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弟的鬥嘴實在讓人腦仁疼,吵來吵去就那麽幾個來回到原地。

警察叔叔受不了了,其中一個嚴肅叱罵:“什麽矛盾不能和平解決!還帶刀!對了,臉上跟手裏都什麽,都是血!坦白從寬,你是不是.....”

眾人目光都往秦魚伸手瞟了下,不見血啊,倒是看見大腿雪白雪白的。

奚景瞥了眾人一眼,側了個角度擋住秦魚。

秦苟表情猙獰:“什麽玩意啊!我臉上這是顏料!”

警察叔叔:“你當我傻?那你手上也是顏料?那明明是血!我勸你馬上坦白從寬,老實交代!”

秦苟急躁了,大罵:“這是我自己的血!”

咦?你自己的血?

警察叔叔依舊不信,係主任此時也聲色嚴肅:“秦苟,你要老實交代....你剛剛提著刀追你姐姐,渾身是血,臉色那麽猙獰,難道是因為砍了自己?”

秦苟瞪他:“廢話,你手被切出一大口子不疼?不猙獰?”

特麽還真有道理啊!

秦魚:“你沒事砍自己手幹嘛?”

秦苟:“不都是被你嚇的!我正在暗房做事,你忽然進來喊我,把我嚇到了,我緊張下就把手切到了,好不容易整理好出來,結果看到你跟見鬼一樣看到我就跑,我能不氣,能不追?”

秦魚:“......”

聽起來竟都是我的錯?

秦魚眼力好,的確看到秦苟這廝手上有傷口,臉上顏料,手上有血,但他自己的腦子忽然跟倒了一瓶菊花涼茶似的,一下子清新透爽了。

但猛然又想到那隻斷臂.......

她的目光閃爍不定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關於那隻手,要麽是秦苟幹得,要麽不是他幹的。

如果是秦苟幹的,那他的說辭就不重要了——是,手上的血是他的,可萬一是他殺人分屍恰好她來了嚇到了砍傷自己呢?

追她可以自圓其說,但那隻斷臂才是關鍵。

如果是秦苟放的,放那麽明顯?這不是作死麽。

如果不是他的,那是別人故意放在那裏的。

秦魚思索了下,但忽想到黃金屋到現在還沒傳來任務提示——阻止秦苟作惡!

如今這就需要抉擇了,是選擇懷疑秦苟並且揭發他,還是選擇信任秦苟並且保護他不被誣陷?

一秒鍾考慮,秦魚看向秦苟,“秦苟,你跟我來一下,我們聊點悄悄話。”

秦苟瞪她,“信我?不怕我把你砍死啊!”

奚景皺眉,冷冷盯著他。

秦魚微笑:“你手裏的刀還是要扔的。”

秦苟臉色又難看了,覺得秦魚還是不信他,但一想秦魚願意跟他獨處,好像也不是那麽懷疑他。

所以他答應了。

奚景有些擔心——作為差點就被這廝***的人,她很不喜歡他。

“沒事的,沒有刀,他打不過我,雖然他有絕技之霹靂無敵超級霸王手刀!但我也有雙龍出海亢龍有悔猴子偷桃!”

秦苟:“......”

奚景:“.....”

厲害了我的秦大小姐。

警察們是不太願意讓兩人獨處的,但他們從係主任口中也知道兩人身份,知道這些家庭的孩子多少都有些隱秘,就讓他們在自己等人看得見的地方私聊。

但秦魚還拉上了奚景。

三人麵對麵,秦魚先開口:“奚景,你們為什麽過來?還找到警察。”

她拉奚景過來就是為了確定為什麽會有警察來。

能拿到是幕後的人叫來的?

“不是我找到警察,而是警察來找你。”

找我?秦魚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因為張瑤?”

“對,張瑤失蹤兩天,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她的父母找不到他,在學校也糾纏了挺久,剛剛還叫來了警察,好像有人提到說看到你在學校,他爸媽知道了,就一定要求警察來找你詢問....”

秦魚:“懷疑我啊?”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搞明白警察不是特地過來找秦苟的就行,那麽就剩下....

秦魚轉頭看向一臉不耐的秦苟。

“秦苟,我現在問你的每個問題你都必須給我老實回答,我不是在開玩笑。”

頓了下,秦魚還特地顯露了幾分姐姐對弟弟的語重心長。

“你畢竟是我親弟弟,親媽死了,親爹又娶了後媽,算起來,也就你我是一體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秦苟見多了秦魚張揚霸道的樣子,難得看她這麽情深義重,“好吧好吧,搞得我好像殺人放火草菅人命一樣,你問,我回答就行了!”

他一副不耐的樣子,但奚景卻看得出這廝沒有生氣。

她聰明絕頂,觀察力也驚人,幾次接觸下來,倒也看出這兩姐弟吵鬧是有的,但從未動真格,這秦苟對秦魚也不是表麵上那麽不喜歡.....

然而秦魚這般慎重,隱隱還有些慌亂,絕不像隻是被秦苟提刀追殺那麽簡單。

倒好像真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讓她心神不寧.....

奚景揣度,卻也問秦魚自己是否需要回避。

秦魚本來想著秦苟沒問題還好,如果有問題,這個隱秘沒必要讓奚景知道,免得秦苟將來黑化要殺人滅口,把奚景給害了,但她又想到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奚景就已經跟他們糾纏在了一起,命運仿佛也牽連了,所以避著她也未必是好事兒。

“不用,你可信,我也希望你能幫我一下。”

幫忙?奚景對這個說法很受用,因她已將秦魚當做對自己有大恩的朋友,自然想出一份力。

“好。”她答應了,秦魚就問秦苟了。“你幾點到雕塑室,待了多久?是不是離開過?老實回答!”

秦苟不喜歡她這審問犯人一樣的語氣,但自己畢竟答應過,就耐著性子回答:“早上七點過來的,就沒出去過。”

“沒出過哪裏?暗房?還是整個雕塑室?”

“都沒出去過。”

“你來雕塑室做什麽?”

秦苟的表情這才變了變,嘴硬:“這個我不能說!”

秦魚皺眉:“有什麽不能說的,dǎfēijī不成?你也打不了那麽久啊!”

靠!秦苟瞪眼,奚景也微紅了臉,瞪了瞪秦魚。

“反正我不能說,你激我也沒用!”

這狗娃子!秦魚試過從這家夥嘴裏套問不出什麽,時間也不多了,不能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