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靈好說歹說總算是將焦雪兒憤怒的火焰熄滅了一大半,最後在柳靈咚的助攻下,焦雪兒終於放棄了要衝到隔壁狠揍尚芙琴的念頭。
這會兒隔壁的尚芙琴跟白小姐的話題已經從尚雅靈的身上,轉移到了彩燈節魁首的問題上去了。
尚芙琴想到之前在琴棋書畫的考試當中,上官菲的表現心下有些氣惱,“真沒有想到那個上官菲真有點本事,不過,她雖然在詩詞書畫上贏過了我,但待會兒的舞蹈,我定然不會輸她!”
上官菲最最自信的就是舞蹈這一塊了,她請的先生是這個京城當中最好的一個先生了,這一次她一定能憑借這驚豔的舞蹈壓上官菲一頭!
與此同時,上官菲正躺在上官家的別院裏躺著休息,在她的身旁跟著的是巫醫,在他的手中拿著一瓶打開的藥。
上官菲微微擰著眉頭,似乎有些難受的在承受著什麽似得。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輕吐了一口氣,緩慢的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神色透著一絲訝異,“這次的藥效果好像好了很多,你在裏麵放了什麽?”
巫醫桀桀怪笑道,“小姐,我在這裏麵放的東西就是那個夫子的血,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個夫子的血對你的病有好處,你看我隻是放了一點點他的血,這藥的效果就比過去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你是說真的?”上官菲忽而笑了,站起身,抬起手握了握拳頭,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的確足了不少,“若是真的,那我就將那夫子抓了,送給你。”
“小姐哪裏的話,抓到那夫子得到好處的還不是小姐自己,談不上什麽送不送。”巫醫垂下頭,將自己的臉隱藏在黑色的大鬥篷當中,陰冷的眸光裏劃過一絲亮藍色,仿若一把磨厲的利劍。
上官菲跟這巫醫打交道也已經有些年歲了。
雖然不知道他私底下在幹些什麽,不過上官菲很清楚他待在自己身邊是別有目的,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治療她的病而來。
盡管如此,上官菲並不在意,因為她有自信,自信這個巫醫不敢在背地裏做什麽小動作,因為他做小動作的時候,就是他死翹翹的時候。
上官菲站在銅鏡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著銅鏡當中長相趨於普通的容貌,忽然讓她感覺到一陣的厭惡,為何她就不能擁有尚芙琴那般絕美的外貌!
這絕美的外貌為何要生在一個如此愚蠢的女人身上,而不是她身上?!
厭棄的移開視線,上官菲走到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動作優雅的喝了起來。
巫醫站在一旁,攏了攏寬大的袖子,說話總是帶著一股惡意,叫人聽了不舒服,“小姐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這彩燈節魁首的位置叫旁人奪了去嗎?我聽說,皇後娘娘可是很中意尚芙琴,小姐不怕最後皇後娘娘會不顧眾人的反對,將彩燈節魁首給尚芙琴嗎?”
“不過是個蠢女人罷了,還真當自己是齊國國母,一手遮天了?”上官菲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原本我是在舞林樓安排了人手,隻要尚芙琴連舞林樓的台子都上不了,韋玉晴就是再怎麽偏袒,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不過,後來我放棄了。”
“為何?”巫醫反問。
上官菲眯起眼睛慢悠悠的道,“因為彩燈節的人太多太雜,想要做事不留下痕跡還是有些難度,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給爹爹添麻煩……而且,我收到消息,本道來了京城,他是個古板之人,隻要我能贏得他的支持,就算是韋玉晴不願意,這魁首的位置也注定了是我的。”
“……小姐就這麽自信,你能得到那本道的支持?”巫醫桀桀怪笑。
“自然。”上官菲傲氣的揚了揚下巴,“這齊國除了我,怕是再沒有女子能入得了本道的眼了!”
說著,她眼角忽然流淌出幾分歡喜的笑意,“彩燈節之後,我便能光明正大去找他,告訴他,我做到了,該是他遵守承諾的時候了!”
巫醫略帶嘲弄的笑出了聲,“小姐,你可別忘了,你跟丞相現在做的事情跟他可是完全的對立,若是有一天他發現了,你覺得他還會接受你嗎?”
“他一定會接受我,並且,會不遺餘力的幫我!”上官菲笑得自信滿滿。
在他的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著未來的某一天,她就坐在那至尊之位上,而齊翰漠就站在她的麵前旁邊,忠誠的守護著她!
幻想能不能實行暫且不說,就說彩燈節最後一項“舞”的時間到了。
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往舞林樓的方向湧去。
這彩燈節前麵的琴棋書畫是不對外開放的,唯獨這“舞”是公開的,就跟明星開的慈善晚會差不多,不用交錢,隻要努力往前擠就能看到了。
舞林樓是一棟三層的中式建築,就建在安陽河之中,四麵通往岸邊是一座座兩人寬的小橋。
為了能讓參與考試的各付小姐們盡情地展示自己的舞姿。
在舞林樓的正前方架起了一個正方形的台子,放的比岸邊要低一些,更方便岸上的吃瓜群眾們觀看現場。
與此同時,舞林樓靠窗的位置,坐著的除了彩燈節必到的皇後娘娘,就是諸侯公主之類的貴族了。
往年,舞林樓的氣氛都挺不錯的,可這一次舞林樓裏隱隱飄動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從來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王爺來了。
坐在那裏一個字不說,光是氣勢就能壓的人透不過氣了。
跑過來湊熱鬧的那些貴族們,心裏那個叫悔不當初啊!
讓你沒事來湊熱鬧,現在完蛋了吧……
韋玉晴上舞林樓看到齊翰漠的那一刹那,臉色霎時間就陰沉的不要不要的,一直現在臨近開始,她的臉色也沒有好過。
對於皇後娘娘這般尊貴的身份,讓她跟一個野種待在一個空間裏,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可韋玉晴的憤怒並沒有引起齊翰漠的任何一絲反應,他隻是專注的看著外麵,尋找他心裏的那抹身影……
尚雅靈為了避開尚芙琴,刻意弄了一個帶著白紗的鬥篷,將自己整個人都蓋在裏麵,走路的時候隻能由焦雪兒跟柳靈咚開路,才能勉強不摔倒。
“舞”這個在齊國女子之中的分量是最重的。
齊國重文重舞,不是武功的武,而是舞蹈的舞。
因此對“舞”的要求也是極高的,到
了最後一項,數來數去也就是十幾位小姐在等待室裏等候開場了。
上官菲畢竟先前跟柳靈咚和焦雪兒有些交情,看到她們出現在這裏,就迎上去打個招呼,說是打招呼,視線則在她們中間的尚雅靈身上掃來掃去。
“靈兒,雪兒,好久不見了,這些日子你們過得可好?”上官菲笑得一臉親密,好似真的那她們當最好的朋友一般。
老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柳靈咚笑著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你的身體可有好一些?”
寵女狂魔的柳鈺,得知自家女兒跟上官菲交好,一反常態的嚴厲要求她,日後不許再跟上官菲來往。
上官菲給人感覺是個很溫柔又善良的人,柳靈咚不太明白自家爹爹為什麽要這麽說,可不論她怎麽追問,柳鈺就是一個字都不說,隻是再度提醒她,日後跟上官菲最好不要有所來往。
大概是柳鈺的話起了作用,柳靈咚對上官菲的態度有些疏離了。
倒是焦雪兒還記著之前上官菲曾經幫她們解圍的情分,很高興的湊過去,“你來參加彩燈節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啊?我們可以一起來的,還能有個伴,多好。”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上官菲麵露歉意,“因為我的身體不太好,參加了琴棋書畫過後就要回去吃藥休息,身旁又跟了一些下人,我怕你們不自在,這才沒有同你們說。”
本來就是個隨口一說,上官飛這麽認真的解釋一番,反而讓焦雪兒有點尷尬的愣在那了。
柳靈咚不動神色的接過話題,笑道,“菲兒,琴棋書畫考的還好嗎?這還是你頭一回參加彩燈節,很多人都對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呢。”
“我隻是……”上官菲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跟人做了個約定,隻要我能……能得到彩燈節的魁首,我便能……”
說到這裏,她臉上擺出一副小女兒嬌羞的模樣。
語不達,意先到了。
焦雪兒瞅她這模樣,促狹的看了她一眼,“該不是跟你坐下這約定的人,是你的心上人吧?”
“……”上官菲不作答,臉蛋上浮上了兩抹淡淡的紅霞。
待在白紗裏頭的尚雅靈,牙齒磨的咯吱咯吱響,心裏就跟打了滿瓶的醋一樣,呼吸都是酸的!
這位小姐,你要臉不!
人家有未婚妻,你在這裏浪個什麽勁啊?
尚雅靈憤怒到了極點,盯著上官菲的視線跟雷達掃射一樣,從她的頭發絲一路往下到腳趾頭。
頭發,發質這麽差還敢披頭發出門,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先剃了光頭再出門好麽!
臉蛋,我去,從來就沒見過長得這麽平凡的一張臉,麻煩你去整整容先!
衣服,俗俗俗,俗不可耐!
……
總之,尚雅靈看上官菲那是從頭到腳都不滿意,覺得眼前這個就是垃圾桶,身上零部件都是垃圾組成的!
大概是她這火辣辣的視線太過於激烈了。
引得正在跟柳靈咚和焦雪兒閑聊的上官菲疑惑的朝她看了過來,“這位小姐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