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我是閻狼的兒子

“一開門,我就看到黑暗使者把奶奶抓走了,然後媽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說到這兒,小家夥臉上的愧疚又多了一層,當時他發現黑暗使者抓走奶奶的時候,他是故意沒找人去救奶奶的,因為,他想著,如果黑暗使者把奶奶抓走的話,奶奶就不會讓媽媽帶著他跟狼妞出國了,所以……

“爸爸,對不起!”小家夥悶悶地道歉,他現在很害怕媽媽醒來,知道他有一顆壞心,他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他不想從爸爸身邊離開。

“你說,你看到黑暗使者抓走了奶奶,那黑暗使者長什麽樣?”記宇有些急切的抓著小家夥的胳膊問道。

“就是姐姐給風哥兒看得書裏麵的黑暗使者,黑色戴帽子的風衣,那種顏色的麵具!”大家朝風哥兒指著的物件看去,是鄭航脖子裏掛著的藏銀吊牌,也就是說,‘黑暗使者’帶著的是銀色麵具。

小家夥蹙了蹙眉,“然後……我看到他脖子裏掛一條也是那種顏色的鏈子,鏈子下麵垂著一朵很紅很紅的花,可能他不是黑暗使者吧,因為姐姐書上畫的黑暗使者沒有那樣的花,不過,他跟蜘蛛俠一樣厲害,可以攀牆!”

“那奶奶有沒有掙紮,就是表現出不想跟他走的樣子?”皮三兒接著問道。

“沒有!”如果奶奶有掙紮的話他一定會喊人救她的,這也是他不想喊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風哥兒知道黑暗使者是怎麽進來的嗎?”

“不知道,我看到黑暗使者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麵的牆上了!”

“回房陪媽媽去吧!”一直沒說話的狼爺依舊沒有情緒起伏的說道。

狼爺話音一落,小狼崽咬著小家夥的褲腿往狄笙病房裏拉,風哥兒隻能神色黯然的跟著小狼崽進了病房。

閻狼抬眸看了眼房媽的看護,看護隨即明了,趕忙伸手扶起地上的房媽,並且把人給送了回去。

“狼哥怎麽看!”皮三兒轉身坐在了閻狼對過的沙發上,嘴裏跟閻狼說著話,手卻不停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這是他做事的習慣,總覺有些線索或者是不明白的地方寫出來會在腦子裏的立體感更強。

眾人視線移到閻狼身上。

閻狼看著皮三兒寫寫畫畫,眸光就鎖在皮三兒膝頭的記事本上,沉吟幾秒,道,“不是同一個人!”

皮三兒筆尖一頓,猛地抬頭看向閻狼。

眾人皆是一驚。

不是同一個人?

狼爺視線一轉停在了茶幾上的白紙上,他伸手捏起這張白紙,冷鷙的眸光掃向眾人,“留血字,催眠術,逾窗走,從這些行為上分析這次事件確實跟上次是一樣的,可事實上卻是這些地方太過刻意,明顯地他是在模仿上次那人的作案手段。

從房媽昏倒在門口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從門而入,我們進來後,三兒說,這個人最起碼離開房間已經有五分鍾左右,也就是說,他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帶著人從門離開,完全不需要逾窗而走,他之所以逾窗而走不是怕被人發現,而是,製造一個跟上次一樣的情景。

醫生說對方劈暈狄笙的手段很輕,其實他說錯了,狄笙昏迷不是被劈暈的,而是被催眠了!

不過有一點,也就是三兒說的那點破綻,對方對狄笙很……好,是的,從對方把狄笙平放在沙發上來看,確實對狄笙很好!

這裏有一點值得注意,把狄笙平放在沙發上是需要很親密的肢體接觸。

性格兩極分化嚴重,長期生活在一個壓抑的環境中,陰戾狠毒,不喜與人親密接觸,有潔癖,這是左璿案件中作案者的最大特點。

而今天的這個人,沒有一點是與此相符的。

對房媽,他完全可以利落行事,可他沒有,隻是劈暈了房媽,這說明,這個‘黑暗使者’懷有一顆憐憫之心,這樣的人不會是生活在壓抑環境中的人,反而他性格很溫和。

而對狄笙的態度,更說明了這一點。

還有一點,就是閻風。

難道這個人真沒發現有人看到他了嗎?

不,他發現了,卻裝著沒有發現!

如果是左璿案件的作案者的話,今天的閻風即便不死也會被催眠!

所以,作案者不是同一個人!”說到這兒,閻狼神色好了一點,最起碼,現在他能斷定遊敏之一定是安全的。

記宇猛地從閻狼手中奪過那張帶血字的紙,上上下下反反複複的研究了一遍,“我怎麽看著是一個人寫的啊!”太像了,他之所以認得這麽準這要得力於上次狼爺精辟的分析。

“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寫的!”皮三兒低頭在記事本上書寫著狼爺分析的重點,有些不走心的接了一句。

“什麽意思?”鄭航,記宇異口同聲問道。

“意思是,這兩個人是兄弟關係!”皮三兒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下了最後兩字,兄弟!

眾人再次驚愕住。

兄弟?

性格南轅北轍的兩個兄弟?

皮三兒的情緒明顯的比剛才要好了,總算是這個案件有了些頭緒了,他抬頭看向閻狼,“狼哥,對嗎?”

“嗯!”

“那,他抓閻伯母是什麽意思?”華娜的話一開口,皮三兒頓住的筆尖無意識的圈住了記事本上早就寫好的遊敏之三個字。

是啊,為什麽抓遊敏之呢?

砰砰兩聲,接著保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狼爺,閻怡鳳女士等人在樓梯口,說要見您!”

“把人請到會客廳!”記宇高聲應道。

遊敏之被掠的事兒那些人是不會知道的,他們之所以知道是閻狼故意讓人放出的消息。

或許他能從這些人的表現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古影,呼延,娜子留下!”說罷,狼爺起身朝門口走去。

會客廳中,所有人都在。

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宋淑梅心裏說不出的敞快,先是老三進去,接著是遊敏之被抓,這老四真不知道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幫手一個個往裏折,可麵上她還得裝的擔心的不行。

忽地,一道身影蹭地站了起來,是閻怡鳳。

閻怡鳳臉色有些發青,呼吸有些急促,拿著手機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媽,怎麽了?”左璿跟著站了起來,伸手扶住閻怡鳳的胳膊。

閻怡鳳微微有些不耐煩的拂開了左璿的手,“你坐著就是,我去趟衛生間!”說罷,步伐有些淩亂的朝衛生間走去。

宋淑梅眉頭一挑,看著閻怡鳳的背影,疑惑的想著,她這是怎麽了,按說,遊敏之被抓,她應該是最開心的啊!

左梵音後知後覺的看向閻怡鳳的背影,她怎麽了?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怎麽這一會兒整個人看親來焦躁的不行?

隻聽咚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眾人先是一愣,剛反應過來就看到左梵音跟左致遠已經朝衛生間方向飛奔而去。

砰砰砰,左梵音請拍著衛生間的門,聲音略顯著急的問道,“媽,你還好嗎?”

衛生間裏沒有任何回應,左致遠哪還兒有這個心思,此時此刻,要是閻怡鳳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他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他一把拉開左梵音,一個用盡,門就被撞開了,閻怡鳳整個人麵朝下的趴在地上,臉色慘白一片。

“媽……”剛跑過來的左璿下意識的驚叫了出來,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麽說倒下就倒下了。

“喊什麽喊,叫醫生啊!”左致遠不敢碰閻怡鳳,她有心髒病,平時家裏有專門懂這塊的護理人員,他平時隻知道心髒病人發病時不能亂動,到底現在該不該動,他可不敢那閻怡鳳的命開玩笑。

半小時前他還跟左璿算計閻怡鳳手裏的股份,而現在這個人卻了無生機的躺在這裏,距離成功一步之遙的時候,她怎麽能出事,不能,一定不能。

沒等來醫生,倒是跟來的專業護理閻怡鳳的護理人員走了過來,她冷靜的疏散開眾人,跟另一名傭人一起把閻怡鳳翻了過來,把她平臥在地,護理人員一手輕拍麵頰並低聲呼叫另一手放在閻怡鳳頸動脈部位。

沒有動脈搏動?

她眉頭微蹙,迅速將閻怡鳳的頭部後仰,快速解開閻怡鳳的領口和褲帶,輕輕將閻怡鳳的下肢抬高,繼而麻利的進行胸外按壓,同時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

第一輪心肺複蘇剛剛做完,醫生和閻狼同步走了進來。

簡單施救後,閻怡鳳微微轉醒,醫生迅速把人移走,一行眾人跟了過去,狼爺眉頭微蹙,轉身回了狄笙病房。

半小時後,主治醫生走了出來,左致遠趕忙上前,麵色焦急的問道,“大夫,我太太怎麽樣了?”

“病人目前還很虛弱,需要靜養!”

“我太太今天一天都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病!”左致遠眸光淡淡掃過閻紳一家,目前來說,除了他,他實在想不到誰還能對閻怡鳳下手!

閻狼不會,他現在忙自己的還忙不過來,怎麽會有空陷害閻怡鳳。

老二一家不是他看不起,他們目前還沒這個膽量。

隻有老大一家。

因為目前的情形對老大家最最有利。

以他對閻博公的了解,公司股份的分配,一定是閻狼跟閻紳的股份居多,閻狼一旦沒有了,剩下獨大的隻有老大。

而陷害了閻怡鳳,閻怡鳳手裏的股份便會自動自發的歸股份最多的那個人,所以,隻能是閻紳。

“病人是受了驚嚇導致的心髒病複發,最好要穩住病人的情緒,千萬不要刺激病人……”醫生嘮嘮叨叨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左致遠根本就聽不進去,驚嚇?

什麽時候受的驚嚇?

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麽就會受了驚嚇呢?

這一鬧騰,關於遊敏之的事兒眾人也沒心思過問了。

狼爺不去,記宇不能不去,皮三兒跟鄭航回了東郊別墅。

記宇簡單把醫生的話跟狼爺說了一遍,狼爺也不知道是聽沒聽進去,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回房了。

從狼爺一回房,古影等人就離開了,現在狄笙病房外間的客廳裏隻有他一個人。

茶幾上,那張血字還在,他腦海中兄弟二字時隱時現。

狄笙車禍,華家宴會,公司年會,邱家背後的人,他跟狄笙陸陸續續收到的那些照片,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誰在主謀?

“爸爸……”

風哥兒怯怯地走到閻狼麵前。

沒等閻狼開口,他惴惴不安的開口,“奶奶還會回來嗎?”

“你想她回來嗎?”狼爺有些不滿的伸手抬起小家夥的頭,“不管什麽時候,男人都不能輕易低頭,記住了嗎?”

“記住了!”風哥兒努力壓抑著眼眶裏的淚水,他是男人,不能哭的,好一會兒,他有些破音的說道,“爸爸,我想奶奶回來,等奶奶回來,你能不能拜托奶奶不要讓媽媽跟狼妞出國,我知道奶奶不喜歡風哥兒,我會跟奶奶說,我再也不姓‘閻’了,我願意出國!”

他不懂什麽是家主,不懂自己為什麽不能姓‘閻’,更不懂出國意味著什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怎麽壓抑情到深處的時候,那淚還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你是誰的兒子?”閻狼冷冷說道。

“爸爸的!”

“你是誰的兒子?”閻狼的聲音更冷了。

“你的!”

“你是誰的兒子?”閻狼猛地站了起來,小家夥下意識的仰頭看向狼爺,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七個字。

“我是閻狼的兒子!”

------題外話------

明天揭秘誰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