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 提親

一個番邦的傳教士說,薔薇花象征美麗與善良,代表著愛情。

我問他,什麽是愛情?

他說,當你覺得一個人比家人更親密,在這個親密裏,你能感覺到喜悅,這就是愛情。

我問,還有嗎?

他說,這個親密,你不想與他人分享,你想獨自擁有。

我問,就這些嗎?

他說,你會以對方為榮,覺得她什麽好,內在的,外在的,你欣賞她的一切。

我問,還有嗎?

他說,會憐惜她,會把她所受的苦當作自己所遭遇的苦難一樣,或者更勝於自己的苦難,願意為她而犧牲自己的利益。

我對著他豎了兩個拇指,由衷地誇讚道:“您懂的真多!講的真好!”

再看薔薇花,發自內心的認為,它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花。

慕容家有自己的銀工坊,我在裏麵呆了三天,在五十多條銀鏈裏,挑撿出了最像樣的一條。

銀匠黃師傅笑言,這條鏈子價值連城呢。

我籲了一口氣,心道:價值連城有些誇張,三天時間,如果我願意,賺十萬兩銀子還是可以的。

“真漂亮啊!好別致的小花。”聽到她的讚歎,感覺自己做對了,就是花三十天時間也最值的。

中秋過後,天氣漸冷。

父親沒提要出去的事,我也沒提。有些想念小旋,如果他在家裏,去到他府上,就可以見到想見的人。

一日定時去大院裏兩趟,早晚請安。半晌裏,偶爾還會找個理由晃悠一趟。

十天八天的,也難得看到她一次。

好不容易碰到了,我溫言細語的主動跟她搭話,她都是“嗯”、“啊”、“是的”、“吃過了”“不冷”“不需要”……等等,這些簡短的應話。

雖然帶著笑,笑裏卻帶著明顯疏離。

聊天,聊天,你來我往,有互動才能聊。我一個人,怎麽聊得起來?

完全不懂我熱情滿滿的心思。

難辦。頭疼。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心情鬱悶,天氣也悶。

吳瑜那廝居然派了伐柯人前來提親。

伐柯人我認識,四十多歲穿金戴銀的老婦人,號稱“神嘴”,據說,隻要她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婚事。

無論哪個行業,有能耐的人,收入都比較高。收入高,自然是別人出價高。吳瑜這廝還挺舍得花錢啊。

“吳莊主今年二十七,雖說曾有過婚配,但未有子女,跟未婚沒什麽兩樣。長相,家底,不用講,明擺著的,有目共睹。”

“整個吳家莊,吳家的所有生意,他一個人說了算。沒有兄弟分家產,隻有一個妹妹,溫婉嫻淑;家有老母親,整日裏吃齋念佛,不管事務,貴女嫁過去,不用看高堂臉色,沒有妯娌糾紛,沒有小姑子欺負,去哪裏找這等好事?”

“吳莊主說,成婚之日,願十裏紅妝相迎。彩禮你們盡管開口,隻要別把吳家莊納入慕容名下,別的都好商量。”

“吳莊主說,他對貴女一見鍾情,念念不忘,此生僅這一個執念,想無論如何也要成全了自己。”

“方圓千裏,還真挑不出,比吳莊主更優秀的人了……”

我坐在一邊,撫額尋思,要不要把她直接扔出去,或是在她回去的路上,撕爛她的嘴。

我不在方圓千裏之內嗎?

吳瑜你這該殺的死貨,我還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傍上了三王爺趙楷那條粗腿,想幫他日月換新天呢。在想盡辦法,聯合一切可能聯合到的力量呢。

粗腿,是你自己想的粗,沒眼力的貨色,那是條中看不中用的腿。該死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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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月視角回放:這大半年來,慕容謹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雖然依舊不對我笑,但偶爾會主動理我,跟我客套兩句,比如問吃過飯沒有啊,冷不冷啊,錦園需要什麽東西嗎?這些。慕容大院的管事胡叔,每次見到我也是說這些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