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 我的如花美眷

我輕手輕腳的起床。站在地上,才開始穿衣服,生怕驚醒了她。慶幸近些年來練武功時,最多練習的就是身法輕,練習怎樣才能在別人沒有覺察的情況下,突然出現,或是離開。

輕輕的關上了門,她仍沒有醒。

去到了慕容家的鴿房,豔青沒在。我留了信息給他,讓他在晉陵等我;又放了信鴿讓無邪在丹陽等;讓大師挑三十個好手在京城等;讓應天的張發財把四海客棧的外人野客,都尋個理由打發走;讓城安縣的人,把以前準備的院子騰出來;讓京城附近的人近期不得外出……

一切安排妥當,我從後門去了平江李知府家。

李知府剛結了一件私通的案子,官服未換的趕了回來。

“我正要給你父親捎信過去呢,親家那邊來了消息。宋匪把你扯出來了,供書已抵京,被太師所扣,尚未上呈官家。”

李知府是平江本地人,他親家是應天知府姓朱,祖籍同裏,曾受過慕容家的恩惠。朱知府的姐姐是宮裏的嬪妃,比較得寵;弟弟娶了禮部尚書家的閨女。

官官相護,官官相通,平江雖然離京城較遠,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我問:“家父前日來此,可是為了此事?”

“別的事,他哪裏會有這麽急,等了一晚上,昨日還是我勸他先回去,一有消息就告訴他。這事急不得,一急好像心虛了一樣,自亂陣腳,可是兵家大忌。”

李知府常常把官場比作戰場。在他眼裏,同僚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我起身,朝著李知府躬身施了一禮說:“感謝大人告知,此事由小侄來辦,不用知會家父了。”

走回客棧,還未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李知府的二公子李臨江,正聽到他那個賤嘴巴的在說:“這不是搞童養媳嘛。他家老大真是無能,連父母都搞不定嘛,還要私奔。哎,多好的姑娘糟蹋給他了。”

童養媳,還真是。這幾年花在她身上的錢,總算沒白花,最終成了自己的。

心情好著呢,任別人說啥,都不覺得生氣。

“小娘子,你那笨夫君呢?”賤嘴巴賤賤地說。

我的小娘子衝著她的夫君我說:“喏,慕容家老大慕容謹。”

美滋滋。

我的小娘子,你跟這幫臭男人,有啥聊的?

拉著她的小手就走。

晚飯時,她神秘兮兮對我說:“以後做生意,一定要選在四通八達,去重要方位的必經之路上,這樣的地方,經過的人多,人多財旺。不管做什麽生意,一定要想辦法,搞它個第一。”

我咋這麽有眼光呢?瞧瞧我看上的人多有眼光,出來兩趟,就發現做生意的決竅了。

開店選鋪子做生意,首先就是位置,位置好人流量大,那就是活地,有活地就有活錢。

其次要把生意盡量往大裏做,同樣的東西,同樣的價格,甚至價格更高些,人們都喜歡到大店裏買,到名店裏買。

大店的東西,可選餘地也大啊。買東西,不挑幾件比較比較,就覺得買的不放心似的。

市麵上大部分的生意,是被少部分的商家占去的,尤其是最大的那家。

這些東西,今天是最後一想了。

我不動聲色地說:“以後不做生意了。”

做生意多辛苦,東奔西跑,勞心勞力。我想呆在家裏,天天麵對著我的如花美眷。錢要那麽多幹什麽?人終有一死,心上人看一天少一看。

“你不打算回同裏了?”

“嗯。”

“不回去,也得有謀生的辦法呀。你準備去種田,還是想到處借?”她瞪著她那好看的大眼睛,望著我問。

一個小姑娘家,怎麽天天想著生存的問題?不能想著同我仗劍走天涯,做對神仙眷侶,比翼雙飛,踏雪尋梅,追風逐浪等等如此這般美好浪漫的事情嗎?

“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說。

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什麽事,都很愉快。無論是殺人放火,或是風花雪月都行啊。

就是這麽一想,她這樣的人,也不可能讓我去殺人放火,那就隻剩下風花雪月了。

我還是很了解她的。

“我想讓你回同裏,聽說父親身體不大好,你這一走,他要做的事就更多了。你這樣子出來,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好嘛,我不了解她。不知道她那小腦袋裏都裝的有什麽。我要回家了,誰陪她?難道真一個人去闖江湖?

闖江湖以為是遊山玩水呢?吃了這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裏;今天睡在這裏,不知道明天睡在哪裏。偶爾出來玩幾天是新鮮,天天如此,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同流浪漢有什麽區別?

以前,我是常年在外,那時候身邊有朋友夥伴,有事忙,有錢花,又是男人,隨便在哪個地方都可以住上幾天。

她一個小女子,茫無目的的跑出來,沒錢沒朋友,我敢打賭,三天內,不難過不哭才怪。

你說去哪裏找我這麽好的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著她跑出來流浪?

她還嫌棄我,不讓我同她一起睡。

明著不讓我睡,我就偷偷的睡。

一般的門鎖門栓,對於我來講,跟不存在沒什麽區別。

這要感謝我的大師兄。

大師兄喜歡各種機關之類的東西,拜師學醫十五年,現在仍未出師。仍在山裏研究機關呢。

他在山裏瞎研究個什麽勁,也用不上。

不能說他壞話,沒大師兄,我哪裏能輕鬆睡在我的如花美眷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