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靈想不通老夫人的邏輯思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隻顧著對自己脆弱的身體自怨自艾。

這身體真的沒什麽用啊!

碰上了兩個武人就毫不反抗之力了。

尚雅靈沉吟片刻,忽然好奇的轉頭問“米兒”:“剛才尚芙琴帶來的那兩個武人是厲害的麽?”

“米兒”誠實的搖頭。

“……那他們跟你相比呢?”尚雅靈鬱悶的歎了口氣,接著問。

“米兒”什麽話都沒說,高冷的輕蔑的哼了一聲,這才要開口。

尚雅靈抬手壓回了他的話,生無可戀的搖頭,“算了,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什麽意思了。”

也就是說……

現在她的武力值不是很軟,已經弱爆了的節奏啊!

尚雅靈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晃腿,“誒,你們王爺什麽時候來啊?”

“米兒”不吱聲,將尚雅靈給無視了。

尚雅靈挑了挑眉——喲,不理我是吧?

“哎呀,我看你們家王爺,整天擺著一副棺材臉,估計到現在還沒找到媳婦兒吧?這也正常誰家的閨女願意跟一口棺材睡一屋啊?想想都瘮得慌……還有啊,你們這些跟著他一起混的,難道就不怕自己也成一副棺材臉……那你們豈不是跟著他一起組成了活久見的行走的墳地了嗎?”

“米兒”額頭的青筋蠕動了。

“我真是同情你們,跟著這麽個主子,肯定沒有一點生活的樂趣,不僅沒有生活的樂趣,還得跟著他出生入死,你說人的一輩子也就是短短的數十載,何必呢?大好時光就砸進了這麽一口冷冰冰的棺材裏……”

尚雅靈開啟了極度的毒舌模式,在她極度緊張的時候,就喜歡用這種方式來紓解了。

真正的米兒被那群黑衣人擄走到現在都快半天,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她的胃緊張的都抽搐了。

可尚雅靈的紓解方式“米兒”並沒有get到,隻覺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在他的麵前詆毀的自家主子,那就不行,攥著拳頭就走上去了……

尚雅靈秒慫的豎起了自己的雙手,賤兮兮的看著他,“你是王爺派來保護我的吧,不是讓你來揍我的吧?軍令如山,你想違抗嗎?”

“……”“米兒”胸口極大的起伏著,顯然被尚雅靈刺激的不行,可軍人的本能又在不停的壓製他體內的洪荒之力。

見他沒動了,尚雅靈越發囂張,有意無意的往他麵前湊,一臉欠抽的表情,“來呀,來呀,有本事你打我呀,我都覺得自己的嘴賤了,你幹嘛還不動手啊?難道齊瀚漠在你的心裏就這麽不值一提嗎?”

“你再說!”“米兒”磨著牙吐出三個字,臉蛋憋得通紅,感覺隻要一戳就會破掉似得。

尚雅靈誇張的大笑了幾聲,晃著腦袋,嬉皮笑臉,“我就說,我就說,反正你打了我就是違反軍令,齊瀚漠知道一定會把你趕出軍營!怎麽樣,你選一下,是揍我替你家王爺出氣呢,還是不揍我,讓我繼續詆毀你家王爺呢?”

“你……我……”“米兒”真的很想揍人,可他擔心自己一拳出去,這個尚二小姐就死翹翹沒法跟王爺交代了。

“你怎麽?我怎麽?你一個大老爺們

,打個人還磨磨唧唧半天,煩不煩啊?”尚雅靈梗著脖子把自己送上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就在“米兒”忍不了的時候,一個裹著涼意的聲音打她的身後傳來……

“不必留情。”齊瀚漠的臉黑的跟窗外的夜色一樣,烏黑烏黑的。

“米兒”忙恭敬迎接齊瀚漠,“王爺。”

尚雅靈打著哈哈諂媚的竄到了齊瀚漠的身邊,弓著腰,陪著笑,“王爺,您老人家什麽時候來的呀,怎麽不吱一聲呢?小女子好去迎接您啊。”

“從你說棺材的時候,我就到了。”齊瀚漠一把捏緊了尚雅靈的下巴,陰氣森森的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你剛才說開心了嗎?”

“……”尚雅靈感覺自己下巴都快脫臼了,嘴巴被捏變了形也沒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隻能努力的用眼神表示自己很無辜,嘴裏含糊的辯駁道,“王爺,窩油很腫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很腫要……”

齊瀚漠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你待會兒說的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否則,我就讓你知道詆毀我是什麽下場!”

話音一落,狠狠地將尚雅靈甩在的地上……

尚雅靈哎喲痛呼了一聲,一手揉著腰,一手扶著凳子站了起來,想坐下詳細說。

然而,齊瀚漠的冷眼一掃,她默默的又把挨上凳子的屁股給移開了。

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尚雅靈大聲咳嗽了兩下,“守在西城門的張解士是王爺的手下吧?現在他跟一群黑衣人勾結,公然綁架無依無靠的女乞丐,現在已經失蹤了不下二十人,我懷疑這件事跟長命鎖有關,有個高高在上的人想要一個孩子,輕信留言,認為長命鎖可以把幫她生子,所以她才會下令找抓這麽多女乞丐。”

“長命鎖?”齊瀚漠擰著眉,似乎沒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尚雅靈見他也不了解長命鎖的意思,嘚瑟的順勢往凳子上坐……

然而又被齊瀚漠的一個冷眼給瞪起來了!

“……”尚雅靈癟癟嘴,暗道小氣鬼,麵上卻沉下臉說起了長命鎖的來曆,“……就是因為這個荒唐的原因,導致這麽多無辜的少女飽受摧殘,我偶然得到了一把長命鎖,因為陪的嬰孩多,所以格外值錢,我當給了城東的一家當鋪,王爺隻要派人暗地裏打探一下,應該就可以找到幕後哪位想要長命鎖的‘貴人’了。”

齊瀚漠沉思了片刻,“你還知道什麽?”

“拜托,王爺大人,我今兒就出去了一趟,知道東西有限,而且我身邊也不及王爺身邊,有那麽多人供驅使,現在連我唯一的丫頭都被那群雜碎給擄走了。”尚雅靈表情猛然一變,異常嚴肅的撲通跪在了齊瀚漠的麵前,“王爺,你先前在鎮國公府已經救過米兒一回,求你再救她一回吧。”

對於尚雅靈行如此大禮求他解救一個丫頭的行為,齊瀚漠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彈,而是拿著淬了毒一般的銳利蛇般的眼睛盯著尚雅靈,“你去城外幹什麽?”

尚雅靈臉色一凝,避而不談,“王爺,雖說我答應了幫你在鎮國公府當內應,調查那個什麽得之能得天下的人,但我還是自由的吧,偶爾也需要一點人生自由的好嗎?”

“告訴本王,本王幫你救人。”齊瀚漠說的理

直氣壯。

“……”尚雅靈氣的心肝疼。

臥槽。

堂堂的一個王爺這麽不要臉真的好麽?

公然剽竊他人的智慧結晶,真真是太過分了!

乘著夜色齊瀚漠跟尚雅靈從暗道裏一前一後的快速往外趕……

尚雅靈落後的幾步,臉上基本沒表情,木著臉趕路。

心裏早已蹲著一個在牆角哭泣的小版自己!

就在幾分鍾前,她還是扛不住齊瀚漠的威脅,就這麽把自己的智慧結晶拱手讓出去了!

恥辱,簡直就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啞巴跟尚雅靈有一段時間了,見她如此情緒低落,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小姐,你心情不好?是在擔心米兒嗎?

“米兒我也擔心,但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尚雅靈惡狠狠的瞪著前方不遠處的齊瀚漠,還沒瞪上一會兒,就被跟在他身旁的手下給擋回來了。

尚雅靈隻得氣呼呼的收回視線,咬牙切齒道,“媽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怎麽會碰上這麽一個不是玩意兒的古人呢!”

“……”啞巴看她還能生龍活虎的罵人,就知道她的問題不是很大,收回了視線繼續趕路。

從一家醬油店後院爬出來,啞巴就站在尚雅靈的右前方,她正巧看到了他背影……

尚雅靈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啞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過薔薇院附近啊?”

啞巴搖頭——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尚雅靈搖了搖頭。

奇了怪了,她怎麽會覺得啞巴的身影跟昨天晚上在假山碰到了那個人影很像呢?

不管了,反正不會是啞巴!

尚雅靈看齊瀚漠等人已經出了後院往前麵走了,招呼啞巴緊忙跟上。

到了前屋,就見齊瀚漠手裏身邊多了一個穿著純黑色臉上還蒙了一塊黑布的人,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尚雅靈看他還在這裏磨蹭不許動,急道,“王爺,還愣著幹嘛啊?我們趕緊去找那個張解士,讓他把米兒和那些失蹤女乞丐的下落問出來啊!”

“張解士死了。”齊瀚漠轉頭幽幽道。

“什麽?”尚雅靈磨牙,“什麽時候死不行,怎麽非得挑這個時候啊?”

隨即,往前快走了幾步到齊瀚漠的跟前,焦急問,“那那些失蹤的女乞丐和米兒的下落呢?有線索嗎?”

齊瀚漠擰眉,“現在還不清楚,大理寺的人已經趕過去了!”

“大理寺是什麽玩意兒,凡是官府的一律不能信。”尚雅靈急的在屋裏來回的打轉,“這件事本身就是上頭的貴人作祟,如果張解士是被滅口的,痕跡一定會被抹的一幹二淨,大理寺裏麵一定有對方的人!”

忽然,她頓住了腳步,襲擊的望著齊瀚漠,“張解士是王爺手下的將領,王爺去插手調查張解士的死因不會有人懷疑王爺的動機,但貴人就不同了,她做賊心虛一定會有所行動,隻要留心就能把她挖出來……”

話說到了這裏,尚雅靈猛然停了下來,看著齊瀚漠似笑非笑,“我忘記了問王爺了,那位貴人怕是不簡單,王爺你敢動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