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翰漠離開後不久,尚雅靈道頭睡了一個大覺。

在王府悠悠閑閑的過了幾天,傷口就神奇地恢複如初了。

行動自如的尚雅靈當天回了鎮國公府,雖然現在她已經跟齊翰漠在才彩燈節上公然牽手了,但畢竟他們還沒有正式的舉辦婚禮,她一直待在王府也不是這麽回事。

尚雅靈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畏畏縮縮不受待見的尚二小姐了,現在的她是王爺的未婚妻,還是彩燈節的魁首得主。

所以,她沒有從醬油店通過暗道回鎮國公府,而是搖搖擺擺大張旗鼓的從鎮國公府的正大門走了進去。

得知尚雅靈回來的消息,尚建平連手裏的事情都顧不上了,匆忙趕回家。

叔侄兩剛好就在鎮國公府的大門口遇上了。

尚建平生氣不已,訓斥尚雅靈,“靈兒,就算你跟王爺是有婚約,可是你現在也還沒有嫁進王府,一個姑娘家家隨便在男子的家中過夜,這要是傳出去可人家可怎麽看你啊?”

嘴上雖然是對尚雅靈的做法一頓嗬斥,但眼中的關心其實實打實的。

尚雅靈癟癟嘴,歎氣道,“大伯,你也知道對方是王爺,哪裏是我說什麽就能是什麽的。”

說著,她還擺出一副“我能怎麽辦啊,我也很絕望啊”的表情。

搞得尚建平以為自家侄女這兩天在王府裏受了什麽委屈,當即就對送她回府的赤衣嚴肅道,“靈兒不懂事,父母都不在了,眼下就我一個長輩,日後若是王爺要讓靈兒過府,請知會我一聲,我會陪同靈兒一道前往。”

赤衣眼角各種的抽搐。

這兩天王妃在王府過的是日子,那真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是他家王爺都沒有這個待遇。

再說了,王爺對王妃都恨不得寵上天去了,哪裏容得了她受半點委屈啊!

不過赤衣也隻能默默的把這些話在心裏吐槽了,因為尚雅靈正在那眼神示意他趕緊滾蛋。

赤衣很敷衍的答應了一聲,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隻是王府一個小小的侍衛就已經是這麽傲慢無禮了,那王爺還不知道是怎麽的蠻不講理。

想到這裏,尚建平越發的心疼自家侄女起來,拉過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真的沒事嗎?讓大伯看看,你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一定不要憋著,要跟大伯說,雖然大伯可能沒什麽本事,但要是王爺真的不是你的良配的話,大伯就是拚了這條命也幫你把著婚退了,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尚雅靈心下還真的有點感動了。

這人啊,平常就是看不出來,到了危機時刻才知道誰才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

兩人正說話,又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停在了鎮國公府的麵前,隔著車簾都能聽見尚芙琴的笑聲。

尚雅靈忽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看樣子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這位小姐結果的還是挺愉快的嘛。

……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她笑的這麽開心呢?

掀開車簾,尚芙琴正準備下馬車,就看到了眼前的尚建平跟尚雅靈,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住了,下一秒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問好,“大伯,妹妹……”

在她身後忽然車簾又動了一下,一位陌生的小姐從裏麵鑽了出來,柔柔的笑著看向尚雅靈跟尚建平,“尚伯父,二小姐……”

這是尚雅靈頭一回見

到白雨嫣,看過去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文藝小姑娘。

尚雅靈對她有那麽點好感,又想到先前尚芙琴曾經提起過。

當年出主意要害死她的人就是眼前這白雨嫣。

  這讓尚雅靈心裏有了那麽一點點的防備,也隻是防備而已,白雨嫣的第一印象不能否認,給她的感覺相當不錯。

至於尚建平,他素來不喜歡跟小孩子計較,過去尚芙琴遇上她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被當成空氣。

尚芙琴從來不會叫他一聲“大伯”。

可是現在她居然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了,這讓尚建平很吃驚。

不過也沒有多想什麽,隻是覺得小孩子長大了懂事了。

隻是樂嗬嗬的點頭道,“琴兒去什麽地方了?”

尚芙琴明明很討厭他,但還是破天荒的耐著性子回答道,“雨嫣新作了一幅畫,請我過去看看。”

“是嗎,朋友之間是該多走動走動。”尚建平依然笑的很慈祥,仿佛沒看到尚芙琴不耐煩的樣子。

這種情況下,尚建平能忍住,尚雅靈也看不下去了。

不過她還是很給麵子的沒有跟尚芙琴過不去,而是轉頭看向尚建平,“大伯,我累死了,能不能先回去休息啊?”

尚建平自然是偏向尚雅靈,聽她喊累,急忙點頭道,“好好好……大伯送你回去休息。”

而後兩人邊說著話走了。

等兩人走遠了之後,尚芙琴的真麵目才顯露出來,恨聲道,“什麽東西,還真以為是我大伯了不成?”

“琴兒,你何須這麽生氣?”白雨嫣淺淺一笑,“不要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現在的尚雅靈今時不同往日,你跟她對著來是得不到什麽好處的,倒不如等到你有了機會,再一擊即中!上次她算是僥幸活了下來,這次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她絕對活不了。”

尚芙琴想到這裏就覺得隱隱的興奮,隨即又想到先前出賣白雨嫣的事情,“雨嫣,有件事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比較好……”

頓了頓,又急忙解釋道,“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這麽做的,我就是一時口快就說了。”

隨後尚芙琴就將白雨嫣出主意差點害得尚雅靈溺死在池塘的事情說了出來。

白雨嫣思忖了半晌,安慰的笑了笑,“沒關係,這樣的話反倒是更能讓她打消對我的懷疑了。”

  “怎麽說?她都知道當年出主意的人是你了,怎麽可能還會相信你啊?”尚芙琴在這方麵的腦子異常的單純,完全想不通白雨嫣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

白雨嫣笑意盈盈的解釋道,“我是你的朋友,你之前對尚雅靈就不好,跟她是敵對的關係,那我要是靠近她的話,她肯定會在心裏對我存有防範之心,要是我是以一個被你上海的這麽一個形象出現在她麵前的話,那她一定會同情我,從而對我放鬆警惕,讓我能夠更加順利的接近她。”

“可是,難道她明明知道那個出主意害她的人是你了啊。”尚芙琴一臉的茫然。

對此,白雨嫣笑的悠然,“是你這麽說而已,你覺得她會全然的相信你說的話嗎?隻要我們好好準備,我能讓她相信你說的話是假的,當年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不過是你抬出來個一個替罪羊而已……”

看白雨嫣這麽自信的計劃布局,尚芙琴羨慕不已,“雨嫣,你真的太聰

明了,幸好我在接上碰到你了,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要忍受那個小賤人到何時呢!”

白雨嫣抿嘴輕笑,拉過尚芙琴的手,好像兩個關係特別好的閨蜜一般,尤為認真的看這尚芙琴,“那是自然,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我幫你那都是應該的,你不用對我也這麽見外,這樣的話我是會傷心的。”

“是我錯了,對了,最近我娘給我鬆了一些新的首飾,你要不要看看?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可以給你啊,不過有一樣你不能要,那個白楓拆好看極了,我想自己留下來。”尚芙琴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想這麽多,也是真的吧尚雅靈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對待,傻了吧唧的說了這些。

可是說這無疑聽者有心,在白雨嫣的耳朵裏聽到的不是尚芙琴的好意分享,聽到的隻有尚芙琴的優越感,就是在她的麵前擺弄自己的優越感,好似她白雨嫣比不過她一般。

實際上現在的她的確是比不上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是不久的將來那就難說了。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她要爬到比尚芙琴更尊貴的位置,讓這些曾經看扁過她的人,通通付出代價。

尚芙琴往前走出了好一段路,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回頭就見白雨嫣還在原來的地方,低頭沉默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單蠢的尚芙琴居然滿心的以為白雨嫣,她的好姐妹現在還在為了她的事情挖空心思。

若是尚雅靈直到尚芙琴現在的想法,隻會大大的翻了白眼,然後吐出兩個字,“傻逼!”

不過現在尚雅靈沒有這個空閑,她正在撐著下巴,打著哈欠,聽著唐新玉訴苦。

尚雅靈聽了唐新玉的訴苦,很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老早就提醒過你,那個彩蓮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你早一點解決了,要是早一點趕出府的話,還能有現在這些破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唐新玉回來之後因為一點小事情跟尚建平發生了爭執。

尚建平心中苦悶不已,就借酒澆愁,沒成想就被彩蓮那丫頭看準了時機,然後兩人就躺在一張床上了。

“我我我……”唐新玉是真的傷心了,這會兒被尚雅靈這麽一數落,越發的委屈了,哽咽道,“一個丫頭買回來也要銀子的,彩蓮入府的時間還很短……”

言下之意就很清楚了,唐新玉這是舍不得賣彩蓮的那點銀子,覺得要把人用到差不多了再趕人離開。

這個理由還真是,尚雅靈哭笑不得,“我說唐新玉,你這個腦子裏除了白花花的銀子之外,還能有點其他的東西嗎?現在可好了,銀子你舍不得,以後你還得出更多的銀子。”

這話還真不是在唬人。

尚建平沒什麽膽子,但能夠當擔起來的事情,從來都不會逃避。

現在他認為自己睡了彩蓮,勢必就會對她負責任。

負責任的表現不就是納彩蓮做妾了?

  到了那個時候,唐新玉一人用的就要分成兩人用了,可不就是出銀子更多了嗎?

“靈兒,靈兒……你幫幫我吧,要是你大伯真的納妾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我我幹脆死了算了。”唐新玉癱坐在地上,撒潑了。

看這架勢,是非得讓尚雅靈幫她不可。

要是好好說的話,尚雅靈還真的就願意幫她一把,畢竟這個唐新玉對自家大伯也是有幾分情分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