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靈很給力的紅了眼眶,聲淚俱下的細數著齊翰漠的種種不易,“……這些年王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少次跟死神擦肩而過,多少次他要跟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們生離死別……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身上永遠都是舊傷未好,新傷又添……就算是這樣,他依然堅定這自己的新年,他要保護這個國家!要保護這個國家的子民,不能倒下,不能哭泣,甚至不能跟外人訴說……”

聽著尚雅靈這麽慷慨激昂的嚴重失實的演講,張國立的太陽穴**的越來越快了。

單純的米兒聽得眼淚汪汪,不少吃瓜群眾也紛紛跟著紅了眼眶,而年輕一點的男子則是麵露愧意,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夠爺們兒,不能在國家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而是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眼瞅著效果還不錯,尚雅靈抹了抹眼淚,難言憤怒的斥責道,“我同王爺自有婚約一來,就一直聽聞外界對王爺傳聞不好,更有甚者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起初為了逃避這段跟魔鬼的婚約,我甚至想到了用死來解脫,但後來我真正的遇見了王爺,發現他並不是傳聞中所說的那種人。”

這話說著說著就有點表白的意味了,她說起來也多了幾分感情在裏頭,“雖然王爺看起來待人冷漠,但實際上他對我卻是無微不至,我很慶幸,我沒有因為那樣恐怖的傳言錯失了這段姻緣……”

說著,尚雅靈很慎重的對著吃瓜群眾們彎了彎腰,“再次我希望大家不要再繼續誤會王爺了。”

吃瓜群眾們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身份地位高了他們不知道多少倍的人,當街給他們鞠躬請求的,一個個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尚雅靈還彎著腰站那,連忙七嘴八舌的讓尚雅靈起來,保證以後不再誤誤會齊翰漠了。

尚雅靈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習慣這件事是很難改的,就像是京城裏頭的人都知道齊翰漠這個王爺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盡管有之前長命鎖的事件能幫洗清一點齊翰漠身上的那些流言蜚語。

但長命鎖發生的地方是張解士的府上,而張解士又是齊翰漠手底下的一名將領,自然這件事也會被人聯係倒齊翰漠的頭上。

緩解是有的,但要徹底的改變眾人心中的想法還是需要一個過程。

現在尚雅靈至少是說動了這部分吃瓜群眾了。

焦雪兒熱情的火焰都要從眼睛裏噴出來,“靈兒,你幫我跟王爺說一聲唄,讓我跟他吧。”

“……”尚雅靈瞅了她一眼,再看眼眶紅通通,顯然剛哭過的柳靈咚,她隻能默默的歎氣。

臥槽,就是一個簡單的即興演講而已,犯不著吧!

不論是吃瓜群眾還是焦雪兒等人,通通表示——這種演講模式太洗腦了,她們從來沒見過,有點小震撼!

就這樣,尚雅靈還是結束自己的街頭演講!

將話題從齊翰漠的身上轉移到了剛才那幾個書生對女性明顯歧視的行為和言論上來了。

“對於你們剛才言我不能苟同。”尚雅靈開頭的第一句話就鏗鏘有力。

叫那幾個已經嚇得半蒙的書生,這會兒全蒙了。

尚雅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們一番,“你娘生你養你,讓你長這麽大,你們卻瞧不起她們,這樣對嗎?百善孝為先不是嗎?你們這樣能是孝嗎……“

劈裏啪啦的一大堆,差一點尚雅靈就把《花木蘭》裏那句懟大男子主義的話唱出來了。

“……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

總之,尚雅靈這一番超前的言論再度引發了一陣討論的狂潮。

當然大多數的人還是不能苟同,這大多數人都是男性居多。

而女性們多數都是支持尚雅靈的。

隻不過這個世道沒有給她們太多發言的機會,所以她們隻能默默的支持。

就算如此,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效果了。

尚雅靈擁有了這麽一小批的擁護者!

至於她得到彩燈節魁首是黑幕操作之下從僥幸獲得的事情,也就此銷聲匿跡了。

一切都結束之後,尚雅靈加入了焦雪兒跟柳靈咚的胡吃海塞之旅。

在路上焦雪兒對尚雅靈剛才的那番言論,簡直到了頂禮膜拜的程度,一直纏著尚雅靈,眼睛裏精光閃爍,“靈兒,你真厲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敢說,而且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跟我以前認識的那些大家閨秀都不一樣。”

尚雅靈抿嘴笑了一下,反問道,“那你覺得我這樣的大家閨秀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說不上來。”焦雪兒有點苦惱的擰著眉頭。

雖然尚雅靈剛才的言論她是很支持了,不過她就是連這些話都沒說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就已經被那些所謂的長輩從小嗶嗶到大了。

更何況是尚雅靈這樣出人意料的想法,到時候還不是要被那些人的唾沫給淹死了?!

焦雪兒的反應倒是讓尚雅靈有些驚訝,打趣道,“怎麽?剛才還說我厲害,這會兒又覺得我這樣不好了麽?”

自小一起長大,柳靈咚自然是了解焦雪兒心裏的想法,便替她答道,“雪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怕你這樣做的話,會被你招來不少的麻煩。”

“這個啊,我知道。”尚雅靈很自然的點點頭,完全沒有將它放在心上,“我這人心其實挺小的,裝下的人也少,隻要我在乎的人支持我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人,我又何必去在乎這麽許多呢?”

焦雪兒把這句話反複的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兩遍三遍……

然後,她就越來越佩服尚雅靈,“靈兒,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就是說不出來,現在你幫我說出來了,我就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隻要我自己過得開心,我爺爺不反對就行了。”

“生活就是要這樣的態度才回過得越來越好。”尚雅靈樂嗬嗬的拉過焦雪兒的手,用力握了握,給予她無聲的鼓勵。

走在一旁的小吃貨柳靈咚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就若有所思的,一直都沒出聲。

等到三人到了那家新開的客棧門前了。

柳靈咚在鄭重其事的對尚雅靈跟焦雪兒道,“我決定了,我要開一家學堂,專門招手女學生,叫她們讀書識字。”

若說之前柳靈咚從彩燈節回去之後隻是有這麽一個念頭,那麽現在她就已經堅定了這個信念,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

“好啊!”焦雪兒興奮的用力一拍手,“我看那些弱雞書生早就不順眼了,等到哪天,我們女孩子也能出口成章了,一定要跟他們大戰三百回合,讓他們也嚐嚐聽人念經的滋味!”

這件事本來聽起來還挺偉大的,可到了焦雪兒的嘴裏,怎麽就比賽成了念經,勵誌故事在

她這裏硬生生的成了一個喜劇劇本了。

不過尚雅靈對柳靈咚的想法還是很支持的,不過尚雅靈並不建議她在京城開這個學堂。

柳靈咚是個小吃貨沒錯,但該明白的該懂的,她也都能拎得清。

這京城是達官貴人的聚集地,而這些男權主義都是從他們的手中放下去的。

  要是真的直接在京城開專對女孩子的學堂,等於是直接把腳踩在了這些達官貴人的臉上,麻煩肯定少不了。

“那我該怎麽辦?”柳靈咚陷入了苦惱。

從小到大,柳靈咚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除了京城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而且爹娘也不會放她走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沒開始就遇到了困難,這讓柳靈咚的心情有點低落。

尚雅靈左右看了眼,覺得三人堵在人家客棧的大門口聊天也不是件事,便提議進去邊吃邊聊。

三人坐進了一個包間,桌子上也已經擺好了熱騰騰香噴噴的菜。

  但是小吃貨柳靈咚卻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焦雪兒是肚子餓了,可看著兩人都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也隻能盯著菜咽口水了。

尚雅靈夾了一塊梨花酥放進柳靈咚的碗裏,“常常這裏的梨花酥,是不是跟你府上做的不一樣。”

道了聲謝,柳靈咚拿起筷子夾了一下,又放下,幽幽地歎了口氣,“學堂不能在京城開,那我能在什麽地方開啊?爹和娘一定不會放心讓我離家太遠的……”

旁邊的焦雪兒迫不及待的塞了一塊香酥雞進嘴裏,嚼著雞肉,含糊不清又不甚在意的道,“那還不簡單,你就在京城外的郊區開不就行了麽?!”

“……”柳靈咚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京城外的郊區也是京城,就是到了常州,那也是京城。”

“啊?”焦雪兒眼睛瞪得滴流圓,“那怎麽辦啊?郊區你跟我偷摸去一回,柳叔叔都要發大火,更別提讓你去常州這麽遠的地方了。”

“是啊,怎麽辦嘛!”柳靈咚糾結著一張小臉。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很默契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尚雅靈的身上……

尚雅靈吃進去的西湖醋魚差點沒噎死她,無奈的看著兩人,“這個說難也難,說不難其實也不算難,隻要你能讓你爹帶上你一起去黎州。”

“爹爹要去黎州?”柳靈咚詫異不已,這件事怎麽沒有聽爹爹提起過。

說到消息來源,尚雅靈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這個王爺跟我提了一下,皇上是這麽安排的,聖旨這兩天應該就會下來了。”

隨後,她的表情就有點小嚴肅了。

  將齊國東南部的危險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並強調了此去黎州的危險性。

“黎州這麽危險,皇上幹嘛還要讓柳叔叔去啊?”焦雪兒一臉的憤然,“我看就該讓我爺爺重新掛帥,率兵將那些不知好歹的土匪都殲滅了!”

而柳靈咚則是擔憂不已,“這麽危險,皇上為什麽要派爹爹去啊。”

“這個倒是不用太擔心。”尚雅靈安慰兩人,“王爺會派人沿途保護,而且過後不久,王爺應該也會去一趟黎州,隻要王爺到了黎州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見尚雅靈這麽自信,兩人撲通狂跳的小心髒終於緩和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