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雲沉默。

自從他擅自插手京城的事情,反倒使得問題更大發了,他就再不敢冒然幹涉任何事情了。

齊翰漠眉頭緊鎖,“靈兒不會同意。”

“她不同意?那你不告訴她不就成了?”諸葛雲靳點了點杯口,示意杯子空了,讓齊翰漠續上。

齊翰漠冷著臉給諸葛雲靳續杯,“我跟靈兒先去一趟江南,之後在趕往南國。”

“不行,不行,時間緊迫,兩日後出發都是火燒眉毛了。”諸葛雲靳搖頭啊搖頭,“而且,你必須跟為師去,南國還得接一個天雷,要是你不在旁邊守著,為師老命不保啊。”

“你有事情瞞著我。”齊翰漠挑眉看向諸葛雲靳,“明知道我不會跟靈兒分開走,你在試探什麽?!”

諸葛雲靳一臉認真的看著齊翰漠,“為師隻是好奇,你跟小靈靈的感情是不是特別的好,以後會不會也跟素素一樣,為了小靈靈利用為師。”

這話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萬雲的臉色凝重了幾分,照著諸葛雲靳的性子,要是真有這個苗頭的話,他指不定會讓尚雅靈消失,為了防止日後齊翰漠背離他。

反觀齊翰漠卻是鎮定的很,“玩笑開夠了,早點回去休息。”

諸葛雲靳哈哈大笑。

看的萬雲一臉的蒙圈,同時也鬆了口氣,這是諸葛雲靳從黎州一路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次日一早,尚雅靈睜開眼就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齊翰漠……

長時間沒有跟齊翰漠在一張床上醒過來,尚雅靈有點發懵,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閉上眼,再睜開,齊翰漠還是活生生的躺在她的身邊。

尚雅靈瞪著眼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回想昨日發生的種種。

然後就到了洞房花燭的不可描述的片段……

尚雅靈哀嚎了一聲,拉高被子蒙住頭。

天哪嚕!那個色氣滿滿的女人真的是自己麽?

她在這個時代裏明明是個未滿十八的少女啊,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呢?

身邊的動靜驚醒了淺眠的齊翰漠,偏頭看道縮進被子裏的尚雅靈,了然的彎了彎嘴角,笑話她,“怎麽?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覺得不好意思了?”

尚雅靈往裏麵又鑽了鑽,激烈的晃著被子,傳出惱怒的聲音,“沒有!”

“沒有怎麽不敢出來?”齊翰漠想到尚雅靈從今往後名正言順的成了他的女人,心情不錯,逗弄著尚雅靈。

“……”尚雅靈暗恨。

平常怎麽不見你這麽話多啊!

埋在被子裏沒撐多久,尚雅靈就憋了一個大紅臉竄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吸氣,“媽呀,憋死我了!”

齊翰漠撐著頭躺在旁邊,眼中含著一絲戲虐的瞅著尚雅靈。

“看什麽看,還不夠怪你長得太好了,害我把持不住!”尚雅靈簡直就是占了便宜還不忘賣乖的典型了,明明是她先挑事,轉頭就把所有的錯栽到了齊翰漠的頭上。

齊翰漠眉頭輕挑,“那王妃的定力還要加強,日後跟本王朝夕相處,要是讓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又不是那啥,才不會隨便**呢!”尚雅靈鬱悶的翻了白眼,反正現在已經婚都已經成了,她在矯情

也沒什麽效果了。

想罷,尚雅靈倒在床上,轉頭好奇的看著齊翰漠,“所以,你之前不讓我離開王府,還躲著我,就是為了暗戳戳的準備咱兩的婚事啊?”

齊翰漠伸手把尚雅靈拉到懷裏抱住,點頭道,“本王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尚雅靈氣悶的翻身壓在齊翰漠的身上,捏著他的臉,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成天都在胡思亂想,無聊得都要成神經病了,而且,你拖延時間就不能有個好一點的主意麽?非得讓奇逸使用暴力,我這脖子現在都還疼呢!”

“使用暴力?”齊翰漠皺眉,“你不是吃了混著迷藥的糕點被送出宮?”

“不是!待會兒去找奇逸算賬。”尚雅靈揉著脖子,磨牙,繼而又笑道,“其實也不能算是奇逸的錯,我進宮那會兒出了點岔子,上官菲應該是從軒轅陰那裏得知了你的身世,要用這個當做籌碼,讓我幫她脫離皇宮……”

將上官菲是白雨嫣,不達得到那份名單是從上官菲那裏偷來的事情絮絮叨叨的說了。

尚雅靈摸了摸下巴,“這個不達的膽子還挺大,在京城鬧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敢潛伏在皇宮裏頭,也不怕被發現了,變成死不達。”

“不達有些本領,不能小覷。”齊翰漠想到過去跟不達的幾次交手,想來以後少不了要跟不達接觸,提醒尚雅靈,“十句話有十一句是假的,遇到他要小心。”

“小心什麽?”尚雅靈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等林家的人救出來,就把不達給剁了,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看他怎麽騙人!”

齊翰漠不由失笑,“你以為不達會這麽容易讓我們救出林家人?”

“大概不會吧。”尚雅靈扁了扁嘴,有點小小不甘願的說道,“諸葛雲靳那個妖孽不是來了麽,讓他跟我們一道去江南,他這麽厲害,肯定能從不達的手上救出林家人吧。”

“……”齊翰漠笑了笑沒說話。

尚雅靈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隔了十萬八千裏都能算計到她頭上,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要是這回,諸葛雲靳連林家人都救不出來……

她非得抓著他的白毛,狠狠的踹兩腳解恨!

下一秒,尚雅靈的腦海裏浮現出諸葛雲靳那張完美的漫畫男主臉,有點小小猶豫,那就不踹臉吧,踹其他地方也行……

喝酒到半夜的諸葛雲靳,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得昏天黑地,哪裏知道有人已經惦記著要揍他了!

兩人說了一陣話,尚雅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齊翰漠隻是比往常晚起了一會兒,照常前往軍營。

赤衣抓著油乎乎的豬腳蹲在牆頭跟紫衣啃得正開心,看到自家王爺穿戴整齊的要出府,赤衣忙把手裏沒啃完的豬腳塞進了紫衣的手上,拉過他的袖子擦了下嘴,跳下去跟上齊翰漠。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的紫衣,望著自己油乎乎的袖子,氣的跳腳,“赤衣!”

暗衛們默契冒頭,整齊劃一的嘲笑被坑的紫衣。

一隻豬腳就砸過去了!

暗衛們反應那個較快啊,極靈敏的縮回了頭,避開了豬腳攻擊。

隔了一堵牆的鎮國公府,這會兒也熱鬧了。

大夫人曹碧秋拿著休書找尚建

平夫婦兩商量離府的事情。

唐新玉怒不可遏,啪的重重拍了桌子一下,“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就在府裏住著,以前是怎麽樣,以後還怎麽樣!”說著,還向尚建平開炮,“老爺,你這個兄弟也太不像話了,一年到頭不著家就算了,還弄了一出假死的戲碼,現在好了,直接上休書,他對得起誰啊他?!”

“夫人,你別激動,別激動。”尚建平看著唐新玉的大肚子一下下的起伏,急的汗都出來了。

曹碧秋笑著安慰道,“這事是我自己主動跟尚文博提的,我前半生算是被困在鎮國公府了,這後半生我不想繼續耗在這裏,離開對我而言,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唐新玉畢竟也是個女人,她很快就明白過來曹碧秋的意思了。

試問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守著一個半點感情都沒有的人,幹過一輩子?

把尚建平趕了出去,兩人說了些體己話。

唐新玉幽幽地歎了口氣,“你住在這裏,想要出去也沒人攔著你,還能找人保護你的安全,住哪裏不是一樣,何必非得離開呢?”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我也不是說放下就真的能放下,離得遠些,對我對他都好。”曹碧秋淡淡笑道,“我已經想好了,琴兒現在就在黎州,我準備去黎州找她。”

“那麽遠?現在黎州的情形也不知道如何了。”唐新玉不舍之情愈濃,拉著曹碧秋的手不肯放,“這件事你先別著急,我問過老爺,要是黎州局勢穩定了,你再動身也不遲。”

曹碧秋想著,帶著一兩個人低調離開京城就好,可看唐新玉這認真的神情就知道是不可能了,隻能無奈笑道,“那好吧,你幫我問好了,我再決定去不去。”

“就這麽說定了。”唐新玉拉著曹碧秋的手,忽然有些感慨的笑了起來,“想當初,我們在老夫人麵前都得你死我活,哪能想到現在我們的關係能變得這麽好,你這一說要走,我以後可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是啊,誰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曹碧秋笑著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這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吧?”

“就在這幾天了……”

唐新玉這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肚子一陣抽疼,還跟平常的疼法不一樣,好像有什麽東西往下麵掉似得!想到可能是要生了,大喘著氣緩解痛感,一把抓住曹碧秋的手,“我……我好像要生了……”

曹碧秋忙扯著嗓門叫人,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喊出的最大聲音了!

鎮國公府亂成了一團,請大夫的請穩婆的請佛祖保佑的……整個就是亂七八糟。

尚建平這還是頭一回當爹,焦急地在院子裏打轉,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像個沒經事的愣頭青一樣無措。

反倒是曹碧秋穩定了混亂的局麵,上上下下各司其職,就等著孩子出世了。

鎮國府熱鬧,皇宮裏頭也沒閑著……

侍衛掄著錘子砸牆,搬著花盆滿皇宮的亂蹦。

奇逸無所事事的在院子裏走會兒,剛好站在了一盆百合花旁邊。

一名侍衛從天而降,“皇上,侯爺說,這盆百合花壞了風水,讓我搬到冷宮的茅廁去。”

“……”奇逸臉色古怪地扭曲了一陣,默默讓開讓侍衛搬走百合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