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將軍自行請罪。

奇逸這個當皇上的自然是要做做樣子,不能一下子就偏袒焦老將軍,頗有幾分為難。

站在一旁的尚雅靈霸氣側漏,威脅道,“奇逸,我這麽被人汙蔑,我爺爺還不能發火,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啊?再說了,也沒人親眼看到過就是我爺爺打的人啊?”

一麵說著,一麵冷冷的掃了那群閑著沒事的吃瓜官員,“再說了,那兩個撞死在柱子上的人,可是自願的,說不定他們也是自願的呢?”

柱子旁邊的血都還沒清理掉,官員們額頭上冷汗直流。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若是他們說不是自願的話,那豈不是要跟那兩個撞死在柱子上的同僚一個下場了麽?

涉及到了死亡,自然就慫了。

溫博洋上前一步,硬著頭皮勸道,“皇後娘娘,此事的確是臣的錯,諸位大臣也是看在臣的麵子上才會走這一趟,請皇後娘娘原諒則個。”

“既然溫老都這麽說了。”尚雅靈剛才從身邊扶著自己的小宮女嘴裏聽到了溫家子弟都還不錯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讓她給溫博洋幾分麵子,不要太過分了。

不然以後還怎麽讓溫家的子弟,為齊國的江山社稷死心塌地,鞠躬盡瘁呢?

尚雅靈沉思了片刻,有幾分不解的看向溫博洋,“溫老這話說的奇怪,本宮剛才好像沒有指責諸位大人的意思吧?本宮隻是在關心諸位大人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要替他們向皇上討個公道。”

聽這話的意思,溫博洋就明白尚雅靈是給了他這個麵子。

這讓溫博洋暗暗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忐忑不安的諸位大臣。

其中一個激靈且惜命的官員,很不要臉的說道,“皇後娘娘,臣身上的傷是剛才不小心摔在地上磕的,跟焦老將軍沒有任何關係,焦老將軍為齊國征戰沙場多年,是個鼎鼎大名的英雄,臣佩服極了。”

中途,還露出很遺憾的表情,“隻是焦老將軍回京之後就很少走動了,臣這也是頭一回見到焦老將軍的英姿,一時激動,所以才會不甚摔倒,碰了這一身的傷,實在是慚愧慚愧的很。”

現場氣氛頓時就一片死寂。

而那很不要臉的官員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依舊用特別真誠的眼神看著尚雅靈。

尚雅靈瞅了眼站在旁邊的奇逸——你這手底下都是些什麽人啊?這麽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奇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覺臉好疼啊!

不過既然有人願意站出來接這個硬茬,尚雅靈也不能不給麵子,隨即笑著看向溫博洋,“溫老,你看吧,本宮猜得不錯,大人們果然是自己不小心摔出來的傷。”

再說這話的同時,她又看了眼那不要臉的官員,那個被打成了熊貓眼的右眼。

而後不留痕跡的掃過地麵,平坦的地麵,甩出這種黑眼圈應該很難吧。

有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陸陸續續的就會很多官員站出來,真誠的承認自己是摔出來的傷,跟焦老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僅如此,還各種的長篇大論,引經據典的誇讚焦老將軍的英雄事跡。

現場和諧的好像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魚香肉絲……

尚雅靈眼角狠狠抽了抽,所以說官場厚黑學的確是存在的,厚臉皮尤其重要!

盡管官員們很識相,沒有上綱上線,但奇逸還是留給了他們一個模棱兩可的態

度,不輕不重的懲了溫老兩年的俸祿,讓他們小心髒懸在半空中半天都落不到實處。

溫博洋自此往後就再沒有參和跟上官菲的任何事情,閉門謝客,過往走得比較親近的人,也很難再見上他一麵了。

  看起來好像是奇逸這個新皇帝要拿他開刀了,但溫家出色的子弟卻在這個時候頻繁的得到奇異的重用。

一抬一貶的狀態叫看客們有種霧裏看花的既視感,摸不準奇逸對溫家的態度。

既不敢跟溫家走得太近,生怕受到牽連,又不敢跟溫家交惡,擔心這是個煙霧&彈。

其實奇逸心裏是很看重溫家的……

這事態未來的發展,現在尚雅靈也管不著,官員們從禦書房門口散開之後,奇逸便帶上齊翰漠跟尚雅靈拐彎抹角,抹角拐彎的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角落裏有一口枯井,周圍遍布荒草,一看就是荒廢多年了。

尚雅靈已經卸了臉上焦雪兒的人*皮麵具,因為焦雪兒的臉是典型的瓜子臉,不像尚雅靈的鵝蛋臉,所以為了逼真人*皮麵具小了一圈。

好不容易在帶上去,現在摘下來,臉還是緊繃繃的,仿佛還戴在臉上一樣。

她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有些難受。

看到奇逸帶著他們來個人影子都沒的地方,有些納悶,“我還以為,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該準備一桌子的菜來感謝一下我,所以你現在帶我來這,是讓我吃草嗎?”

奇逸哭笑不得看著尚雅靈,“夫子放心,等看完了東西,就可以去吃東西了,保證你吃得滿意。”

“這還差不多。”尚雅靈傲嬌的揚了揚下巴,繼而不解的四處打量一下,周圍就是些斷壁殘垣,沒什麽特殊的地方,“那你有話直說,帶我們來這裏看什麽啊?”

“是這樣,先前夫子不是在皇宮裏遇到黑衣人嗎?”奇逸一邊往枯井的方向走去,一邊同他們解釋道,“我留了一個心眼,派人暗中盯著宮裏的動靜,發現隨後那個黑衣人曾經來過這片,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

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枯井的旁邊。

尚雅靈好奇心重,加之旁邊有齊翰漠在,心裏頭也放鬆,一個勁的往前湊。

從下往上,吹出一陣輕風,尚雅靈驚道,“這口井不是荒廢了嗎?”

荒廢了怎麽還有風吹出來呢?

尚雅靈內心的疑惑還未散去,胳膊忽然被人從後麵大力的拉了過去!

驚呼一聲,就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鋒利的飛刀從她的眼前刷的一下飛過。

就距離她的臉很近,她的眼球經不住的跟著飛刀往上移動,翻得差點就隻剩下眼白了。

緊隨其後,是一道黑色的人影!

剛飛到半空中,就見跟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嗖嗖的蹦出來,左右夾擊將人從半空踹到了地上。

砸到地麵的時候,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尚雅靈仿佛都能聽到那人骨頭碎裂的聲音,忍不住頭皮發麻,這摔的肯定要疼死了。

暗衛落地,蹲下查看那人的情形。

站起身衝齊翰漠搖了搖頭,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這個醬油打得,躥個人影出來就消失了,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尚雅靈對此表示深深的同情,但介於剛才他甩出來的寒光閃閃,差

點跟她的臉蛋“碰瓷”的飛刀,死好像也活該。

“莫急。”齊翰漠眸光當中閃過一絲無奈。

“……”尚雅靈低低的嗯了一聲,沒辦法,誰讓她理虧呢?

  危機解除。

奇逸幹咳兩聲,提醒兩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得到兩人的關注之後,奇逸方才指著枯井道,“我發現的東西就在這個枯井當中,枯井當中有一個密室,裏麵記錄了當年諸葛侯爺同其他國家的人聯手算計軒轅陰的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軒轅陰為首的南唐國,幹的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

大多都被壓下來了,幾乎沒有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人已經被滅口。

奇逸想到那些刻在牆壁上的圖畫,臉色有些難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進去之後,你們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看奇逸這幅難受的樣子,尚雅靈又害怕又期待,下意識的上前……

齊翰漠拉住尚雅靈,看了眼旁邊的赤衣。

赤衣領頭,率先一步跳進了枯井,確認了安全之後方才叫齊翰漠他們進枯井。

枯井的空間很窄很小。

尚雅靈還好,因為身高也就這樣了,但齊翰漠跟其他人將比較辛苦,一直要低頭穿過暗道才行。

大概走了幾分鍾後,空間突然變大。

這個枯井的形狀像是一個酒葫蘆似得,開口小,但裏麵的空間很大。

牆壁很光滑,上麵有一種淡淡的綠色,還有些生動的圖畫……

呈現出一個圓形的場地,場地的正中央放置著一張桌子,上麵的文房四寶擺放整潔,看上去好像前一秒還有人坐在那裏過。

尚雅靈想要走過去,但想到剛才齊翰漠的提醒,還是先回頭看了眼齊翰漠。

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見齊翰漠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眉頭擰成了疙瘩,一副隱忍難受的樣子。

而奇逸等其他人也是如此。

“怎麽了?你沒事吧?”尚雅靈快步走上前,擔憂的看著齊翰漠。

齊翰漠搖頭,伸手拉住尚雅靈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後帶,保護的意味十足。

這時,旁邊的奇逸晃了晃腦袋,“這種狀態隻會持續一段時間,很快就沒事了,夫子莫要擔心,要是真有危險,我現在還能帶你們過來麽?”

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尚雅靈放心了些,不過還是寸步不離的陪在齊翰漠的身邊,等他恢複過來。

隔了沒多久,齊翰漠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時,臉上難受的神情便退散了。

看模樣也輕鬆了許多,似乎已經過了那個難受的階段。

齊翰漠眸光閃爍著柔波,就像是暗夜流淌著溪流裏隱倒映著璀璨的星河,他看著尚雅靈,“別擔心,本王沒事。”

“……誰,誰擔心了。”尚雅靈莫名的心跳加速,說出來的話莫名其妙的就結巴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有毒,都看了這麽長時間了,不僅不覺得膩,還會被人家的帥臉給迷惑!

  尚雅靈怨念叢生的移開視線,看向奇逸,“東西呢?你不是帶我們來這裏看東西的嗎?”

奇逸指著牆壁上,“就在那上麵,夫子沒看到嗎?”

順著奇逸指向的方向,尚雅靈疑惑更濃了,“你是指的牆壁上的山水畫?還是山水畫裏隱藏著什麽東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