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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無恥是一種頑性,附俎之蟲,死而不僵。

也有人說,不正經是一種靈魂天性,是意趣,是魅力。

前提是——她極美,美得驚心動魄,無論她靜若處子,或是動若脫兔。

彼時,於龍象水邊,於青濕磐石之上,她躺在那兒偏著臉,蒼白著膚色,精致著輪廓,那眼裏似有花,一圈圈是水墨盛開的蓮紋漣漪,一層層是夾帶虛偽跟隱秘的瓣落。

她的意趣,她的頑劣,她的不正經。

時刻盛開,時而凋謝。

那讓人難以分辨的真假。

方有容都看在眼裏,眼裏波瀾短暫閃爍後,頃刻恢複寂靜,

手掌卻沒有收起,隻是回應了懷裏人那充滿意趣又無恥的問題。

“它在流血。”

多簡單的回答。

跟周遭那些人用聲音或者表情詮釋的各種“臥槽!”“尼瑪!”“MD!”形成鮮明的對比。

端方正經,毫無靈動的意趣,方有容很認真,情緒並不高,甚至有些壓抑。

卻讓本欲瞎幾把扯淡蒙混過關的秦魚心裏一頓。

她好像做錯事了。

但秦魚這人思慮多快啊,有時候,她的思緒比情感更快,所以她鮮少被感情所牽扯,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一樣——理智快於情感,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解決所有問題。

而麵對方有容,秦魚知道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渾身鹹魚血賣萌有點難度,那就賣慘吧。

隻見秦魚艱難抽了一口若遊絲的涼氣兒,手指微微曲起,似輕似重揪著方有容濕透了的袖子,揪出褶紋,聲音薄如蟬翼,細軟仿若秋雨。

“師姐,我的心碎了,有點疼。”

非造作嗲嗲,而是克製隱忍難以宣泄的隱痛。

黯然銷魂之痛,勾魂奪魄之傾訴。

這聲兒,饒是在座狠毒指數98%以上的大佬們驟然一聽都心髒一緊。

這個青丘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跟那個至尊靈魁一樣有蠱惑之術!絕對有!

方有容手指也僵了下,目光涼涼掃過某人抿著嫣紅薄唇似忍痛的樣子,目光也倏然柔軟了許多。

——我想起你第一次喪化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的樣子了。

嬌嬌:“我想的是她跳進岩漿裏融化時也沒眨過。”

現在你看,眼角有淚,要掉不掉。

碧池之王沒誰了。

秦魚還打算再接再厲,最好讓方有容心疼她到忘記孤塵那老狗被她幹掉的罪惡曆史。

就在此時,忽然有高大陰影罩在上頭,他本已經要離開了,剛剛大步回頭,一步兩步下了石頭。

就跟門神一樣怵在邊上,居高臨下,刻薄寡恩,說了一句話。

“心碎的話,我這裏有鋼針跟絲線,要不要縫一縫?不過得先把碎心掏出來吧,要勺子嗎?”

後頭的老管家福至心靈,服務效用MAX,竟也是個有空間能力的大佬。

左手神似燒烤插極致的粗鋼針,指上還勾著堅韌無比的魚龍真絲,右手一破水瓢。

方有容:“...”

秦魚:“...”

個大賤人,你走開!

麻痹!你個**總想害我!

在如此氣氛下,終於!

嘩!嬌嬌從水中跳出,落在秦魚身邊,大尾巴跟肥貓爪都蹭到了那細軟的腰腹處,嬌滴滴,軟萌萌,自帶淒苦,“球球,球球,你好慘哦,流了好多血,可怎麽辦啊...你還沒死,就這麽多人饞你的身子。”

當著辣麽多人的麵,在魔君、萬俟寶寶、薛笙這些人表情吃屎一般的時候,嬌嬌還爬上秦魚的身子,踩著胸到秦魚肩膀,低頭伸出粉嫩粉嫩的貓舌頭舔了舔秦魚的臉。

末了,還朝方有容跟藺甩了一個猖狂無比得意屌炸天的眼神。

哼!別說魚魚沒死,就是她死了,也隻有我秦嬌嬌可以在她墳頭蹦迪,你們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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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至尊靈魁被抓了,在某位最強外星人帝王的強勢門神幹預,以及嬌嬌的最後神來之筆,柔弱孤苦重傷又堅強絕美的青丘大人也被無闕的人帶走醫治了。

真是皆大歡喜,喜大普奔!

待眾人各帶心思離開此地後,遙遠的龍象海深處,海獸狂湧聚集之地,幽深詭秘,有一冰藍雪袍的暗影綽綽顯現,很快,她幻變了,幻變那一瞬,那些海獸驚恐無比,但頃刻間被那恐怖的亂流吞噬。

消失不見。

餘留波紋顫動,半響,似絕對寂靜。

陡然!

一雙銳利又充滿星絲寒冰的瞳孔睜開,仿若無限放大的詭秘冰雪之瞳,在黑暗之中耀眼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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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靈魁是重中之重,捕捉到它的消息自然很快傳遞回小蓬萊,但不管小蓬萊什麽時候回應,其他勢力,包括外星人們是不會讓這種時限拉長的。

天藏境跟海王劍君也隻能撐過三天。

第三天的時候就不得不麵對眾人壓力,當眾展示至尊靈魁,逼問古帝陵所在。

“然後呢?”正在療傷的秦魚聽著前來探病的軒羅白用抑揚頓挫的語言描述當時的情況。

邊上還有虯髯默默用寬大的手掌拿著小刀輕盈削著瓜果,把果肉削出來後,默默遞給秦魚。

秦魚也很自然接了,雪白的牙齒咬了一小塊輕輕咀嚼,一邊吃瓜一邊看著軒羅白。

軒羅白就喜歡這樣認真捧場的傾聽者。

“然後?然後就問那至尊靈魁了啊,要說起那至尊靈魁還真是非同小可,麵對那麽多大佬的質問,它死活不肯說哦,倒是一個一個輪著罵過去,可把那些大佬給氣壞了,連脾氣最好的無色主持都無奈了呢。”

無色?那個長得天香國色的大和尚啊。

“哦,他被罵什麽了?”

“奧,罵他小白臉,娘們唧唧的,跟女人似的。”

秦魚低笑了下,“倒也沒說錯,也幸好他沒頭發,若是長發及腰,沒準還真的傾國傾城。”

笑意潺潺中,她還不忘惦念下人家的徒兒,“他徒弟也長得不錯。”

軒羅白倒沒覺得什麽,他家老姐也是個食色性也的女修,畢竟在他們這種修仙世家裏麵,女修地位尊崇,道心自然,鮮少克製,有點愛好也沒啥,何況對美有欣賞嘛...

“反正他們都被罵了,又奈何不了那至尊靈魁。”

秦魚挑眉,“不能直接幹掉嗎?幹掉了,寶藏不就爆出來了?”

狠還是我家魚大姐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