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翰漠對兩人的緊張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淡定略帶蔑視的掃了兩人一眼,“先前張解士發生了長命鎖事件,而後童江軍幹出那麽愚蠢的事情,本王認為有必要充分的了解一下本王的下屬,有問題?”

“……”赤衣跟尚雅靈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慢慢的震驚。

  天哪,王爺居然會說這麽謙虛的話了?!

“這件盡快辦好。”齊翰漠冷漠的扔下一句,然後就給兩人留下了一個傲嬌的背影,走了。

尚雅靈愣了愣,醒悟過來,叮囑赤衣道,“王爺考慮的沒錯,表麵上軍隊改革結束了,王爺在軍中的勢力看似削弱了,但實際上重要的職位上呆著的還是王爺的人,對方不會這麽輕易收手,說不定還用使用其他的手段來搶位置,你仔細點,現在才是真正該提高警惕的時候。”

“是,夫子。”赤衣臉色微凝,點頭道。

隨即,有點小小為難的看她,“那夫子,大理寺的這些人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關著他們吧?王府的地牢挺緊張的,裝這麽多閑人,感覺有點太可惜了。”

尚雅靈噗嗤樂了,“你別看他們就是大理寺的一些小官差,實際上啊,都是些有點小背景的管家子弟,你查一下這些人的背景,要是他們的父輩有點用處的話,那就先留著,咱們可以來個忠仆養成計劃。”

“……”赤衣瞅著尚雅靈臉上那股陰險狡詐的笑容,忍不住背脊就開始發涼。

“行了,別在這裏愣著了,你家王爺都知道要充分了解自己的屬下才能規避危險了,你還不積極的去工作去!?”尚雅靈擺擺手,趕人。

赤衣領命離開。

而尚雅靈則跟上齊翰漠走遠的方向,去會會那位嘴炮大王馬三立去了。

不得不說,王府就是財大氣粗,先前在霍複的欽差大臣府裏的地牢裏,關押馬三立的牢房隻是簡單地用白色的東西糊了一牆,時間久了還會發黃,總之效果都不太好。

但是王府地牢就不一樣了,關押馬三立的牢房白的幾乎能反光,好像在牆上掛滿了純白色的掛板一樣。

這個在尚雅靈看來並不稀奇,因為這玩意兒在二十一世紀隨處可見,但這是古代啊!這玩意兒就太難得了!

尚雅靈偏頭認真的給了齊翰漠一個大大的讚,“王爺,你真是太牛了,這牢房就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簡直太完美了。”

“王府每年抓獲的潛入京城的尖細不在少數。”齊翰漠淡漠的說道。

言下之意很明顯,這牢房不是替尚雅靈準備的,而是覺得這特殊的牢房日後用來審訊特殊犯人的時候能用得上,所以才會稍微認真的捯飭一下。

明白過來齊翰漠的潛台詞,尚雅靈扁扁嘴——那還不是要感謝我啊?!拽什麽拽啊!

守門的侍衛拿出鑰匙開了特殊牢房的門。

打開門的那一刹那,尚雅靈被裏麵突然白得發亮的刺目光芒照了個正著,下意識的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齊翰漠默不作聲的移步站在了尚雅靈的麵前,替她擋住了光。

等到眼睛適應了從牢房裏發出的白光之後,尚雅靈迫不及待的從齊翰漠的身後探出頭,往裏看,就見馬三立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躺在地上跟個死人差不多了。

尚雅靈瞅了瞅,覺得效果還是比想象中的要好,整了整袖口,抬步往前……

一隻手攔在了尚雅靈的麵前。

尚雅靈不解的側頭,“王爺?怎麽的,你也覺得晃眼睛是吧?”

“你跟在本王身後。”齊翰漠先一步走進了牢房。

“……”尚雅靈站在原地哼哼嘟囔,“不就是個半癱的廢人麽,這麽緊張幹什麽啊?難道我是紙片麽,一撲就倒……”

嘴巴上這麽嘟嘟囔囔的抱怨,可是這眼中的笑意卻是一點都藏不住。

站在牢房外的侍衛就這麽一言不合的被撒了一把狗糧,開始自我反省,是不是也該去找個媳婦暖被窩了?

不然成天看著王爺和王妃秀恩愛,真的是要鬱悶而死了啊!

齊翰漠先到了馬三立的身旁,而後讓開位置讓尚雅靈站在自己的右手邊,接著就是安靜地呆著,做一個美男子。

尚雅靈那就去踹了一下馬三立,“誒誒!馬三立,你還認得我嗎?”

過了幾秒鍾後,馬三立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聚焦對上尚雅靈的眼睛……

眼中先是一片迷茫,而後就是畏懼和興奮,然後,像一隻狗似得趴在地上磕頭,“夫子,夫子,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在這麽下去我一定會瘋!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磕頭磕的砰砰作響,這潔白的地麵上都被他砸出了一個個血印子。

尚雅靈心裏有一丟丟的不忍,畢竟她隻是想讓馬三立聽話而已,並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

雖然這麽磕著短時間內也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很有可能會把腦子給磕壞了,腦子都磕壞了,那還怎麽替她辦事呢?

尚雅靈眉頭一皺,“馬三立,停下。”

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就這麽平平和和的一句話。

可落在馬三立的耳朵裏就跟聖旨差不多,他立刻就停止了動作,頭緊緊的貼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尚雅靈對此很滿意,輕笑道,“行了,抬起頭來吧。”

聞言,馬三立立馬就抬起頭,乖乖的看著尚雅靈,神色各種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一個小動作做錯了,就會被繼續關在這個鬼地方。

“你也不用這麽怕我,我隻是不太喜歡你管不住嘴巴這個毛病罷了。”尚雅靈笑眯眯的看著他,“以後,我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讓你不要說什麽,你就把嘴巴給我緊緊閉上,一個字不說,能做到嗎?”

馬三立點頭如搗蒜,“能能能!夫子說什麽都能!”

  “這麽快就答應了?你不考慮一下?”尚雅靈似笑非笑的睨著他,“你這麽快就答應了,讓我心裏有點小

小的不安呢。”

“那……那我考慮一下。”馬三立小心的看著尚雅靈的臉色,試探性的說道。

“不用了,諒你也不敢糊弄我。”尚雅靈緩緩的蹲下身子,跟馬三立平等對視,“馬三立,這個牢房是本夫子特地替你準備的,可見你對我而言很有用,但是呢!有用是有用,首先要聽話才行,不然在有用也於事無補是不是?”

馬三立被關了這麽多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腦子跟凝住的漿糊似得,轉動的相當的慢,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尚雅靈說的是什麽意思。

隻能愣愣的看著尚雅靈,可就是這麽愣愣看著一個字不說,眼中對尚雅靈的畏懼依然清晰可見。

這讓尚雅靈覺得自己幹的事情有那麽一丟丟的過分了,可轉念一想,她這麽做也是變相的幫助了馬三立,否則就是他這張嘴,就是躲過了同行的追殺,日後也少不了被人追殺的命運。

尚雅靈撐著膝蓋準備站起身,一用力才驚覺自己的胳膊剛剛脫臼過,現在還不能用力。

然後,眼前就有一隻手很及時的伸出到了她的麵前。

尚雅靈笑眯眯的仰頭看齊翰漠,“謝謝,王爺。”隨即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握緊齊翰漠的手,借力站起身來。

站定後,尚雅靈這才將視線重新落回到馬三立的身上,“這段時間讓你先緩一緩,我需要你辦事的時候,會讓人過來通知你,在我沒有開口的時候,你隻能當一個說書先生,不要輕易去碰別人的八卦,明白嗎?”

尚雅靈本人是很的八卦,但她八卦至少不會危及自己的性命,不像馬三立這個二錘子,說個話也能招致殺人之禍。

對於尚雅靈的話,馬三立言聽計從。

見過馬三立之後,尚雅靈就從王府離開回到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唐新玉得知自己含辛茹苦等了這麽多年的鎮國公夫人的位置,一夕之間就又被曹碧秋給搶回去了。

  不僅如此,曹碧秋還不顧她的臉麵,將她的院子裏翻得一團亂,叫她臉麵全無。

唐新玉這此頁學聰明了,並沒有在清醒之後的第一時間去跟曹碧秋撕逼,而是等到尚建平回到了鎮國公府後,哭哭滴滴的跟著尚建平一道去了凝香院。

再怎麽說,尚建平也是個男子,不便插手後宅的事情,更不能直接帶著唐新玉去曹碧秋的院子裏鬧,隻能過來請老夫人出麵處理這件事了。

老夫人從一開始做出這個決定就知道少不了這麽一出,早就想要了應對之策。

曹碧秋隻是管了鎮國公府裏頭的事情,對外而言,唐新玉依然是鎮國公夫人,對她的地位並沒有撼動分毫。

再者就是唐新玉太著急了,剛剛坐上鎮國公府管家的位置,就急不可耐的將好東西往自己的院子裏幫,其中還有不少是應該分配給各院的東西,全都被唐新玉給私藏了。

這麽一來,唐新玉就是心裏有再大的委屈,這管家的位置也不會讓她繼續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