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夜探醫院

手機上,沒有任何回複,狄笙的神色黯然了下來,小家夥拉著狄笙的衣擺,仰頭看著狄笙,“媽媽,爸爸讓我告訴你,他也想你了,真的,我的心聽到了!”

看著小家夥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兒狄笙心裏暖暖地,她佯裝驚奇的問道,“真的啊?那以後風哥兒可要每天跟爸爸說悄悄話!”

“嗯,以後我們每天都給爸爸發微信……”

“好啊……”

小房間裏母子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每一句話裏都帶著對某人的想念,每一句話都在構思著怎麽給遠在他方的他送去家的溫暖。

翌日。

宋淑梅看著站在鏡子前打著領帶的老公,昨晚閻紳淩晨才回來,她本來想跟他說閻狼的事兒,但見他情緒似乎不是多好,人也比較疲憊就一直忍著沒說。

再加上,依她大哥的意思,閻狼的事兒不要通過她的嘴巴跟閻紳說,因為閻家男人都不喜歡外人參與閻家的事兒,即便閻紳也不例外,對於這一點宋淑梅跟感覺得出來。

“你有事兒?”閻紳整理好領帶透過鏡子看著宋淑梅,她從起床就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嘴巴動了好幾下也沒見說出什麽,這可不像她的做派。

“哦,我是想說,過兩天請季小姐吃頓飯!”宋淑梅下意識換了話題。

閻紳微愣,他當然知道這是妻子給他的暗示,他點了點頭,邊整理衣袖便說道,“這種事情,你心裏有數就好!我去上班了,早飯不在家吃了!”說著拎起臥室沙發上的電腦包出了房間。

宋淑梅換了身衣服下樓。

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瞿玉容端著宋淑梅要的茶水走了過來,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我聽蘭芝說,昨晚璿表小姐跟太太鬧了些不愉快,我還聽說,太太昨天差點兒出車禍!”

宋淑梅端著杯子的手一僵,輕輕抿了口水,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出車禍?怎麽回事?”

“昨天您不在家,晚上六點多太太慌慌張張的就出了門,結果在京洛路和天安路路口她的車子差點兒被一輛武裝車給撞了!”瞿玉容下意識看了眼廚房方向。

廚房裏,孫師傅在,今天給宋淑梅說這些事兒一來是表忠心,二來嘛,她是想試探試探孫師傅到底有沒有關注自己。

“差點兒撞了?”宋淑梅自言自語的說道,看著杯中的枸杞她淡淡問道,“陸奇開的車?”

“是!”

“你怎麽知道的?”宋淑梅斜睨了眼瞿玉容。

“大少奶奶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有一個不成器的侄子在絕地跟著皮三兒混,皮三兒被四少爺請來查事兒,他就在皮三兒手底下幹活,昨天車禍後,負責調查武裝車的人就是我這個侄子,他給我透漏,說,太太有可能是被謀、殺!”瞿玉容想收手了,既然弟弟成功逃脫了,她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侄子皮耒告訴她,這個皮三兒的手段高著呢,就連警局的人都找他查案,查閻家的這些破事兒說白了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狄笙的事情她不想親自動手了,借著狄笙點兒被車撞了地事兒告訴她,要一個小孩子的命,不光是在菜上打主意,車禍不就更一了百了。

“謀殺!”宋淑梅驚恐的捂上了嘴巴,自己也隻是針對狄笙肚子裏的孩子,而現在竟然有人要狄笙的命,會是誰?這個家裏的人,還是陷害閻狼的人?下意識她也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知道是誰的人嗎?”

“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麽是這麽好查出來的,再說了,皮耒接觸的也就是事情的皮毛,凶手是誰皮三兒怎麽會跟他說,瞿玉容餘光撇到遊敏之下來了,給宋淑梅的杯子裏續了些水,“大少奶奶您慢用!”說著她恭敬的端著杯子退了回去。

宋淑梅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她的思緒都被這件事兒給牽扯住了,竟然有人謀殺狄笙,她何不借著這個人的手除掉狄笙,以前不除掉她是顧忌這老四還在,而且左梵音又對老四有意思,一旦狄笙沒了便宜的可就是她左梵音,而如今,老四不在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隻是,這個凶手會是誰,怎麽樣才能搭上這個人凶手的順風車呢?

京都醫院左致遠房間。

今天是荀恬所謂的排卵期。

左致遠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紙條,字跡很大氣不似一般女孩子的娟秀,跟荀恬的性子有幾分相似,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他想了整兩天,單純的說,這個女孩他非常欣賞,行事果決,不畏生死確實很吸引男人的眼球,是他想要的,可是,左致遠最後看了眼這張紙條,刺啦一聲,紙條由一再二,明知有風險的事兒,他一般不會去做。

其實,在他心理,左馳縱然不好,可都是他自己的兒子。

想到左馳,他臉色又暗沉了幾分,事發這麽多天,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悔改,反而爭吵著要警察滿世界抓人。

電話響了,是他在公司的暗探打來的,說是昨晚閻紳去見了顧文正。

雖然他人不在公司,可不代表公司的事他一概不知道。

掛了電話,他冷笑了出來。

去見顧文正,是為了老三的事兒還是為了公司?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心思,最近宋淑梅頻頻跟三號首長家的女兒交好,不就是想利用三號首長家的地位來增加自己的籌碼嗎?

老二一家倒是平靜,但他不相信老二真是這麽無欲無求,閻博公的兒子怎麽可能甘願平淡一生?尤其是身份地位如此尷尬的一個人,他相信,他是一頭沉睡中的雄獅而非隻圖平安喜樂的貓咪

門哢噠一聲開了。

是閻怡鳳從兒子病房回來了。

“睡著了?”左致遠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問道。

“嗯!”左馳從小就沒受過罪,這麽大的事兒他根本就無法接受,昨天晚上他竟然想到了自殺,要不是被值班護士發現,人還真就自殺成了,閻怡鳳的臉蠟黃蠟黃,她現在不敢閉眼睛,一閉眼就是這個孩子血淋淋的樣子。

她疲憊地走到沙發旁坐下,“送他出國吧!”她同意了,她不能看著孩子在國內被活活逼死,現在輿論傳播這麽瘋狂,滅了再起,就算是徹底消除了,可人呢?還有周圍的這群帶著有色眼睛的人啊,她不能多想,一想她就害怕,她馳兒的人生難道就這樣完了嗎?

“好,等他身體和精神狀態稍微好些我就親自送他出國!”看到閻怡鳳的態度軟了下來,左致遠的臉色也漸漸好轉,他坐到閻怡鳳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閻怡鳳刷地眼淚流了出來,不過不像昨天那般嚎啕大哭,隻是默默流著淚,怎麽能不心疼,這可是捧在自己心頭的寶兒。

左致遠心裏也酸了,這孩子再不好,他也是自己疼了十來年的寶兒,平時他對他是嚴厲了些,可不也是希望他能成材嗎?

“致遠,我們就要馳兒一個兒子,行嗎?”閻怡鳳淚眼婆娑的看著左致遠。

左致遠心裏咯噔一下,可麵上卻保持的很平靜,難道是荀恬……不,她不會,左致遠點了點頭,“好!”

“那,那你去做結紮手術吧!”閻怡鳳那婆娑的雙眼慢慢化作清明,這輕微的變化代表了她心境的變化,她不是神誌不清的話,而是經過了思想鬥爭後的結果。

左致遠雙眸眯了起來,“你不信我?”她竟然不信自己,嗬嗬嗬嗬,她不是說用命愛著自己嗎?

這就是她膚淺的愛?

“致遠,這跟信不信沒關係,就當給馳兒一個安心,我不想讓他覺得他以後……”

“別拿他說話,閻怡鳳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不信任!”左致遠火氣蹭地冒了起來,不管他剛才放棄荀恬是因為什麽原因,但他選擇放棄了,而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在我眼睛裏看到了不信任?不,你看錯了,那不叫不信任,那叫害怕失去!”閻怡鳳苦澀的笑了,從左致遠的第一個反應她就知道了結果,她緊鎖著左致遠的眼睛,直到那雙眼睛出現躲避,“可你知道我在你眼睛裏看到了什麽嗎?我看到了你一閃而過的掙紮!離婚和結紮,你選一個吧!”閻怡鳳的聲音都是抖得,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會主動和這個男人說離婚的話題。

這是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她竟然主動提起了離婚,閻怡鳳的臉漸漸有些蒼白,她在威脅這個男人,終於有一天,她用自己的家世來威脅這個男人,她清楚的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家的一切。

她的愛不再存粹了,哈哈哈哈……

左致遠鄙夷的看著提出離婚的女人,她竟然也會把自己逼到這一步,把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如同爛泥糟糠一般踩在腳下,這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果然是個外人。

左致遠冷笑了一聲,起身從房間離開。

那門他關的很輕,這種輕讓閻怡鳳強忍著的委屈轟然倒塌,她渾身顫抖的趴在沙發上,哭聲死死堵在嘴裏。

左致遠善於攻心,尤其是跟閻怡鳳生活了那麽久,他刻意把門關的很輕,這一個‘輕’字告訴閻怡鳳,他不憤怒,一點兒都不憤怒。

一個男人用不憤怒來提醒提出離婚的妻子,這是何等的傷人傷骨,剜人剜心。

這劑藥,毒進心脈!

“把車開到醫院正門!”左致遠聲音陰冷的對電話那端的司機吩咐道。

一聽他這音,司機知道,他現在很憤怒,司機沒敢耽擱,三分鍾就把車提了出來,趕忙撥通了左致遠的電話,告訴他車子挺好。

電話剛掛,左致遠就從醫院大廳走了出來,“你下來回去,我自己開車!”

司機沒敢多說話,趕緊從車上走了下來。

左致遠直接開著車出了醫院。

海嬸眸色陰沉的看著左致遠遠去的車子,轉身進了病房。

行一汽車保養會所。

皮三兒帶著徐芙走了進來,休息區正陪著丁行一說話的尤然一看人走了進來,她趕忙走了出去,“先生,女士請問需要什麽樣的服務?”皮三兒一轉頭,尤然愣住了,“是皮先生啊!”

“大姐叫我皮三兒就是!生意還行?”皮三兒看了一圈問道。

“哪能這樣叫,皮先生這邊請,生意挺好的,這位女士是……”尤然引導著兩人吵休息區走來。

“我叫徐芙,他徒弟!”兩人問了好,又給丁行一打了招呼,問候了下丁行一的身子。

尤然到了兩杯水放在了兩人麵前,“是不是車子出現什麽問題了,我讓他們先在就給你……”

“不是,是有專業問題來請教行一大哥的!”說著就把昨天晚上在警局拍的車子刹車製動係統的照片遞給了丁行一。

丁行一眉頭一蹙,“我方便親自去看看嗎?”照片上看不出具體什麽問題,但能看出不對勁兒來。

“行一大哥身體……”

“沒事兒!”丁行一示意兩人一坐,“我去給徒弟布置下任務,咱馬上就去!”說罷朝隔壁房間走去。

“行一大哥也收徒了?走,去看看!”說著起身就要過去。

尤然神色一緊,趕緊跟上了腳步,“嗨,這有什麽看頭,黑了吧唧的臉上都是油漆,連個樣都分不出來了!”

車間裏的兩人一愣,隨即一道身影鑽進了車底下,丁行一轉身就要離開,仿佛排練了無數次,丁行一一開門,恰巧皮三兒剛要敲門。

“我準備為好了,咱走吧?”丁行一不著痕跡的擋住了皮三兒的眼線。

三人一行直奔警局。

下午兩點多,狄笙接到安騰北野的電話,他們已經找到了許寧住的酒店,不過,在他們到的一小時前,她已經跟一個女人走了。

“女人?哪國人,好人壞人?”狄笙本能的問道。

“日本人,酒店的人說那女人是許寧在網上找的導遊!”好人壞人這個問題他一時真的無法回答!

“能找到她嗎?”狄笙現在誰都不敢相信,尤其是網上這麽沒譜的人。

“我已經讓警局的朋友幫忙尋找了,你放心,她不會出事的,醫院舊址那兒有人看守,她即便去了也不會有危險!”他擔心的其實是那個導遊。

“好,北野,謝謝你了,我,真的謝謝你了!”狄笙除了謝謝二字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此時,許寧。

“依子,還有多久能到?”許寧刺啦拉開衝鋒衣的拉鏈,氣喘籲籲的看著前麵纖細的身影,蹙著眉掃視了一圈,她都快累死了,沒想到這日本也有這麽窮山僻壤的地方。

古川依子是許寧在網上找的導遊。

她來了日本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白癡,她不會說日語,怎麽跟人打聽事兒?

整整兩天她在酒店麵試了十五個導遊,工資日結,劃人民幣5000元一天,包吃住,這個古川依子是她覺得最合適的一個。

不過,她有些後悔了,這丫頭太會給自己省錢了吧,連輛出租車都不給自己租。

依子個兒頭不矮,一米七左右的個兒,也是大長腿,她也是一身衝鋒衣,不過這是許寧給買的,當然是她提出的要求,美其名曰‘工作服’,一人一個黑色的背包,這哪兒叫秘密偵探,嫣然就是倆驢友,她嗬嗬笑了一聲,轉頭看著許寧,“太陽下山前能趕到!”

許寧看了眼時間,“還有倆小時?不行不行了,累死我了!”

“這個時間我安排的剛剛好,白天舊址那個地方有人守著,不讓人進,隻能等晚上!”古川依子從包裏掏出兩瓶水,遞給許寧一瓶。

“你怎麽對這件事兒這麽了解?”許寧喝了小半瓶水後開口問道。

“既然來應聘導遊,當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功課!不過提醒你啊,夜裏那裏很陰森的,你千萬別亂跑!”那可是以前的天平間,其實醫院裏的孤魂野鬼的最多了。

“我知道,我隻是想感受一下這裏的氛圍,要不然我怎麽給我的病人做疏導!依子,你可真大膽,怎麽敢來這麽恐怖的地方,你不怕啊?”許二不是真傻,她知道這邊不少人都關注這個案件,她要說自己是受害者家屬,那還不是分分鍾就讓人給解體,她的身份隻是個是心理輔導師。

“你給的錢多而且你還是京都人!我要攢錢去京都,你們的京都!”說到這兒依子滿眼裏都是興奮,“我們走吧!”依子把剩下的水放進了包裏。

“你要去京都?為什麽?”許寧跟了上來,兩人肩並肩的走著。

“我是東京大學的學生,要去京都做交換生,最遲三月二十號我就要從日本飛去京都了!”依子笑著說。

“太有緣了吧,先說好啊,到了京都我給你做導遊,請你吃大餐!”一瞬家,許寧覺得兩人的距離似乎拉進了很多,一路上許寧給她聊著京都的特色小吃,說著京都的奇人異事。

果然,在太陽下山前兩到了目的地的後方山上。

醫院門口有人把守,當然不是太嚴,但兩人肯定不能直接進去。

“怎麽辦?”許寧拿下望遠鏡轉頭看著古川依子。

“等天再黑一會兒,我們從鐵欄上翻過去!”古川依子指了指左前方壞了的鐵柵欄。

時間過的很快,兩人窸窸窣窣的走到鐵欄邊兒,聽了一會兒動靜,摸索著踩著鐵欄往裏翻,好在兩人都是大長腿,翻這個鐵柵欄還真不算什麽問題。

“然後往哪兒走?”不知道是太陽下山後太冷了,還是這陰森森的環境,她覺得渾身發麻,心都揪了起來,還好的是,聲音控製的很平穩。

“先往右邊走!”左右兩邊都有大樓,但她記得剛才觀察的時候發現右邊的大樓的鐵欄門好像是用鐵絲固定上的,而且網上發的圖片她記得也是這樣的。

兩人貓著腰走著,起風了,地上幹枯的樹葉被風吹的窸窣的響著,有時候許寧都覺得那聲音向腳步聲。她沒走兩步就控製不住的向往身後看。

忽地,似乎一道黑影躥過,她猛地一哆嗦,一把拉住依子。

依子一愣,停下了步伐,四周黑漆漆的,她什麽都沒看到,聲音壓得很低,“怎麽了?”

“有,有人!”許寧忍不住聲音發抖了。

“不可能,離我們最近的看守都在車上,沒聽到車門響,怎麽會有人,再說,我們當時觀察的位置是醫院周圍山坡的製高點,除了看守,沒看到有別人,你別嚇人好不好,我也很害怕!”要不是衝著5000元,京都人這兩個條件,她也不會大半夜到這兒來。

“我,我恍惚間看到一個身影躥了過去……要不,咱把防狼噴霧和電棍拿出來吧?”本來兩人是拿出來了,剛才因為翻牆不方便就把東西又放了進去。

“嗯!”她也怕了,黑不隆咚又帶著嗚嗚的風聲,尤其是兩人離右側的大樓又這麽近了,從樓道裏吹過來的過堂風陰冷刺骨。

兩人快速卸下書包抱在胸前,心有靈犀的背靠著背站著,下意識看了眼周圍,這裏沒有一絲的燈光,看到的都是荒涼,許寧心底罵了聲操,誰這麽毛病把醫院建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

風聲,窸窣聲,細微的呼吸聲,最讓許寧覺得心都要跳出來的是這拉鏈拉動時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而窸窣的環境裏它由為刺耳,快速的從裏麵摸出東西,許二連拉鏈都沒敢拉上,她是不敢在聽那詭異的動靜了。

手裏有了東西,她稍微就有了些膽量,兩人的步伐就稍微快了些,腳踏在幹枯樹枝上的那種嘎嘣聲,嘁嚓聲仿佛每下都從心尖兒上擦過。

“門是鐵絲纏著的,你看著後麵,我來弄開!”古川依子吩咐道。

“好!”許二無比讚同依子的決定,她轉過身,跟依子背靠著背,眼睛四處看,她決定,回去就給依子漲錢,丫這哪兒是普通人幹的活,翻倍,一定翻倍!

鐵門的咯吱聲在許二身後響起,這音兒在這個空蕩蕩的走廊裏令人膽寒,“好弄嗎?”許二有些站不住了,這聲音簡直太摧殘人的意誌力了。

“不好弄,你從我包裏把鉗子拿出來,鉗子在最外層!”手勁兒太小根本就擰不動。

許二有種想哭的衝動,丫剛才怎麽不拿出來,非要第二次聽到這拉鏈的聲音,她決定了,這工資不漲了。

許二偷偷看了一眼,小樣兒還挺專業的,嘴巴裏叼著微型手電筒,擰鐵絲的那勁兒還挺是這麽個樣的。

嚓……

鐵絲開了。

“好了!”古川依子搖了搖手裏的鐵絲。

許二下意識環顧了一圈後,“進吧!”

兩人小心翼翼的把鐵欄門推開了一道縫隙,那吱嘎聲讓兩人瞬間心跳到了牙關口。

隻能咬牙切齒的忍著,慢慢的擠了進來。

“還,還把門用鐵絲拴住嗎?”古川依子問道。

“拴,要不然待會它要是被風吹開嘎吱嘎吱的響也夠嚇人的!拴鬆些!”許二下意識的拿著微型手電筒照了照走廊。

走廊很長,對麵也是道鐵欄門,走廊裏空蕩蕩的,不,有幾個候診椅,牆上鬼畫符的字她是一個也看不懂,頭頂燈罩還在,從木門的顏色上可一看得出,這大概是荒廢了十來年的醫院了,不夠整體看起來保存的還不錯,就是有些陰森森的。

“走吧!”依子輕拍了許二一下嚇得她差點兒驚叫出來。

“往哪兒去?”許二仍舊打量著這個空蕩蕩的走廊。

依子沒說話,帶著許寧朝前走去,在樓道裏,那哨兒似的音兒更響。

行了大約五十米,就是一個安全通道。

“這裏有個樓梯,直通地下,地下一層是儲藏室,二層是太平間,估計三層就是案發地點吧?”依子也不是太清楚,她知道的這些東西也都是在網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