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 煩事

我叫慕容謹,今年二十五歲。

我愛慕上了一位極可愛的女子,我盼望著她也能愛慕我,哪怕沒有像我愛慕她這樣的愛慕,有一點點愛慕也行。

可她非但沒有愛慕我,甚至一點也不關注我。

為此,我去請教了三師兄。三師兄告訴我,要想進入一個人的心,就要想辦法先進入她的身。

三師兄雖然有些討厭,卻不會害我,這肯定是他的經驗之談,是正經的好主意。

我沒有如此做。

因為我覺得這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想用。

我依舊用自己的笨方法,盡一切可能的製造跟她碰麵的機會,然後小心向她傳達我的心意。

不知是我笨,還是方法笨,還是她笨。

我的熱烈的心意,她完全感受不到。

為此,我很苦惱。

春天過了,夏天過了,秋天也快要過了,我的苦惱還沒找著出路呢,煩惱又來了。

她的好朋友梁紅玉的家人出事了。

梁紅玉是她的朋友,她朋友的事,她肯定會把它當成自己的事,那也就變成我的事了。

出事不怕,怕出煩事。

這是件很令我厭煩的事。

吃了朝廷的飯,領了朝廷的糧的人,就該為朝廷賣命,就該有“馬革裹屍”的覺悟,死也要死在戰場上。他們倒好,身為守城將官,敵人來了,卻扔了兵戈棄城往家裏跑。

這樣的人,抓回去,直接砍掉腦袋都是輕的。

該千刀萬剮,諸滅全家。

看以後,誰還敢不戰而退。

當平江知府家的二公子李臨江,刻意而又含蓄的告訴我有逃兵跑回同裏鎮時。我立即表態:“直接讓人去抓。”

同裏鎮比較特殊,官府的人不管這裏的事。這是一百多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不惹事不出亂子,每年上的貢又多。應天府坐享其成,每任知府都樂意如此。

李臨江又說:“那家的閨女我見過,好像同你弟弟妹妹的關係很好,他們還一起來過平江。”

我問:“逃跑的人叫什麽?”

“梁保國。”

我“嘶”的一聲,抽了口涼氣。你他媽的還叫梁保國,咋不叫梁害我呢。

那也要抓呀,不然助長了這種惡劣的風氣。社會風氣是會傳染的,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傳的人多了,還保國,國將不國了。

我問:“準備啥時候去抓人?”

李臨江說:“這不是在等你的話嘛。兵房的人都愁幾天了,不敢來同裏,托我來探探你的口風。”

我心煩意亂地問:“該咋辦咋辦吧。”

“當事人的斬首示眾,男丁充軍,女眷充妓。”

“他們家的老娘,年紀大了,沒幾天活頭了。充妓還要管她飯吃,尋個借口,把她留下吧。別的該殺殺,該賣賣。”

李臨江對我堅了一下拇指,說:“你別做生意了,我讓我那老爹給你在應天府謀個差事吧,也好給其他官員作個表率。有你這樣的人在,這朝廷說不定還能再堅持個幾十年。”

我不耐煩地問:“啥時候去抓人?”

“那就明天,兵房的人急的很。上頭催幾次了。”

李臨江走後,我去找了胡叔。讓他找關係,偷偷把梁害我父子的爛命先保下來,別讓死的那麽快。更重要的是梁紅玉,所經之處都要關照一下,不能讓人給欺負了。等我忙完這幾天的事,後麵的,我來接手處理。

充官妓,稍有姿色一些的,哪個能到官伎坊還能保住清白身子的?早被多少人給糟蹋了,還美其名曰“罪有應得”。

對這樣的人家伸出援手,嚴重違背了我人生理念。

哎,幸虧我不是皇帝,我要是個皇帝,不但昏庸,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胡叔說:“人命關天,還有比這事還重要,等著你忙?”

我說:“有比他人人命更重要的事。”

官府抓人,那可不是好看的。為防萬一被她看到,惹出麻煩,得想辦法把她帶出同裏。

我又去找母親,同她說,楓橋寺的楓葉似火,美不勝收,建議她去禮佛,順便看看山景。她不想去,說世道不安穩,出去麻煩。我說服了她大半天。

母親終於同意後,我又說:“讓明月也陪著您吧,人多熱鬧。”

母親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兩眼,笑道:“有啥事不能同我直說,還繞這麽大圈子,做母親的不讓兒子利用,還想讓誰去利用啊?”

我的臉熱了一下。

兩個位置,直行最近,我一向喜歡直來直去。這個梁害我啊!應該讓他們立馬去死。

昨天的明天,就是今天。

一大早,我把阿弦叫過來,問他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他說:“黑色。”

“理由?”

“黑色能更好的彰顯您出眾不同的氣質。”

“什麽氣質?”

“禁欲氣質。”

“滾。”我踹了他一腳。

黑色的反麵,是白色。

那就白色。

選對了,她的披風也是白色,月白色,反正都是白色。

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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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謹回來了,有歡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