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靈的心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放回肚子裏了,急忙拉著米兒進了房間,往床上一趟大出了一口氣,“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是啊,小姐,幸好吳嬤嬤提醒了我,否則我們換下的衣服就被發現了。”米兒也跟著拍胸口,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米兒,你說的吳嬤嬤為什麽要幫我們啊?”尚雅靈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米兒抵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小姐,會不會是吳嬤嬤以前有過孩子然後很小的時候去世了,看到小姐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自己過去失去的那個孩子,所以才會幫小姐的啊?”

尚雅靈的想都不想的搖頭,“不可能,這麽套路的情節怎麽可能。”

隨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在床上滾了一圈,“太費腦子了,不想了,我要睡覺!”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小廚房裏有什麽吃的。”米兒拉開被子給尚雅靈蓋上,輕手輕腳的走退出了房間,讓尚雅靈安心睡覺。

尚雅靈剛入睡,就浮現出白天在張府密室裏看到的那幅畫麵,在夢境裏她也成了被關押在鐵籠裏的一員,吃果果的身子,四肢無力的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癲狂的男人步步逼近……

絕望和黑暗排山倒海的朝她襲來……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尚雅靈猛地坐起了身大口的喘著氣,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她感覺自己真的就是經曆了這一切,那種幾乎要把人逼死的絕望感,令人感到窒息!

坐了一會兒,後背有些發涼了,尚雅靈才重新躺下,睡意早已被驅散的一幹二淨,怔怔的看著床頂……

那些女孩子在密室的模樣、撞頭自殺滿身嗜血的模樣、那場送走她們的大火……

一個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她的麵前那些真實的消失了!

尚雅靈想起她們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鼻頭有些發酸,側過身哽咽歎道,“為什麽不能等一等。”

哪怕在等一分鍾,讓她可以說上幾句話,或許就不用死了。

”尚雅靈。”

尚雅靈愣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疑惑的自言自語,“奇怪,幻聽了嗎?怎麽聽到這貨的聲音了呢?”

“……”齊瀚漠臉色冷了下去,顯然對她私底下對自己的稱呼十分的有意見,“尚雅靈!”

一次聽到可能是幻聽,兩次都是幻聽就不太可能了!

眼疾手快的拿著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尚雅靈快速的轉了過來,果不其然在自己的床邊看到了頂著一張冰塊臉的齊瀚漠。

尚雅靈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王爺,這麽晚還來串門啊?”

“在張府密室救出的那些女孩子不是自殺,是被人下藥才會自殺。”齊瀚漠冷著臉道,“事後我派人去查了一下,房間裏找到了攝魂草燒成的草灰。”

“什麽鬼!?”尚雅靈一激動沒留意護住自己胸前,被子滑落,露出了就穿了小肚兜的身子……

皙的皮膚被淺紫色的小肚兜襯托的各種的水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一般!

齊瀚漠眸光慕的沉了下去,別開臉,“穿上!”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未來人士,女孩穿著無袖上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尚雅靈看齊瀚漠難得囧囧樣子。

她身體裏的惡作劇細菌都開始沸騰了!

尚雅靈打趣道,“喲,王爺,咱們不是訂了婚的麽?怕什麽啊?哪個定了婚的會老老實實的呆到結婚的那天才來偷看自己小媳婦的呀?”

越說越興奮,“王爺,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其實你看看,我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現在年紀善小還沒長開,但我目測了一下,以後絕對能到90-60-90的黃金比例身材,王爺你物超所值啊。”

齊瀚漠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殺氣,猛地回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被子往尚雅靈的頭上一蓋,怒道,“不知廉恥!”

罵兩句算什麽,又不會掉肉,尚雅靈將自己成功的惹怒了齊瀚漠,心情大好,往下扯被子。

剛露出頭,眼前便是一道寒光閃過,隨即脖子一涼!

尚雅靈定睛一看,就見一把鋒利的劍就貼著自己的脖子……

渾身的雞皮疙瘩立馬就狂飆了起來!

“王爺,剛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要這麽認真嘛。”尚雅靈把被子捂得結結實實的,用以表達自己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大實話。

齊瀚漠眸光閃動片刻,這才拔劍收了回來,一臉施舍的看向尚雅靈,“你放心吧,本王會對你負責。”

“……”尚雅靈蒙了一陣,搖頭加擺手,“不用不用……王爺,我剛才真的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真的真的真的不用這麽認真,不用對我負責,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你放寬心……”

說了長篇大論,說的開幹舌燥。

但是齊瀚漠依然不為所動,看樣子是已經堅定了要對尚雅靈負責人的決心了。

尚雅靈欲哭無淚,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就不跟個刻板的古人開這種玩笑了,現在可好,把自己的一輩子就這麽葬送了。

銀色又冷的月光從床頭移到了床尾。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攝魂草的出自上次跟我一道入宮的吳嬤嬤?”尚雅靈心情有些複雜,就在此前不久,她才因為吳嬤嬤的暗中幫助才化解了一次危機。

現在齊瀚漠卻告訴她,那些出現在張解士府裏導致她們自殺的攝魂草是吳嬤嬤提供的?!

“不能確定,攝魂草是藍唐國才有的聖物,而藍唐國在多年前已經滅亡了,所以擁有攝魂草的人很少,本王派人查過,整個齊國有攝魂草的隻有十人。”齊瀚漠眉頭緊皺,“目前京城之中,除了丞相上官熙元之外就隻有吳嬤嬤了。”

尚雅靈脫口而出,“那也有可能是那個上官熙元搞的鬼啊,他現在不是大權在握嗎?這會兒隻要他使點手段不就可以登上皇位了嗎?”

“他不是那種人。”齊瀚漠雖然這麽說了,但臉上猶豫的神色卻

表明他心裏對此有點懷疑了。

“……”尚雅靈看他為了上官熙元這麽糾結,猜想這兩人之間或許有著某種關係,讓他有點抗拒去懷疑上官熙元。

現在證據沒有,空口白牙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尚雅靈跳開了話題,道,“你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讓我去查一下吳嬤嬤嗎?”

齊瀚漠點頭,“據傳言所講,攝魂草必須有人血灌溉,所以攝魂草之間會存在細微的差別,你要從吳嬤嬤的手上拿一點攝魂草,讓我來做對比,看是不是跟在張府發現的攝魂草是一種。”

“我盡量,最近老夫人身邊的人盯我盯的很緊,不好行動。”尚雅靈煩躁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我還有些事情沒辦,王爺,你能想辦法攪渾一下水,讓我白天可以偷摸離開鎮國公府嗎?”

“可以。”齊瀚漠毫不遲疑的點頭。

“真的,王爺,你果然是英明神武啊!”尚雅靈喜出望外,“那我在這裏就先多謝王爺了。”

一抬手,齊瀚漠壓回了她的感謝,“要本王幫你可以,告訴我,你接下去準備幹什麽。”

“……”尚雅靈鬱悶的歎了口氣。

得,就知道不會有這麽好的事情,這貨奸詐的很!

看起來好像挺好忽悠的,實際上蔫壞……

尚雅靈又必須去做這件事,為自己以後報仇積蓄實力,無奈之下隻能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意圖說了出去。

“王爺,您也看到了我現在在鎮國公府裏的地位,好吃的好穿的統統沒我的份,就出去那麽一會兒,我這渾身就開始酸疼的厲害,人家舍不得給我補身子,那我就隻能自己來了,我出去也沒有別的,就是想開一個小客棧,給自己捯飭點好吃的,解解饞,順便養養身子而已……”

靜靜地看了她一陣,齊瀚漠收回視線,淡然的恩了一聲就算回答。

“……王爺,你……”尚雅靈不相信自己擺明了瞎說的話,這貨也能相信?

可齊瀚漠就沒有在提及這件事了,隻對她說,讓她注意府裏的動靜,動靜出了就是她可以出門的時候了。

說完這句,就在尚雅靈懷疑的眼神中轉身從暗道離開了。

尚雅靈撲通一聲倒在床上,瞪眼良久,扭曲臉,“媽蛋,他到底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啊?”

與此同時,站在暗道入口沒離開的齊瀚漠聽到她抓狂的聲音,嘴角輕輕一扯,關上暗道的門轉身離開。

一整晚尚雅靈就光想齊瀚漠到底有沒有看出她說謊這件事,就想到了半夜。

不受寵的二小姐睡懶覺什麽的也不會有人來催,尚雅靈睡了一個昏天黑地,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迷迷糊糊的起床。

“米兒!”尚雅靈捂著自己的眼睛,喊人。

“誒!”米兒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推門進來,“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柳姨娘都在外邊等了你好一陣了,說是她做了些玫瑰糖,想帶小姐過去嚐嚐。”

“柳姨娘?!”尚雅靈一激靈,瞌睡都醒了。

她來找自己去吃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