怎麽了,寶貝兒?我們馬上到家了,睡吧,媽媽抱著呢,嗯?”

撒嬌般的,小丫頭在聽到媽媽的聲音後,嗚嗚哭了出來。

狄笙剛要出聲安慰,吱一聲,車子停了下來,要不是車速不快,車子防震功能又好,狄笙怕是一頭撞到擋風玻璃上去了。

她抬眸看向狼爺,隻見他冷厲的雙眸正陰騭的看向她懷中的狼妞,狄笙心頭一冷,“你……”

“閻侃侃!”狼爺從未有過的陰冷讓狄笙心頭戰栗,懷裏的小家夥一震,撇著的小嘴在輕微的抖動,明顯的是想哭卻不敢哭的樣子。

車裏,溫度陡然下降,狄笙怎能不知道狼爺心中所想?

她歎息了一聲,無奈的開口,“閻狼……”

車子的引擎聲響起,再次打斷了她的話,閻狼背脊挺直的看著前方,此時,就算有再多的話,狄笙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怕了!

怕,自己離開他!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向來視女兒為寶的他,怎舍得凶女兒一句?

能這樣對什麽都不懂的女兒吼上一句,他內心該多麽的懼怕?

懷裏的狼妞委屈的閉上了小眼兒,小手緊緊抓著狄笙胸前的衣襟,她也在怕……

夜色迷茫,狄笙輕輕靠在了椅背上,如牛大夫所說,她是思慮過甚。

從閻狼‘飛機失事’後,她日日為夢纏身,腦子沒有一刻的清休,或許她未有知覺,可身體卻從不說謊。

這才第一天,她已然覺得身心俱疲,她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不看醫生,三天後,五天後會發生什麽!

夫妻倆一路無語。

車子一停,狼爺拉開車門,伸手接過狄笙懷裏的孩子,看著他森冷的樣兒,狄笙真擔心他把孩子給扔了。

剛要下車,狼爺單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沒多說,扶著她進了電梯。

直到狼爺把孩子放在了床上,狄笙揪著的心才算放下。

她緩步上前,雙手環住了狼爺的腰,臉輕輕貼在他背上,聲音低低柔柔,“閻狼,你別這樣,我害怕!”

閻狼身子微震,良久,他緩緩轉過身子,雙臂緊緊把人環在胸前,冷厲的眸子漸漸回溫,低頭輕吻趴在他胸前的小女人的發頂,“……不怕!”

二十三點四十五,華娜匆匆趕到了狼閣。

一樓貴妃踏上,狄笙靠在上麵,一番問診,華娜蹙眉說了跟老牛頭無二的話。

古影懊惱的自責,“都怪我,當時我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兒,都怪我!”

韻姑神色更差,從察覺到狄笙臉色不好時,她就該多問幾句,古影性格大咧,可她呢?

她算得上是半個專業人士,竟然也沒能關注到這些……

一雙手輕輕柔柔的搭在了她腿上,韻姑抬眸,狄笙柔和的眸光讓她心頭湧起酸意,未等她說話,狄笙轉眸看向華娜,“你擬個方子抓藥吧!”

連服了兩日的藥,狄笙的狀態明顯好轉。

古影,韻姑這才算鬆了口氣。

狄笙連夜叫華娜的事兒,終究是瞞不住的,加之,狄笙兩天都為到主屋,主屋裏猜測聲四起。

房媽看了眼立在窗前足足半小時未動的遊敏之,良久,才緩緩開口,“夫人是不是過去看看太太?”

遊敏之背脊微動,“看她做什麽?”

房媽噎語,是啊,看她做什麽?足有半年多都沒有多少親密來往的人,有何可看的?

房間裏,靜默了下來。

華新國際集團,市場部總監辦公室。

左梵音剛剛散會,這會開了足足四個小時,剛進辦公室,助理端著咖啡走了進來,這是左梵音的習慣,她喜歡在回憶後茗品咖啡。

輕抿了兩口,咖啡的香醇驅散了她內心的疲倦,助理適時開口,“總監,有位佚女士在對麵的星巴克等您!這是她留下的紙條!”

說著把紙條遞向左梵音。

聽到佚女士的那一刻,左梵音心頭微震,輕抿的動作微僵,眸底騰起一絲別樣的情緒,良久,她輕輕揮手。

助理放下手中的紙條,慢慢退了出去。

哢噠的關門聲一響,左梵音唇角冷冷扯出一道弧度,她繼續愜意的品著杯中濃醇的咖啡,並未因為她的邀請而改變自己多年來的習慣。

華燈初上,車流如潮,鳴笛聲彰顯著這個城市的繁華。

不急不緩的穿過馬路,一襲黑色小型西裝的左梵音,幹練而嚴肅,腳踏五厘米左右的小高跟,小腿的曲線拉的很直,身後,口哨聲不覺,時而有,這女人很正的話傳進她耳中。

星巴克的服務生拉開了門,旁邊,一男子上前,“大小姐,這邊請!”

大小姐?

左梵音冷笑。

上了二樓,進了包間,一個背影對著自己。

左梵音抬手看了眼時間,“佚女士,我七點半還有事兒,現在是七點十分!”

那身影並未轉身,隻是肩膀微顫了一下,聲音中帶了些許無奈苦澀,“佚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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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