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小哥兒,給夫人按摩去

“佚名號”遊輪主客廳。

蹬、蹬、蹬地悶響聲從主客廳的歐式旋轉樓梯上傳來,佚名看了一眼樓梯,轉頭對閻狼提醒道,“四少,人來了!”

下意識地,所有人如同收到指令一般同時抬頭看向奢華逼人的歐洲貴族風的旋轉樓梯。

隻見,身著白色荷葉邊圍裙的女傭扶著一位身材纖瘦高挑,披散著大波浪的女人從拐角處走下來,待站定,女人輕聲道了聲謝轉頭看向主客廳,這一轉頭,她臉色刷地白了,怔怔看著客廳的人,嘭地一聲,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小姐……”剛才的女傭迅速走上前扶住她,眼神無措的看向佚名。

“左璿!”狄笙蹭地站了起來,有些驚詫的低聲喊道。

下意識地,她轉頭看向狼爺,她一路上一直在猜想狼爺來這兒的目的以及自己所擔負的任務。

說實話,她多半認為狼爺來的目的是談生意,而自己的任務便是以閻狼夫人的身份陪佚名聊天兒緩和氣氛,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狼爺的目的是左璿!

可為什麽他卻不告訴自己?那自己此行的任務是什麽?狄笙腦子裏亂的很,但她知道狼爺不說總有他不說的原因。

佚名示意身邊的傭人過去幫忙把左璿扶起來,然後轉頭看向狄笙,“原來是姓左,醫生說她是大腦受了重擊,一時記憶混亂,隻記得自己的名字裏有個璿字,現在看情形,估計是見到你們想起了什麽吧?”

說話間,傭人把左璿扶了過來,左璿有些瑟瑟發抖的看著閻狼,顫顫地喊道,“四,四哥!”

一看左璿的這個樣子,佚名輕咳了一聲看向仇暴,示意他說些什麽。

仇暴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過來,爽朗的笑了起來,“四少肯定還有其他要事,仇某就不久留你了,等四少忙完,一定要跟仇某聚上一聚!去把璿小姐的病曆拿給四少!”

扶著左璿下來的女傭低聲應是,反身朝樓上跑去。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手拿著一個文件袋,一手拎著一個小型的旅行箱。

記宇伸手接過了女傭手裏的東西文件袋,對旅行箱,他看都沒看一眼。

女傭無措的看著佚名,佚名仍舊剛才的表情,對女傭傳過來的視線沒有任何回應。

女傭咬了咬唇,“先生,這裏麵是太太親自給璿小姐準備的衣服和化妝品,璿小姐一直都很喜歡,不知道還……”

沒等女傭說完,狄笙示意古影接了過去,“璿兒,趕緊謝謝仇夫人,仇夫人,我代表妹謝過你了,您有心了!”

左璿臉色一暗,不屑的白了狄笙一眼,“不用你假模假……”

“四少奶奶客氣了,軼事,把我給四少奶奶準備的禮品拿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佚名輕輕柔柔打斷了左璿的話,隨手接過貼身女保鏢遞過來的禮物。

狄笙接過禮品,再次謝過佚名,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受到左璿的話的影響。

幾人再次寒暄了一陣,閻狼起身告別。

仇暴,佚名二人親自把人送到遊輪下,看著一行人上了車,才反身上了遊輪。

“大哥,這……就走了?”長發男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仇暴冷冷看了眼長發男,直到長發男無辜地聳了聳肩,才跟上前麵佚名的腳步。

上了遊輪,佚名停住腳步,怔怔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輕聲低喃,“謝謝你!”

“走了!你身子不好,回房休息!”仇暴雙手扳過佚名削瘦的肩,擁著人進了主客廳。

長發男碰了碰身旁的長發女問道,“老四,老大什麽意思?”

長發女邪戾的看著他笑了,什麽都沒說的走了!那眼神意味分明的再說‘意思是,你多說他媽的什麽廢話!’

長發男看了看邁巴赫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主客廳,又看了看長發女消失的地方,“我說廢話了嗎?”

黑色的邁巴赫朝山上疾馳,十幾分鍾後停在了別墅門口。

一路上,狼爺一句話都沒說,臉色氤氳的嚇人,車子一停,他哢地推開門下了車,轉身把手伸向狄笙,狄笙也沒敢墨跡,把手遞到他手裏,順著他的勁兒被他抱了下來,就這樣一路抱到了二樓他們臥室。

小家夥似乎知道爸爸媽媽有話說,老老實實地跟在小姨夫身邊,記宇捏著左璿的病曆進了書房。

古影單手拎著傭人為左璿準備的旅行箱,目不轉睛的盯著左璿,跟看犯人似的看著她。

樓上。

“說說吧!”閻狼把狄笙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

狄笙一下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看著閻狼,莫名其妙的怎麽跟審犯人似的,“說……說什麽?”

“說說這一趟的感受!”狼爺靠在沙發上等待著狄笙開口。

狄笙仍舊一頭霧水的看著閻狼,不知道他這個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說吧,想說什麽說什麽,我聽著!”狼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仍舊不給狄笙任何提示。

狄笙眉頭蹙了蹙,心底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卻又不慎明白,她蹭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麻溜地坐進了沙發了,白嫩嫩的小腳踹了踹狼爺修長的腿,“靠背給我!”

狼爺把自己右側的兩個靠背遞給了狄笙,狄笙鼓搗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在了沙發上,想著狼爺的話,腦袋在慢慢組織著語言,可人卻一點兒都不老實的亂動著,她好玩兒的用腳趾頭扭了扭狼爺的大腿上的肉,黑亮好看的眸子盯著狼爺看,想看看他會不會疼的蹙眉。人狼爺倒好,跟木頭疙瘩一個樣兒,根本就沒感覺,玩兒了一會兒,她是在無趣的緊,抬腿就要收回腳。

狼爺看著白嫩的不及他手掌大的小腳要從他腿上離開,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那軟軟的,嫩嫩的感覺特別舒坦,下意識的大手不自覺的揉捏著。

笙妞來勁兒了,趕忙把另一隻腳也貢獻了出去,意思是讓狼爺一起給捏捏。

狼爺倒是不厚此薄彼,輕輕捏著。

“我覺得這個佚名很不簡單!”狄笙想了好一會兒,因為不知道狼爺到底想聽什麽,所以話頭就從她最感興趣的人開始了。

狼爺眉頭一揚,示意狄笙繼續說。

笙妞蹭地來興趣了,眼睛看著天花板,慢慢回憶著從第一眼看到佚名到他們離開時的一幕幕,“我覺得她是個神秘的,有故事的人!從她的名字上就說明她是個有故事的人,百家姓裏有佚這個行嗎?反正我是不記得有,佚名本就是說沒有姓名的人,什麽樣的人沒姓名?有故事的人,有仇恨的人,隱姓埋名的人。

她麵帶薄紗,聲音沙啞,還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嘖嘖,這不就是說她有一段淒慘的過去嗎?她的聲音明顯的是聲帶受損所致,對了,你看那個仇暴,臉上那傷疤,足足有三十公分長,所以,這個佚名之前一定經曆過可怕的暗殺,追殺這一類的事兒!”狄笙此時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一個高貴美麗的女孩不小心得罪了某個紈絝子弟,結果全家慘遭滅門,熊熊烈火焚燒了她和自己的親人,在她奄奄一息之時,一個刀疤男衝進火場救了女孩,女孩依舊高貴,隻是那場烈火帶走了她的美麗和她黃鸝般的婉音,徒留給她無盡的仇恨,從此,她掩麵存活於世,誓報血仇以祭奠親人,多淒美的小說素材!

狼爺唇角抽了抽,手指輕輕撓了撓她的腳心,一陣瘮意襲上心頭,打斷了狄笙的臆想,她嗬嗬一笑,接著說道,“她的洞察力絕非一般人能比,有兩次可以證明,不,是三次!”狄笙確定的說道。

“哪三次?”狼爺的手不知已經按摩在了狄笙的小腿上,那酸酸的感覺讓笙妞舒坦的真想睡覺,看著膝頭上的兩條小細腿,狼爺聲音不禁柔和了下來。

狄笙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給自己按摩的男人,此刻,她仿佛知道了閻狼的用意,她想了一會兒,用最簡短的話分析道:“第一次是說胎象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你不喜歡男孩,所以很自然的把話題說道龍鳳胎上,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第二次是她暗自給仇暴了一個眼神,讓他開口送客。這說明她應該知道左璿的事兒是閻家的家醜,而她卻選擇不聞不問,豈不是有大智慧的女人才能做到的?

第三次是她打斷了左璿的話,看似不禮貌的一個行為卻避免了雙方的尷尬,這個女人太聰明了!”狄笙輕輕撫著肚子,深深感慨道。

閻狼抬起狄笙的右腿把它放在自己的另一側,他微微起身,整個人趴在狄笙身子上方,把自己置身於狄笙雙腿中間,低頭認真審視著身下的人。

這曖昧的姿勢讓狄笙猛地從感慨中回過神來,她收回放在肚子上的手,有些嬌羞的推了推狼爺的肩頭,調侃道,“嘛呢小哥,趕緊給夫人按摩去!”

狼爺黑眸裏閃過一絲笑意,低沉性感的聲音從他胸口網上蔓延,“夫人還需要其他服務嗎?”

狄笙一把擰住了狼爺的耳朵,雙腿緊緊環住男人的勁腰,咬牙切齒的道,“跟誰學的,說!”

狼爺被這新奇的動作給hold住了,他哪兒見過這招,一時有些接不上茬了。

可不是,他家誰敢對男人用這招?

遊敏之對閻博公?噗,找死!

閻怡鳳對左致遠?她舍得?

宋淑梅對閻紳?能有這情調?

鍾靜書對閻縝?她能幹這麽沒譜的事兒?

韓子格對閻縉?閻縉是想來著!

安淳對閻策?想都沒想過!

“我喜歡這樣!”良久,狼爺驢頭不對馬尾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搞得狄笙完全找不到主頻道!

“喂,我還沒說完呢!”狄笙鬆開腿,示意狼爺好好坐著去。

“嗯,接著說!”狼爺不滿的把笙妞的腿拿起來掛在自己腰上。

“……”狄笙一陣無語,連連翻了三四五六七個白眼兒。

真要強起來,狄笙根本就不是狼爺的對手,就這樣,臥室裏,一上一下的曖昧姿勢,一男一女的正經對話ing中。

“閻狼?”狄笙惡趣味的擺弄著狼爺的耳朵。

“嗯?”狼爺低聲應了一聲,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可手指卻一下下的纏著笙妞的頭發,纏上鬆開,鬆開纏上……

“左璿是怎麽回事兒?不是說被神秘人給抓去了嗎?怎麽跑到仇先生那裏了!”說到左璿,狄笙的疑惑太多了。

閻狼簡單的把從記宇那裏知道的情況跟狄笙說了一遍。

“刺激性記憶混亂綜合征?這名字夠特別!跟選擇性失憶症有的一拚。”看著狼爺擺弄著她頭發的動作,狄笙還是把心底的不舒坦說了出來,“閻狼,不知怎麽地,我心底老是慌慌的,雖然此行來香港很順利,可我總覺得這種順利是表麵的,甚至,這種順利是為了掩人耳目,你說,我們會不會掉進了別人給我們早就挖好的黑洞裏?”

閻狼驚訝於狄笙的敏感,他低頭吻了吻狄笙忽閃著的眼睛,“別怕,有我!”

狄笙下意識鬆開閻狼的耳朵,雙手在閻狼頸後交叉,緊緊環住了狼爺的脖子,水潤柔嫩的唇貼在狼爺耳朵邊兒,堅定決絕地說道,“不論發生什麽事兒,不準丟下我跟孩子,就算是為我們好都不行,知道嗎?”

“傻瓜,胡說什麽呢,電視看多了?以後不準你看那些言情劇了,帶壞了我狼妞!”狼爺抱著狄笙一個轉身,變成了她上他下!

狄笙心底一個咯噔,是啊,她說什麽啊,她怎麽莫名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這麽一句不吉利的話!

沒聽到狼爺的承諾,狄笙心裏更是一陣恐慌,她趴在狼爺身上,雙手穩穩地固定住狼爺的頭,好看的眸子緊緊鎖著他的,矯情而霸道的說:“我不管,你聽到了沒有?不論發生什麽事兒,不準丟下我跟孩子,就算是為我們好都不行,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