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是林成敘,他沒想剛好見到秦魚,遲疑了下,過來了。

“秦小姐可還好”

溫兮跟蕭庭韻都在醫院,可能後期也要接受警察係統盤問,秦魚也沒想給對方沒臉然後讓對方為難自己朋友,所以淡淡笑了下,“還好,那姑娘跟其他人可有損傷”

“那個女孩還沒出結果,正在搶救,其他受傷的不少,但還好都不是重傷。”

秦魚也就順勢看了一眼後麵那些人。

竟有一個熟麵孔的。

“靠,陳年,怎麽是你”陳豹比秦魚早發現陳年,看到他手臂包紮吊著,頓時驚訝。

陳年不喜說話,但好歹是當年同學,他就說“剛好在這邊談業務,大概運氣不好。”

林成敘卻說“你們同學他挺好的,一個qiang手逃亡時正要被我們抓到,他想挾持邊上一個小孩,多虧邊上這位陳先生機智,扔了椅子阻攔,給我們留了機會,但他也中了一qiang。”

子彈顯然打在了手臂上。

確實英勇了,陳豹刮目相看,誇了好幾下。

陳年也隻是笑笑,看到秦魚側眸看來的時候,就抿抿唇,想問什麽,但看她上下沒有半點損傷,也就沒問了。

“你們都帶傷,醫院現在人不少,空間不大,來這邊吧,我們隻是問個話。”

可能有些人需要住院,但醫院正在安排,也隻能在等候室這邊臨時詢問。

林成敘倒也沒避著秦魚,想來這是對秦魚信任的結果。

很快,溫兮出來了,隻是一點驚嚇,回去喝點湯睡個覺舒緩一下就好了,走過走廊,她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才去等候室見秦魚跟張宇等人。

溫兮其實也是重要人物,起碼鷹眼他們那邊已經確認她是真正的祭品,但這件事被封鎖了,林成敘得到過密令,也就不會特地在明麵上詢問她,後期會有專門人員調查的。

所以現在他也隻是朝溫兮略一頷首。

溫兮見到陳年,有些驚訝,若有若無瞟了那邊秦魚一下,問候了兩句,然後回了溫橘跟陳豹詢問檢查結果,再走上前。

秦魚正要站起來,溫兮彎腰,拉了她的手握住自己手裏的一杯熱水,主動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朋友在,我本想陪你,但想來你不會願意,反而怕我不舒坦,所以我先回去。”

邊上張宇眉梢一動,暗道秦魚是心思狡猾如虎心細如發的人,可她邊上的人卻多少玲瓏心的清透人。

都是溫柔的姑娘。

掌心熱水溫度剛好,熱了秦魚的手,她抬頭輕笑了下,“論體質,我現在可比你好,該是你要多喝熱水了。”

溫兮垂眸,淡淡道“你的手很涼。”

秦魚一怔,下意識想抽回手,她怕暴露自己體質有異的事情,但反被溫兮按緊了,手指覆著,掌心一暖溫暖,手背也滿是柔軟。

溫兮聲音有些沙啞。

“如果涼了就喝熱水,如果暖了就加一件衣裳,這世上的事情總不會都一成不變,也沒有苦難是永遠度不過去的。”

“這人間風雪再重,也總有融雪見陽的時候。”

“但我希望你有時候能放縱自己軟弱。”

“難過的時候就哭。”

“我又不會笑你。”

她們說話的聲音不高,別人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好像不是什麽大事,神態都很平和,倒是後麵

秦魚舒展眉梢,伸手揉了下溫兮的頭。

“好,我答應你。”

好像除了在父母麵前,她也隻有此時才露出這樣溫軟的一麵了。

她待人總有諸多麵目,但綜合起來,也不過是溫柔跟冷漠兩種吧。

張宇帶著溫兮離開,出了等候室的時候,溫兮又去倒了一杯水,但這次是給她自己喝的。

倒水的時候,溫兮看著水杯漸漸被熱水充滿,她的聲音很淡。

“張大哥。”

張宇看向她。

“幾內亞的事,今日的事,我知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原則上,我沒有權利從你這裏幹涉到什麽。”

“但情理上,我希望你我能互幫互助。”

“也許我多知道一些無益於解決她有時的困境,但起碼”

溫兮拿出杯子,淺淺飲了一口熱水,偏頭看張宇。

“她總會需要我。”

張宇沉默良久,點點頭。

說實在的,他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分攤,畢竟秦魚身上的秘密太大了,他有時候都會心驚膽戰。

“但那些事情我不會說,隻會告訴你她的狀態。”

“有時候解決問題不需要追根問底,你跟她家人的陪伴,本就是一種解藥。”

溫兮沒有反駁張宇的話,因為她也是這麽認為的。

蕭庭韻被轉移到特護病房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到下午時,她才醒來。

醒來就看到秦魚正坐在床前。

正是陽光濃烈的時候,她的目光卻深不見底。

屋內無人,蕭庭韻沉默片刻,說“你這樣,倒像是要找我麻煩了,這恐怕不是對待一個病人的好方式。”

“我知道,我也應當對你溫柔一些,可事實上我心裏有個問題壓不住。”

蕭庭韻靠著軟墊,雙手交握,瞧著她,倒也寬容,“那你問吧。”

“你是生門還是死門。”

隻一個問題,整個房間就完全死寂了。

真直接啊,直接到黃金壁都吃了一驚。

蕭庭韻也愣了下,光潔無暇,因為虛弱而顯得皮膚有些蒼白的她露出些微疑惑,“生門,死門這是什麽意思”

秦魚也愣了下,看著她須臾,後才舒展眉梢,“沒什麽,隻是驚訝你會忽然來我這裏,天選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蕭庭韻偏靠著枕頭,不遠不近睨著她,輕飄飄說“大概連黃金屋都認定我是注定要來找你的吧。”

注定這個詞兒可用得真好。

透著一股強勢的意味。

秦魚表情略窒,有些尷尬,還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你剛醒,醫生說可以給你補充一點營養,我去買吃的。”

她起身,頓了下,轉過去又替蕭庭韻掖了下被子,然後又打開電視機,把遙控器給她,“按鍵即可,我現在教你,還是以後”

蕭庭韻摸了下手上小巧精致的遙控器,又看向前方超清的電視屏幕,眸色暈染,“以後吧,左右以後會有很多時間。”

其實,她們之間最玄妙的也是時間。

畢竟是不同的位麵空間,蕭庭韻端詳秦魚的麵容,暗道她這邊怕是過了許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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