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聽著狄笙的話,狼爺原本還擔心的神色,一點點陰沉了下去,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的鎖著狄笙。

她頭發淩亂的披散著,原本就消瘦的臉在昏黃籠罩下更加疲倦,夫妻倆就這麽看著彼此,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知道說些什麽。

似乎察覺到父母之間的異樣,一直閉著眼睛啼哭的侃侃慢慢睜開的大眼,噙著淚的黑眸在爸爸媽媽之間打量,狼妞的啼哭聲一停,房間裏的氣氛陡然冷了幾分。

這突然而來的寂靜清醒了狄笙的大腦,她下意識看向懷裏的女兒,小東西那通紅的臉頰,膽怯的雙眸讓她心裏越發愧疚,鞋子沒穿衣服沒換,狄笙抬步走出了臥室進了暗門那邊的書房兼狼妞臥室。

而身後那人卻依舊僵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暗門剛關上,韻姑跟古影匆匆走了進來。

隻一眼,韻姑就吩咐狄笙把趕緊孩子放在小床上。

韻姑沉重的神色讓狄笙腿下一軟,雙手無措的抓著韻姑的衣服,臉色瞬間慘白,“韻姑,狼妞怎麽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心髒……”

呼延韻一把拉住虛軟的要倒下去的狄笙,安慰道,“我已經給火子打完電話了,他馬上就到!”

淩晨兩點。

主屋的燈亮了。

客廳裏,除了出差的閻縝其他人都在。

遊敏之單手扶額,半夜折騰起來,她頭疼的很。

安淳緊抓著鍾靜書的手,神色有些焦躁,鍾靜書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手,明顯的,她自己也靜不下來,韓子格立在落地窗前,雙眉緊蹙,左梵音低頭盯著手機,似乎在等什麽,情緒有些不安定。

宋淑梅算是情緒最平靜的,男人們沒說話,但臉色都很凝重。

一道身影急匆匆走了進來,閻怡鳳蹭地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回事兒?是狄笙那邊嗎?”

剛才左致遠應酬回來,說看到急救車進了閻宅。

這一下閻宅沸騰了。

海嬸仍舊平時的神情,聲音清冷,“門口值班的人說是呼延家的小少爺呼延火,太太身邊的古影拿著太太的手牌親自把人接近院子的,前後也就五分鍾,車子就出了閻宅,值班的人說,放行的時候他們似乎聽到了小小姐的哭聲。”

“呼延火?”閻怡鳳沉吟道。

“侃侃病了?”宋淑梅看向眾人。

眾人對視了一眼,除了這個理由,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更合適。

如果不是孩子病了,大半夜的呼延火的車裏怎麽傳來孩子的哭聲?

半小時後,醫院那邊傳來消息,狼妞高燒引起心髒不適。

遊敏之忽地起身朝樓上走去,房媽趕忙跟上,其他人也陸續散了。

淩晨四點,左梵音的手機響了。

這鈴聲……

她神色一凜,蹭地下床,調整了下情緒才接了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她臉色瞬間慘白,渾身僵硬,“我會給她打電話……”她話沒說完,對方就掛了線。

房間裏很靜,左梵音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個房間格外刺耳。

她焦躁的在手機鍵盤上輸著號碼,嘟嘟聲響了三下,電話就被接起,沒等對方說話,她先開了口,“你今天是不是差點兒對她下手?”

“你知道了?”

嘟……

掛了?

躺在床上的人蹙了蹙眉頭,她怎麽知道自己動手了?

左梵音直接掛了電話,原因是她怕不掛電話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她竟然這時候要對狄笙動手?

愚蠢!

她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她有多重要她不知道嗎?

一旦動手,毀了的不單單是她,還有她左梵音!

手機震動聲傳來。

是她的電話。

左梵音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接聽鍵。

“這件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這是她打來電話最主要的原因,她相信,即便是當事人狄笙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幾個小時前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左梵音是怎麽知道的?

左梵音歎了口氣,有些事情她隻能點到為止,跟她說了,對她不好,對自己更無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五毒會真能跟閻氏抗衡?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記著你的背後站著誰!”

左梵音低低的歎息聲讓她渾身毫毛倒立。

漆黑的房間裏,這歎息聲久久回蕩——‘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記著你的背後站著誰!’

她放下手機,怎麽都睡不著了。

忽地,她眼眸微眯,一個人竄進了她的腦海。

是他?

醫院裏,狼妞已經打上點滴,小家夥各種鬧騰,小手一個勁兒的去抓紮在腦袋上的針,狄笙隻能哄著,摁著,現在不像剛出生的時候,你給怎麽樣打針她就乖乖的擎著,現在心眼兒多了,借著有病,更是離不開狄笙了。

整個讓狄笙抱在懷裏,狄笙就連去廁所的空都沒有,一眼看不到狄笙都不行,哼哼唧唧,睡也睡不踏實。

具體怎麽引起的發燒,呼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侃侃本身體質就差,有可能是今天出去玩兒的太瘋,又各種哭,再加上缺水驚嚇,這都是引起發燒的原因。

現在就等著退燒,隻要退燒問題就不大。

三瓶點滴打完已經早上五點了。

狄笙整張臉蠟黃蠟黃,一夜哼哼唧的小東西總算是睡著了。

古影幫著狄笙把孩子放在床上,頭剛碰到枕頭,小東西猛地就睜開眼睛,眼神還帶著驚恐,看到狄笙就在她身邊,驚恐漸散,小嘴一撇就要哭,狄笙趕忙把人攬進胸前,輕拍著,低喃著,“睡吧,媽媽陪著狼妞,媽媽不走,陪著寶貝兒!”

好一會兒,小家夥才閉上眼睛。

“睡了嗎?”古影輕聲問。

狄笙搖了搖頭,“沒睡沉!”她俯身親了親閨女的額頭,額頭還是很燙,她示意古影把退燒貼拿來。

呼延韻做了些吃的拎著進了病房,狄笙連連擺手,她現在胃裏堵得難受。

“那你就睡會兒!”呼延韻也逼她吃,她知道狄笙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嗯!”

說話間呼延火帶著助手走了進來,助手端著點滴袋走到了自己床前,狄笙不解,呼延道,“給你打些營養針,你身子太虛,再熬下去,孩子好了你就倒了!”

助手喊了聲閻太太,狄笙輕輕換了個姿勢,營養針打了不到一半,狄笙就睡著了。

閻宅,通往竹林的小路上,李立偉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顯得身形挺拔。

“李特助,早!”路過的傭人躬身問好。

“嗯!”一如往常的冷淡。

傭人們偷瞄著離開的那個背影,有好奇的忍不住問,“李特助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跟四少爺差不多大,可不就是三十了!”

對李立偉這個常年跟在老爺子身邊的人,眾人從沒把他當成年輕人看過,他沒有年輕人的輕浮,似乎,他從十七八歲就是少年老成的樣子,倒是跟海嬸很像。

“誒,你說海嬸怎麽就不著急給兒子娶媳婦?”說話的人聲音再次壓低了許多。

背後討論海嬸的事兒,比議論主子們還要有風險。

負責主屋衛生的女傭看了看周圍,低低道,“你怎麽就知道不著急的?”

“什麽意思?”眾人都看了過去,聽她的話像是知道些什麽。

女人一笑,再次打量了眼周圍,“那天我看到海嬸拉著梵音表小姐說話,那眼睛裏都是喜歡,還有,我家老周說,有一次他看到李特助從表小姐車上下來,你說說孤男寡女的,梵音表小姐又這麽漂亮,嘿嘿……對吧!”

“對什麽對,你可真會想象!”另一個負責客廳古董的女傭翻了個白眼。

眾人視線迅速移到她身上。

女人有些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說來,這個話題牽扯到了家主,這可不是小事兒,她擺了擺手手,“時間不早了,該去忙了,我先走了哈!”

那些好奇心強的怎麽可能讓她走一把拉住人,“好姐姐,你說啊,可不帶這麽吊人胃口的!”

女人有些為難,身後,另一個跟她年齡相當的女人明白了,“嗐,你也太謹慎了,不就是四少爺跟表小姐的事兒嗎?這事兒除了這兩年新來的,誰不知道,再說,那時候的表小姐才十七八歲,雖說那時候表小姐喜歡大少爺,可不代表現在啊!更何況那時候的少男少女的多純潔!

你看看表小姐回來快一年了,真要喜歡四少爺,她能讓當時剛進門的四少奶奶過的這麽舒坦?你看看表小姐對四少奶奶,一直都客客氣氣的,跟電視上演的根本就不一樣!”真要喜歡,早就鬥了。

“純潔?”女人冷笑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抬步朝主屋走去。

眾人一愣。

有好事者追了上去,拉著女人各種問,女人實在挨不過,隻得壓低聲音,“八年前的一個早上,我看到她一早從四少爺房間走了出來,那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幹了那事兒,我還想著家裏好事近了呢,誰曾想,兩個月後,她被送出了國,這一走就是七年,當時大小姐鬧也鬧了,哭也哭了,最後還是讓她走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