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有人跟蹤

閻宅主屋閻怡鳳處——

海嬸剛把後院傭人傳來的話跟閻怡鳳說了!

“死了?”閻怡鳳低聲呢喃著,似乎這消息太過震驚,她反複說著‘死了’兩字!

海嬸見狀略有些擔心,躬身上前,“大小姐?”她低聲喚道。

閻怡鳳呆呆傻傻的默默念叨著‘死了’二字,直到海嬸叫了她第三聲,閻怡鳳才回過神來,沉吟良久,道,“你怎麽看這件事兒?”閻怡鳳的心裏並沒有得償所願的興奮,反而生出幾分不安來,昨天她才跟狄笙說了那襲話,今天便發生這番變故,著實讓人不得不多想。

海嬸眼眸低垂,看著眼前煙灰色的日式茶幾思忖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事兒怕是針對我們的!”

閻怡鳳猛地抬頭看向海嬸,少許,她垂下了眼眸。

海嬸緩緩蹲下身子,徐徐倒了杯清茶放在閻怡鳳的麵前,繼而低聲輕聲說道,“您昨天剛跟太太說過要瞿玉容,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你想狄笙會怎麽想?”

閻怡鳳眉微皺

海嬸繼續說道,“她會認為瞿玉容的死跟我們有關!”

閻怡鳳一愣,她完全就沒想這方麵,說白了,至於狄笙,她仍然沒看到眼裏去,她的想法之於自己完全就不重要,擺了擺手,閻怡鳳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道,“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別說人不是我殺的,縱然是我殺的,又怎樣?”

她現在關心的不是狄笙怎麽想,而是人到底是誰殺的,他又為何殺了瞿玉容!

海嬸見她不以為然,提醒道,“大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昨晚狄笙為什麽不把瞿玉容交給你嗎?”

“她說瞿玉容對她還有用!”這是狄笙那晚的原話,至於有什麽用,閻怡鳳覺得狄笙無非就是想親手報仇,見海嬸不解,她淡淡道,“從瞿同自作聰明的暗害,到瞿玉容聯合宋淑梅,勾結楊藝,這樁樁件件,狄笙豈能容忍?”

海嬸卻不這樣認為,她給閻怡鳳續了杯茶,“大小姐,若真是你說的這般,狄笙隻是為了報仇而不放人我倒是不擔心了,可依著我對她的了解,怕是沒這麽簡單!”

閻怡鳳眼眸微眯,略思忖,道,“你說說!”說話間,示意海嬸坐到沙發上去。

海嬸依指示坐在了沙發邊沿,聲音略低了一個分貝,“大小姐,狄笙不把人交給你,怕是,她另有算計!”

“另有算計?”

“大小姐你想想,是誰殺了瞿玉容?殺了她的人目的是什麽?”

閻怡鳳見海嬸說到自己心裏去了,她來了精神,“你說是誰?難道是……”

海嬸跟閻怡鳳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她心裏想的人是誰,她自然是知道的,“我們暫且不管他是誰,但有一點是定的,不是我們,也不是她狄笙,而是別人殺了瞿玉容,好好的,他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危險殺了瞿玉容?除非是,有不得不去殺人的理由,這理由怕是跟狄笙回來有關吧?

從瞿玉容救仇末到現在兩個多月,這人早不殺晚不殺偏偏是在狄笙回來當天晚上殺了瞿玉容,莫不是他怕狄笙要見瞿玉容?

還有,瞿玉容被抓兩個多月,狄笙就一直關著人,好吃好喝的供著,您覺得這像是報仇的人該有的舉動嗎?”

閻怡鳳左胳膊肘搭在沙發扶手上,右手輕輕握著左手自然的置於左腹側,兩手大拇指你繞著我,我繞著你的無意識地轉動。

海嬸知道,她聽進了心裏,接著道,“侃侃小小姐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是命懸一線,女兒在醫院生死不卜,若真心要報仇,狄笙豈能讓瞿玉容這麽舒坦的喘氣,便是不殺她,怕是也不會讓她日日安生,可現在看來,狄笙就從來沒有過要報仇的心思!

不報仇卻還要留著這人,然後在她回來的當天,而且還是跟你剛剛交談完之後,人還被殺了,這說明了什麽?”海嬸淡淡問道。

閻怡鳳交替轉動的拇指忽地一頓,海嬸知道,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果然,沉吟了約兩三分鍾的閻怡鳳緩緩開口,“說明了那個隱藏在瞿玉容背後的人想讓狄笙懷疑人是我出於不甘心殺的,那他便可逃之夭夭了!”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到其他!但恰恰這才是最可怕的,唯一知道線索的瞿玉容死了,而那個被楊藝安插在我們閻宅的人豈不是更加囂張?”海嬸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神色,臉上血色褪盡,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

閻怡鳳探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海嬸冰涼的雙手,她知道,海嬸一定是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她是怕楊藝的報複吧?

“海嬸,海嬸?”

海嬸僵僵地看著閻怡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不自然的笑了笑,那笑比哭還要難看,“我,我沒誰事兒

!”

“海嬸,你放心,沒人敢傷你,這段日子你就呆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閻怡鳳說話間神思有些縹緲,她想到了陸老爺子壽宴上,她遠遠看到的楊藝的樣子,整個人也略有些僵硬了些,雖然離的遠,但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於那個女人的殺氣。

海嬸感激的看著閻怡鳳,許久,她低低開口,“大小姐,我覺得,下午你去找狄笙把事情說清楚,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人不是我們殺的,不懷疑我們還好,要是真懷疑了,這不是讓隱藏在背後的那人稱心如意了嗎?”

閻怡鳳眉頭蹙了起來。

“大小姐,現在不是好麵子的時候,沒什麽咱們低了頭失了麵子的說法,說白了,都是為閻家著想,你說是嗎?”海嬸太了解閻怡鳳了,她向來性子高傲,若是狄笙親自找上門來,到時候怕是她一定會梗著脖子把事兒攬到自己身上,這樣的事兒,她這輩子做的還少嗎?

許久,閻怡鳳才點了點頭。

海嬸舒了口氣。

安淳吃過午飯就從店裏出來了,她現在負責靜書吧的一切事宜,天太熱,她出了店門就招了輛出租車。

收好遮陽扇,她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裏,下意識的朝身後看了看,靜書吧在鬧區,人來人往的,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她蹙了蹙眉,轉過身跟司機說了聲去凱撒廣場。

車子一啟動,她再次回頭看了看,仍舊沒發現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從出了正月份,她總是感覺背後有人跟著她。

尤其是最近,這種感覺更強烈,她似乎能察覺到那雙視線,但每次她回頭總是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獲。

起初,她覺得很正常,閻氏年會上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後來接二連三,閻家都處在風口浪尖,當時她有好一陣子都不出門,即便是出門,她也是好一番武裝!

就像現在這般,口罩,墨鏡齊齊上陣。

不過口罩,墨鏡確實是最好的武裝工具,再加上,她確實不是明星大腕,這番武裝還真沒人認出她來。

最起碼是沒有記者偷拍到她。

隻是,這種被人跟蹤的感覺,是錯覺還是……

行了沒多久,車子停了下來,下意識她朝前看了眼,紅綠燈,前麵長龍似的隊伍,估計一時兒半會兒是走不了。

她轉頭看向路兩側,忽地目光定在了路邊的LED廣告屏上,白色的男士襯褂包裹著令人遐想非非的韓子格,飄逸柔順的長發隨意散落在她白色的襯衣黑色的枕頭之上,光裸的纖腿交疊,整個人閑適愜意的趴在黑色的大床上,一時,她竟不知道這是廣告是賣洗發水還是衛生巾的。

別怪她多想,好多賣衛生巾的不都是躺在床上,然後各種翻身嗎?

直到畫麵中女人脖頸裏的磚石項鏈像她一般垂落在黑色的枕頭之上,她才隱約明白,丫是賣項鏈的。

果然,廣告詞兒出來了,‘傾城之鏈,戀她一輩子’!

“這可戀不起,一戀就得傾家蕩產!”司機也看到了這廣告,自顧自的說道。

安淳噗呲笑了一聲,確是如此,她記得‘傾城’係列的項鏈哪個不都得好幾百萬,真要戀上一輩子可不是得傾家蕩產嗎?

當然,閻家這樣的不算

她視線再次看向了LED廣告屏,廣告又開始了一遍,這是韓子格新拍的廣告吧?她記得之前這傾城之鏈的代言人是好萊塢天後級的電影明星,奧古斯丁!

她唏噓了一聲,韓子格確實太低調了,兩人生活在一個大房子裏,她竟然能做到徹底被自己忽略!

半小時後,她在凱撒廣場下了車。

去拿了她給狼妞專門定做的禮物,又去四樓給弟弟買了套運動裝,然後又給老公挑了三盒內褲,給自己買了兩套內衣,看到婆婆喜歡的衣徒禪裝上了新款,趕忙進去選了兩套文藝民族風禪服複古旗袍。

大包小包的拎了兩手,上了車,她讓司機稍等,給弟弟打了電話,這才讓司機開車。

“去京大!”

說罷,她靠在了椅背上,剛還略帶興奮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她爸媽至今沒原諒自己,除了上次跟鍾靜書一起去了一趟家裏,後來她再去,她爸媽根本就不讓她進門,說她是豪門太太,他們巴結不上。

她問他們,怎麽才能原諒她,她媽說,隻要她跟閻策離婚,離開京都,他們就原諒她。

安淳苦笑了一聲,有些苦隻能自己吞。

下了車,安淳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弟弟出來,司機有些不耐煩了,學校門口打車的人多,看到人家一輛一輛的開走了,他有些不耐煩了,推開車門朝安淳喊了一聲,讓她到車上拿東西,他不等了,安淳道了歉,從車上把東西拎了下來,沒多久安承就氣喘籲籲的朝姐姐小跑了過來。

“怎麽又給我買衣服了?”安承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心疼,這姐弟倆的關係從小就特別好,“走,到我宿舍坐坐,鄧教授隻留了我和其他宿舍的五個人,宿舍裏現在就我自己,他們都回家了,這麽熱你再中暑了!”說著上手就要去拎姐姐手裏的東西。

“不了!”安淳仰頭看著蹭蹭往上躥的弟弟,“我還有點事兒,我就是來看看你,看到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說著把衣服遞到弟弟手裏。

“姐……”安承拉住了安淳的胳膊,“爸媽就那脾氣,你別當回事兒,慢慢地他們會想開的!”

“好,我知道!你去忙吧,別擔心我!”安淳心裏一酸,快速別開了眼睛,“去忙吧,我先走了啊!”說著頭也不回的拎著大包小包的朝停路邊走去。

安承怔怔地看著姐姐。

“看什麽?安承,你也對美女感興趣了啊?”

“胡說什麽,那是我姐!”安承拍掉這人搭在自己肩頭的胳膊,轉身朝學校裏走去,他不喜歡人家這樣那他姐姐開玩笑,即便是不知道的人也不行。

安淳朝一輛掉過頭的出租車招手,車子吱一聲停在了她前麵一點兒,她拎著東西朝車子走去,剛要伸手拉開車門,身後湧來三個同樣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女生,三個人淨顧著往前擠,安淳一個踉蹌,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那三個女生竟看也不看拉開車門就往車裏鑽。

“喂,你們……”安淳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最讓人尷尬的是她給閻策剛買的三盒內褲就這麽躺在了地上接受陽光的洗禮。

那盒子上的壯男那麽的奪目。

------題外話------

重要章節,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