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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的人來了,惡名遠播,殘忍猙獰,禁靈之下也仿佛隨身籠罩著超級大壞人的氣息,莊赤這些人縱然已是修道老手,卻也心中戰戰兢兢,無需任何利益就已經自發抱團了。

然而讓他們倍感羞辱的是——魔宗的人壓根不care他們,看都沒看他們。

不過也可以理解,因為後麵趕到的白眉晴光跟烈灼等人都被對方無視了。

狗頭等樓主已經默認自己沒有跟第二樓主青丘大人對話的資格,嗯,主要也是每次跟人家對話都很心塞,這種活還是交給魔君大人吧。

魔君一襲黑袍,在夜色下好生邪魅霸氣,比血龍還高一兩個格調,這導致血龍看他很不爽,最讓他不爽的還是魔君也隻是瞟了他一眼,目光就往裏麵飄去了。

“她在哪?”

血龍:“跟你有關嗎?”

魔君:“你們吵到我了。”

血龍:“你這人說話真好笑,我們哪裏吵到你了?什麽時候?”

魔君:“客棧裏,我住隔壁。”

血龍:“那你偷聽啊,這麽不要臉?”

魔君:“你們動靜太大,上下左右都聽到了。”

血龍:“那你說你們都聽到什麽了?”

魔君眯起眼,似笑非笑:“非要我說?”

嗯,要麽被人聽出他被打了,要麽就是...這些人誤會了?

既然是誤會,那就肯定要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哈哈哈哈!

血龍立刻心裏狂喜,嘴角一翹,高冷邪魅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跟她太久沒見了,一時激動,剛好她又在洗澡...所以我跟她出來了,你追來做什麽?想報複?”

魔君:“來看看你們出來做什麽?”

血龍挑眉,把玩著手裏的小石子,語氣輕飄又高傲,“還能做什麽?當然是....”

他故意拉長聲音,想要引這些人越發誤會下去。

那種語氣跟神色都賤賤的,頗讓人浮想聯翩。

但始作俑者血龍忽然驚恐到了,當下側開身子,但還是沒能躲開,腦殼忽然巨疼,啪嗒一下腦門就濺血了。

一顆沾血的石子落地。

血龍捂著腦袋跳開,朝後麵怒吼,“死青丘!你就知道打我!”

“我還知道往死哪裏打你,你信不信?”

血龍嚇壞了,趕緊跳開,他一跳開,後麵就露出來了,這邊懸崖邊上的人也自看到了那邊的女人。

她說了兩句話了,第二句便是剛剛清冽薄冷帶點煞氣的話。

但誰都沒再留意她剛剛說了什麽,倒是都恍惚了下。

不管是魔君這種閱盡千帆的狗男人,還是白眉這種年紀大一把啥都見過的老男人,他們都在那一時愣了下。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一生經曆過多少女人,其實都不影響他最終見過那一個女子。

山海月色,白紗沉光,有女姣姣...

額,不文藝了,粗俗點來說就是——她好看,特別特別好看,讓人沉淪的那種欲色。

情迷,色之止,色迷,情之起。

魔君目光一閃,就著這月色涼涼道:“這麽晚,作為你的上司,見你跟此陌生男子深夜外出,特地追來,怕你有所閃失。”

秦魚:“魔君想去哪就去哪,何必跟我交代始終。”

她這輕描淡寫的,冷淡又漫不經心,儼然不在意。

魔君神色一滯,語氣更淡了,帶著幾分冷厲跟嘲諷,“想來也是,這麽大晚上的,青丘你能跟這個男人出來,我再帶人追來,恐有打擾,畢竟你們這也是...”

秦魚:“野戰?”

她涼涼一句,像是戳破了一層薄紗,直把人給震得不輕,連狗頭等人都暗暗嘀咕這女人難怪在正道待不下去。

而白眉這種正統道修老前輩飛快瞟了下秦魚,依舊保持表麵上仙風道骨(其實是老頭子我其實也很震驚你們年輕人的**但我年紀大了得保持裝逼氣質所以我不能說)。

不過老頭子自持風度不說,聽到當沒聽到,可剛從後麵追出來的人聽到了夜裏一句清晰無比的“野戰”當時就好幾個身影停留在枝頭。

聽錯了吧?

應該沒錯,青丘那個人像是能說這種話的,不檢點得很。

何況後麵還有對話呢。

於是這些人都不急著出去,先聽兩句唄。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

魔君:“你倒是坦誠。”

秦魚:“君待我以誠懇,如禦百女於屋內,毫無遮掩,我自報之以坦誠,夜裏私約外男於野外,自當告之。”

她如此坦誠,黑的灰的都一並認下了,反倒讓他無話可說。

血龍卻是心裏一抖——他知道這女人向來虛偽,這種黑鍋她肯認,隻能說明她手裏拽著利刃。

“既是野戰,莫非諸位還要觀瞻?”

秦魚目光一掃眾人,包括白眉等人。

都說了是野戰了,還觀瞻,簡直有辱斯文!

白眉老道,自看出秦魚為何認“野戰”之事,無非是...

沒想到魔君更不要臉,不等白眉說什麽,他就說道:“正道之人向來虛偽,野戰之事,於我魔道男女自然是平常事,但對於他們而言,卻是天大一般的醜事,自然是齊齊來對付你,你既有危險,我作為你的魔君大人,自然要帶人前來庇護。”

他的目光深深落在沙灘上恢弘強勢的劫雷團之上,“那邊凶險,不若我親自庇護在你身邊。”

秦魚:“不了吧,我怕你忍不住。”

魔君:“....”

論開車還真不如你。

白天時那個“嚇壞了”的青丘小師妹呢?

魔君冷笑,“這可由不得你!”

他正要過水橋躍過去。

血龍當即從水橋一躍而過,一下子就躍過了?

且落地時,一個樓主見狀目光森冷,在魔君眼神示意下當即衝出。

轟!!!

拳頭跟拳頭相對。

向來以強橫軀體橫行更甚於邪道的魔道樓主竟手臂骨頭噶擦作響,當即被一拳轟退,連退四五步,最後頓足時,手臂上傷痕累累,鮮血飛濺。

莊赤等人震驚,連白眉跟魔君都吃了一驚。

“你不是人族。”

“竟不是人族。”

白眉跟魔君幾乎是同時得出結論。

血龍不理他們,落地一拳轟退人,他轉了下脖子,伸展了雙臂,狠厲看著眾人,“阿,我早說過我不是人了,不過今晚隻要我沒有死在這裏,就沒人能過去。”

說罷,也不理會這些什麽魔道什麽正道,隻對後麵那懸浮小島道了一句:“喂,你就別動手了吧,打架的事我來...”

這話剛說完,正道跟魔宗好些個人都衝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