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奇怪,怎麽都沒錢...好氣哦,這麽多人一起賣,難道都低價賤賣了?太不會做生意了...”

逼逼叨叨自言自語的秦魚忽然頓足,看著前麵幽深的地道。

下麵有啥?寶庫?

刷!

秦魚快速跑了下去。

中間度過一層層可怕的禁咒,但...禁咒都好像瞎了一樣沒能啟動。

噠!小鞋子落在地上,滿是期待的秦魚放眼看眼前一幕,呆了呆。

水牢啊,一個女人被鎖鏈監困在水中,兩隻手被鎖鏈提掛起,骨骼森森,好像血肉都被剔除不少。

水下是金黃色的,撲鼻血腥味冒了過來。

這是血啊?

金色的?

秦魚好奇,一步步挪過去,近看了下。

“哇,這麽多刺穿過身體....你好,你疼嗎?”

說完,她戳了戳還留著金液的傷口。

驟然,低著頭的女人抬起頭來,冰冷盯著她。

一般人早被嚇死了。

可秦魚與之對視。

半響,她對對手指,“你....也是被欺負拿來賣的嗎?”

賣?

這個女人麵無表情,隻陰森森看著秦魚,“要麽殺了我,要麽...滾。”

“你有錢嗎?”

“....”

“沒錢啊,那我才不滾,你長得也算好看的,雖然沒有我可愛,身上也很慘的樣子,但應該能賣不少錢,都上交了?天殺的,這些壞人,無本買賣,一毛不拔!”

她氣呼呼的,叉腰跺腳,女人冷眼瞧她,本欲強行化形攻擊對方,忽然一怔,因為在秦魚跺腳後,氣浪濺起了血水,血水一靠近秦魚....金血自然剝離,竟化作流體繞著秦魚旋轉,很親近尊敬的樣子。

森冷無情的女犯顯然很震驚,那雙冰冷的眸子裏都滿是難以置信,“龍族皇脈氣息,你是誰?”

“龍?我不是啊。”

“不可能,你身上有龍族皇脈血氣...那你是何人?”

秦魚摸摸腦袋,想了下,回:“我是小仙女。”

女犯:“...”

秦魚:“你怎麽一副吃屎了的樣子,對了,你叫什麽?”

女犯思索了下,回:“天淨沙。”

天淨沙?

秦魚錯愕,似乎一下子被什麽擊中了!!

她認得自己?

天淨沙若有所思,哪個龍族嫡係皇脈會認識自己,自己卻不認得對方?

還有這個女童的樣子...仿佛跟記憶裏最深處的某些剪影重疊。

胖胖的,可愛的,天真無邪。

一想到那些回憶,她身上所有的鋒芒都漸漸軟化了,看秦魚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又有幾分怯怯跟不安。

如果是...如果不是呢?

終究耐心等著,然後等到對方哇了一聲。

“你的名字很不錯,但肯定沒有我的好聽。”

“你...叫什麽?”

“不知道,我忘了,我一醒來就忘了。”

天淨沙目光閃爍,柔和了聲音,近乎蠱惑,“那你是在哪裏醒來的?是龍族那邊嗎?我對那邊很熟悉,也許可以幫你...”

秦魚眼睛一亮,於是詳細描述了龍穀的樣子,還提及龍淵池什麽的。

“那邊人好多,有一個挺凶的女人,對了,她才是一條龍,黃金九爪呢,很厲害,我不想跟她打,就跑了。”

“她是敖予染。”

頓了下,天淨沙冷笑,“篡位而來的龍帝。”

說著,她問秦魚,“她可見過你?”

“沒有,我自己躲開了,不過按你這麽一說,我如果真的是龍族的,那....她是我親人拉?”

秦魚眼睛一亮,已自覺自己是一條龍。

天淨沙麵色一變,“她才不是你親人,她不配!”

“???”

秦魚想了下,默默反駁:“她看起來挺好看的,雖然很凶。”

所以你的配不配就是漂不漂亮?

天淨沙莫名被梗住了,而且想起了什麽,麵色更差,這個人,真的是自己一直想著的那個人嗎?

“記住了,你叫敖小離,你的母親是個凡人,但她是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而你的父親是四代龍帝....除此之外,以後不要信任何龍族的人,你離開這裏,躲起來,不要讓他們,尤其是敖予染找到你,他們會殺了你。”

額,一下子不僅找回名字,順便連爹媽一起找到了?

秦魚震驚了,“那...那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啊,我們不是親人嗎?是人妖不能相戀嗎?”

“不必多問,你沒錯,他們也沒錯,她應該快到了,你快離開!”

天淨沙十分嚴厲,近乎逼迫,秦魚隻能答應離開。

“走,用最快的速度。”

“我帶你一起吧。”

“不,我不能跟你待在一起。”

“....”

腫麽回事哦!我親人要殺我,你也嫌棄我...

秦魚氣嘟嘟,臨走前囑咐:“那你保重啊,如果他們逼你做壞事,先躺下,沒什麽比保命更重要的了....話說原來這裏是那個什麽予染的地方,她好壞好摳!!”

天淨沙:“...”

為什麽這個人跟幼年時變化那麽大?

等秦魚化作流光消失,天淨沙鬆了一口氣,閉上眼,嘴角卻帶了笑,直到...空氣溫度驟然降低,她還沒抬頭就聽到了前方冰冷的聲音。

“這麽高興,她來過了啊。”

抬頭,天淨沙對上敖予染的目光,麵帶嘲諷,“是啊,你很失望吧。”

敖予染:“能手刃自己最厭惡的人兩次,有什麽可失望的。”

“我自然不會忘你是什麽樣的人,弑父滅親族,吞噬他們的真龍血脈實現自己血統的增幅....為了龍族領袖的位置,你不擇手段,再殺一次自己的親妹妹,又有何妨。”

天淨沙平靜道來,波瀾不驚。

敖予染卻也沒有因為這樣的平靜而動怒,而是更平靜。

“你好歹也出自皇族嫡脈,叔叔膝下獨以你的血統天資最高,怎的從小就愛跟區區一個凡人雜合血脈玩鬧一起?”

天淨沙嘴唇輕抿,涼涼道:“按你如此說法,論血統,我也本該親近作為龍帝元後所出血統最強大的你,可是我從小就很討厭你。”

那種厭惡跟憎恨是發自內心的。

哪怕現在的憎恨是因為往事仇怨,但從一開始...她們就很不親近,哪怕她們是血脈很親的堂姐妹。

敖予染雙手負於身後,似覺得有些好笑,但她沒笑,隻是在冰封棱角的臉盤上流露出了刻刀般的冷冽。

“討厭又如何,自己墮落邪選,一事無成,現在不還是被我關在這裏,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