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拽起她,“跪個屁去燒水,你,記藥材”

一邊吩咐人,秦魚也到了葉柔跟前,伸手捏住葉柔手腕把脈,但她也看了一眼葉柔。

蒼白如死人,身體滾燙,麵頰冰涼,尤其是額頭。

汗水流淌,額前發絲濕漉漉。

她的眼也濕漉漉,看著秦魚,像是看著一個遙遠的人。

秦魚知道她的視線已經混亂了,這是劇痛失神的表現,一旦精神力堅持不住,她自己會斃命。

再看她身下流淌出的血。

怎麽會這麽嚴重

她早知道葉柔體質脆弱,是最不利有孕的那種,但這段時間養得不錯啊秦魚雖然驚疑,卻也不慌不亂,把人都安排出去了後,屋內隻剩下她跟葉柔,一邊給後者輸內力,一邊問了一句話。

“我說過會庇護你們,我沒有開玩笑。”

“但你現在這樣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玩笑。”

“說吧,什麽破事讓你這樣承受不住”

秦魚的語氣冰冷,葉柔聽到了,她嘴巴顫抖了下,忽攥住秦魚的左手,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不得不說,雖然在現實世界,秦魚醫術超絕,幾乎所有醫種她都能勝任,但她偏向法醫解剖跟病理研究,很少親自上陣救人,手底下碰過的死人遠遠高於活人。

更別說婦產科本質上她心理有點排斥跟忌諱的學科

葉柔是她第一個親自照顧的孕婦。

生命的力量。

在葉柔握著她的手掌放在她肚子上的時候,秦魚無端感受到了,指尖仿佛觸電,心頭一片劇烈的情緒。

她垂下眼,眼裏有些酸澀。

她不喜歡孩子,很不喜歡。

但這種情緒沒能持續多久,因為葉柔顫悠悠又虛弱得說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

果然是疑心了。

秦魚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不動聲色打量葉柔,幽幽說“如果我是他,你的疑慮多此一舉,如果我不是,難道不比是他更好嗎”

她湊近,在葉柔耳邊輕輕說“現在的我不比從前的他好嗎”

這個女人膽小敏感,藏不住事兒,秦魚不能讓她確定自己非小魚公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半信半疑又不太在乎。

所以她故意如此。

然她怕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刻意勾引一個人時威力有多大,葉柔本在劇痛失神的邊沿,看到冰涼的銀白麵具湊到跟前,耳畔又傳來幾乎女妖蠱惑般的聲音

她愣了,久久無言。

如果她身體正常的話,可能還會臉紅,隻是此時多像於恍惚迷茫。

秦魚的救人比勾引人更有效率,在一片忙碌中,一盞茶時間後,葉柔的情況被控製住,趙媽媽恨不得再跪秦魚一次,秦魚拉她一次,帶到院子裏。

“今日什麽情況,細細說來,不然我可不保證下次還能回來及時。”

趙媽媽對秦魚的敵意早已削減許多,此時更是轉負為盈的時候,便說道“還能是什麽,還不是今天傍晚院外有人在說說”

秦魚皺眉,“說什麽”

趙媽媽小心看了她一眼,“說姑娘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公子你的。”

說起這事兒,趙媽媽對秦魚的怨念又深了,本就是這廝采花賊玷汙了她家姑娘,姑娘本就是委屈極了,結果現在還被編排成這樣那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趙媽媽本想把那些人八卦的事兒說全了,但看了看秦魚臉上的麵具,忽然停下了。

她不是小姑娘,知道那種編排對一個男人是多大的侮辱,就算為了自己跟姑娘的安全考慮,也不宜觸怒此人,萬一這人心眼小,真覺得孩子不是她的呢

然而她沒想到秦魚竟然自己開口說了,“是說我天殘對吧。”

趙媽媽一臉尷尬,一副我啥也沒說的表情。“我是絕對不信的公子也不必氣惱。”

采花賊是天殘逗她呢當她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嗎

“沒什麽好氣的,天殘就天殘吧。”在趙媽媽驚訝之下,秦魚卻是看向夜色,眉宇輕擰,“主要是這院子僻靜,鮮少有人經過這裏,何況有人故意在外麵說三道四,最重要的是葉柔平常也就在傍晚的時候在院子裏散步,平時不出去”

趙媽媽反應過來了,哎呀,這是有人故意卡著時間在外麵說這些話氣自家姑娘,甚至惡意到要讓姑娘流產或者一屍兩命

天啊,這也太惡毒了

她迅疾看向秦魚。

秦魚“可能是因為我,但也不一定,你家姑娘未必就沒人不想要她的命。”

趙媽媽臉色一變,正想說什麽。

“是誰動的手,很快就知道了。”

秦魚這話一說,外麵忽傳來消息傳信。

“公子相爺在外麵要您馬上出去”

趙媽媽的表情立刻僵住了,莫非相爺

秦魚神色波瀾不驚,“照顧好她,其餘事我來處理。”

她摸了下臉上的麵具,下麵的表情其實並不輕鬆。

屋子裏躲藏著的嬌嬌傳音“什麽情況啊,這個姓藺的懷疑你了”

秦魚“如果他疑心我,也犯不著在這大深夜親自來,派幾個人動手就行了,我沒有反抗的餘地跟威脅到他的價值,我看是他今夜外出偶然經過這裏或者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我在,所以來了。”

嬌嬌鬆一口氣“他沒懷疑你就好。”

他從黃金壁剛剛給他透露的副本內容跟最近秦魚來看,這個副本裏麵的妖人委實不少,這個姓藺的就是最難纏也是目前跟秦魚牽扯最深的一個。

秦魚“誰說沒懷疑,他讓人來喊我,而且喊得這麽急”

那就是懷疑了,而且懷著要戳穿她的心思吧估計是天策閣的消息給他知道了。

這奸相在天策閣必有內應

秦魚腦袋有些疼,卻也無法,因為藺珩就在外麵。

到底是深夜,藺珩身份尊貴,也不知道從哪辦事回來,正坐在馬車裏麵,這馬車也是極為奢華高貴的,六馬車拖,麒麟座底,九陰蛟龍盤身,對皇權已是大不敬,但顯然這個帝國的人都習慣了。

秦魚看了馬車,站在外麵拱手作揖,“屬下見過相爺。”

馬車內傳出藺珩淡涼的聲音,“上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