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去弄熱水的時候,回來看到秦魚已經脫掉了鞋子,拉上褲腿,小腿顯露出來,本來白皙嬌嫩的纖細小腿顯然竟然纏繞了幾條土黃色的奇怪脈絡。

嬌嬌愣了下,脫口而出:“是土方術!!”

看來剛好對上了他的知識儲備量。

之前他看到秦魚走路的姿勢不太對,似乎沾染泥巴的左腿有點問題,估計是中了什麽髒東西。

“嗯,是土方術,如果處理不好,我這腿會被土黃氣腐蝕僵化掉,也就廢了。”

嬌嬌大怒:“是郝雲通那老東西!”

之前他撓他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

“是他。”秦魚繃著臉,眉頭緊鎖,“我低估了他的厲害,這種手段....太不符合現實了,難道這個副本已經涉及到術法了嗎?”

這難道不是仙俠類的嗎?就算是她學習的卸嶺箭術,也隻沾染了一點風水秘術,七八成還紮根於物理物理,可現在是什麽情況,有法術?

嬌嬌也緊張起來,馬上聯係了黃金壁,但對方的回應是——化學不好。

啥玩意?“魚啊,它說你化學不好。”

“……它這是在嘲諷我?!”管家進來了,把那一坨黃乎乎的玩意單來,秦魚往腿上塗抹,一邊回應黃金壁。

但嬌嬌給予第三方解釋——一般來說,它不屑嘲諷凡人,隻是用官方白話文給你解釋而已,如果你實在理解不了,也不用問它第二遍,因為他不會理你。

秦魚:“…..”

但凡天界出品的,不管牆壁跟貓都一樣討厭。

不過秦魚倒也理解了,“是說這種手段其實跟化學有點關係吧,就好像蠱術什麽的,其實也跟生物學有關。”

她看了一眼腿上的“解藥”,這是卸嶺秘術上剛好記載過的秘術,配了解藥說明書。

有點湊巧,也幸好她兢兢業業把這些能救命的東西都給記住了。

“不過那上麵說中了土方術的人,如果沒有相應的木方術當即解術,一般也拖不了那麽久去用這種解藥,最多不超過五分鍾,而且身體狀況會受到很大影響,基本喪失行動力。”

秦魚說著看向自己的腿,她的情況好像好很多,難怪當時那郝雲通離開的時候眼神有點奇怪。

約莫是驚疑她怎麽可以跟他鬥那麽久。

“是因為我穿梭洗髓過的體質嗎?”秦魚納悶,嬌嬌也疑惑,回頭去問黃金壁。

對方最近果然比較不忙,回了一句——不是。

嗯,夠高冷!

“不是?那就是因為....”秦魚直接摸向脖子上掛著的熾陽佛玉。

隻能是因為這玩意兒了。

靠譜啊!秦魚越發覺得這東西寶貝,以後還真的多留意這一類的寶物。

“這也是物質化學反應?”嬌嬌恨不能理解,就說:“你這一坨黃糊糊的東西不也是物質嗎,物質裏麵包含化學反應….”嬌嬌湊到秦魚腿邊問,觀察了下,又有些關心,“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秦魚瞥它一眼,看出了它的擔憂,就安撫他:“嗯,感覺沒之前那麽灼痛了,也不僵硬。”

“那就好。”嬌嬌肥嘟嘟的表情軟化,然後盯著她腿上一片黃油油流淌的東西.....問:“你有沒有感覺你現在像是一條腿從屎坑裏拔出來的感覺。”

場麵一度死寂。

秦魚盯著他看了半響,微笑:“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死法叫吃屎撐死嗎?”

嬌嬌炸毛,“我就是隨口說下,你用不著這麽歹毒吧!”

秦魚:“我也隻是隨口說下,又不會真的把你扔進茅坑裏,你慌個什麽勁兒。”

說完還低頭溫柔一笑。

嬌嬌:“我錯了還不行嘛!其實仔細看,黃也分很多種,有種是你這樣的屎黃,有種是破牆壁那種的....”

這話沒能說完,秦魚隻見到嬌嬌身上黃光一閃,接著抽搐如貓癲瘋,然後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秦魚震驚,分析猜測揣度:莫非,是某個牆壁幹得?

黃金壁慢悠悠給出一句話。

——沒錯,是我。

厲害了,我的黃金壁~~

驗看嬌嬌是醒不來了,秦魚感覺腿差不多沒問題了,喊了外麵的管家等人處理沙發上的狼狽髒汙,然後拽起了嬌嬌的貓尾巴拖著他上樓去了,這死胖子還真挺重,秦魚回頭看他肉呼呼的身體在樓梯上一階階拖動,隨著高度變化,肥肉那一顫一顫的。

也許對他等於按摩,秦魚略微笑著,良心很容易就過去了。

啪!隨手把他扔外麵沙發上,秦魚推開內屋的門,脫掉濕噠噠的外套跟襯衫,正要脫褲子的時候,忽聽到外麵雨水拍打窗子的聲音,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外麵臨河的夜幕。

雨勢越來越大,有點刮台風的節奏似的,臨河的一排樹都隨之搖擺。

要說這宅子還是挺貴的,就算是在民國,也講究靠海靠水的地產價值更高啊,還好她有錢。

心中略誇了下自己的秦魚伸手拉好窗子,轉身回屋子進浴室洗澡。

其實洗澡的時候,她也在分析今夜發生的事情,有兩點讓她十分十分介意,其實她本身多疑,也就成了洞察力吧。

哪兩點呢?

第一,郝雲通應該追的是那個闖入者,為什麽忽然朝她發難?

第二,今夜郝雲通的手段是虛是實?

一邊思索著,秦魚也洗了個酣暢淋漓的澡,尤其是在雨中打鬥,沾上不少泥水,腿上又用過“解藥”,就洗得久了一些。

洗著洗著,秦魚的動作頓了下,朝浴室的玻璃門往外看去。

她剛剛好像聽到一點聲音。

很微弱的.....

不過她仔細一感覺,又沒了,隻有外麵的雨聲,是她過於敏感了?秦魚眉頭略皺,頗有些自嘲,拿了浴袍穿上,扯了大毛巾擦著頭出了浴室,但感官洞察依舊放到最大,目光緩緩掃過房間的一個個地方,一寸寸的.....

她的目光忽然頓在了對麵衣櫃——衣櫃下麵有水漬。

這水漬還很新鮮,不知是進衣櫃的時候留下的,還是出衣櫃的時候...

秦魚眯起眼,拿了衣服旁邊擱置的qiāng,慢悠悠走過去。

隨手拉開。

衣櫃裏麵沒人,但裏麵掛著的衣服有些亂了——不久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