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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之後，是阻止了？還是沒有阻止？
反正爆發之後的短暫時間，戰場一片瘡痍，塵煙滾滾中，屍骸橫陳，也有傷者無數。
“虯髯！”
妃鴛看到被炸掉半邊軀體躺在廢墟中的虯髯，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快速跑出去，按住他的傷口輸入仙力，且拿出丹藥喂給奄奄一息的他。
青樓團損失慘重，無闕也差不多，大片人軀體崩解，隻剩下腦袋甚至半個腦袋都沒有隻剩下殘魂的都不在少數，他們如此，其他人...
大範圍如此，連邪選都被無差別攻擊了。
這重要嘛？不重要，反正尹幽大開殺戒，素來不在乎他人生死。
自己人？不存在的。
就是因為絕對的無差別，才顯得它危機巨大。
而尹幽的殘忍也並沒有冒犯摩舛等大帝的意誌，因為本身他們也不在意一些損傷，倒是留意到秦魚看到戰場慘狀後，黃金色瞳孔彌漫上血絲，再看向尹幽就不帶任何情緒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恐怖寧靜。
尹幽分心攻擊下麵，自身就沒躲開秦魚的印記攻擊，自身是受創的，此時身體有損，嘴角滲血，但她滿不在乎，用手背擦去血跡，朝秦魚淺淺笑道：“作為報複，除了打我之外，你是不是該殺我這邊另外一堆人。”
秦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裂穀一端有一夥邪選是逃過一劫的。
有三張麵孔特別眼熟。
“無視憨包那個傻子，那兩個人眼熟麽？”
也曾是表現英勇但全程躲角落裏並且拉著兩個有背景的弟弟到處劃水保命的包憨：？？？
老板，你能cue我，我很榮幸的，但cue的時候不diss就好了。
禪師等人也看到了秦苟等人，對於他們，大多數大帝沒有印象，隻有少數的禪師東皇太一他們了解過，知道這對秦魚也是有些影響力的故人。
隻是....
禪師若有所思，眼神不輕不重近乎隱晦跟謝庭詠雪交換了下。
有點貓膩啊。
尹幽當然沒留意包憨的怨念，隻綿長輕歎，“我幫你的每一次，都將成為你必要償還我的代價。”
“殺不殺，隨你啊秦魚。”
那歎息，是滾落在燒熱火石上的鮮血被熾熱蒸發出的氣兒，連味都是腥烈的。
秦磊的存在應該不算意外，秦魚早知他在尹幽那邊，隻是多了一個秦苟。
也不知尹幽是怎麽做到了，反正在秦魚變強後，她私底下嚐試過去尋找秦苟，但伽羅地藏告訴她已找不到秦苟的靈魂體，如果是一般死亡，靈魂多會入地府，但少數的靈魂會遊蕩，而跟天選邪選摻和後，如果靈魂強度不夠，很多人最終會在人間遊離一段時間，然後消散，要麽就是當時就飛灰湮滅。
秦魚嚐試過了，發現時間過了太久，最終默認秦苟已永遠離開的事實。
可現在想來...尹幽很早就出手了。
也是，她以前比自己走快了幾步，也更早接觸靈魂道。
隻是救下他們，為的就是此刻的殺人誅心？
秦魚麵色陰沉，眼神掃過，神威如獄，秦磊三人身後所有邪選一律飛灰湮滅。
“拿他們如今已為邪選來威脅我？”
秦魚不鹹不淡殺意內斂的詢問讓尹幽細長的眼眸如融化的雪末淡掃，既鬆軟又森冷。
“也不是，兩個便宜弟弟自然不夠左右你的心誌，我隻是看你對我好像還有幾分留情，覺得不盡興。”
尹幽手指勾勒中遊走龐大的黑暗能量，有些意興闌珊似的。
這話聽著總有幾分傲嬌乖覺的意味，偏她一向算計沉穩，不按情緒冒險，所以顯得奇異。
不遠處，包憨偷偷看麵色各異的秦磊跟秦苟，暗想：自己老板竟在要殺絕對方親友的基礎上還炫耀交情，果然是渣渣變態中的戰鬥機。
也不知秦魚會有什麽反應。
此時因為尹幽的狠絕跟秦魚隱忍，兩邊都損失慘重，時間也不過短短一小會，空氣裏就滿是屍體的焦臭味了，到底死了那些人，誰也不知道。
“戰爭本來就要死人的，我倒也不會如此天真，而你我分屬兩個陣營，很早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秦魚的氣息平穩得可怕，但眼神微妙婉轉中，她笑了笑，“如果葉舟都隻能算炮灰，元琊是犧牲的廢棋，你是背後那位大神選中的真正頭馬，那排第二位也不該是摩舛跟蜀魘，我猜，是那位一直隱藏在背後預言...小姐姐。”
她說完，探手對著戰場某一處，五指微微攤開，中指跟食指以恐怖的速度幾是瞬間穿梭過兩條光線，直接到了一個人跟前，一條穿透心口並環繞軀體裹纏起來，一條穿入眉心進入靈魂海。
是她！！
是的，一個女人！
“凱瑟蘭蒂斯？！！”天選這邊有人遠遠看到對方側身輪廓樣貌，不太清晰，但下意識出口。
啪！
身邊有人踹他一腳，“凱瑟你妹！那個才是她！”
所指的凱瑟蘭蒂斯本在天空廝殺，渾身浴血，在短暫休憩中見到變故，吃了一驚，麵色從驚訝飛快轉變，最後沉澱，變成悲痛跟歎息。
怎麽是她。
她也留意到禪師的表情，不由問，“你早知道？”
禪師挑眉，沒承認，也沒否認。
凱瑟蘭蒂斯瞬間意會到了。
“隻是懷疑，沒有確認，就順勢將我留著以備後用，這是你的決斷。”
“但我想，主要也是因為你不願意冤枉一個好人，但凡我是無辜的，你就不會提前扼殺我。”
在眾人群體錯愕時，被光線重創並被光線拖拽到秦魚跟前被扼住咽喉提在高空的西方女子麵露微笑，“秦魚，你沒有帝王的狠心，但凡你有，我也許會選擇站你這邊。”
被如此攻擊，也知道已暴露，她才顯露了大帝級的威壓跟意誌，隻是不算反抗，因為直到反抗不過。
秦魚麵無表情看著她，聲音卻綿軟溫和，“的確是我的錯，但凡讓你早點遇見我，你也絕對不會讓你這樣一個漂亮姑娘選擇那個躲在墳墓裏等著詐屍歸來的老東西。”
“你覺得呢，我的雅典娜女神。”
雅典娜：“....”
尹幽：“....”
禪師等人：“....”
都這個時候了，咱就不要走這海王路線了吧，你看都死多少人了！！
雅典娜愣鬆後失笑，蔚藍眼眸如大海純淨浩瀚，沒有半點汙邪雜質，哪怕暴露了，你也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會是在背後預判許多關節並作出邪惡狠絕部署的軍師。
從謀殺秦魚到如今這一戰，她的功績可謂彪炳，也讓天選大帝們忌憚不已。
如今得知她的身份，卻也覺得難以置信。
尤是西方的人，他們心態幾崩完了。
“不可能！”
“怎麽會是雅典娜殿下！”
“不，一定錯了！”
不少人不肯相信，可他們其實已經知道鐵證如山——她自己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