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有容又不怕秦魚生氣。

方有容:“我想什麽,你就是什麽?”

秦魚:“那你想我是什麽樣的?”

白蓮花?黑蓮花?小百合?

方有容定定瞧著她,平靜道:“花孔雀。”

???

很好,我懂你的蘊意了。

“原來我在師姐你心裏是這麽美的存在。”

“聽說母孔雀很醜。”

“....”

那不是一般的醜,比母雞還醜。

秦魚笑了,但也將小腿修複完全,隻剩下腳踝以下的,秦魚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嬌嬌:“咋了?”

秦魚:“不知道我們家方方師姐的腳長啥樣。”

嬌嬌:“所以?”

秦魚笑問方有容:“雞爪豬蹄鴨掌,師姐你喜歡什麽樣的?”

方有容神色不變,隻是淡淡抬了眼簾,掃她一眼。

切,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秦魚悻悻,隻能修複完全。

活血生肉,毫發無損。

完完整整的半條腿被她談笑間修複了。

方有容看著自己的腿半響,忽道:“孤塵峰主隕落之前,你也這麽厲害嗎?”

臥槽!要翻車啊!

無闕果然盯上了魚魚?

嬌嬌心肝一顫,慌得一匹。

未等秦魚回答,方有容的目光陡然落在了嬌嬌身上。

“你的貓,好像很慌。”

就好像她剛剛那句話其實不是試探秦魚,而是試探嬌嬌。

嬌嬌:“...”

為什麽要在意我,雖然我胖,我豐滿,我不重要!

方有容是絕對聰明的,她很早以前就發現秦魚是心機極為深沉內斂的人,除非她願意,否則基本不會暴露,要試探她,太難。

但她的貓不是。

這隻貓...恐怕是青丘唯一的弱點。

所以方有容以他下手,自然也看出很多門道。

秦魚摸摸嬌嬌腦袋,“他隻是餓了,不過師姐既然問了,那我自然也會回答——不管是師傅隕落之前,還是隕落之後,我一直都很厲害啊。”

似是而非的回答。

方有容沒什麽反應,卻見秦魚主動道:“剛剛一直是師姐問我,禮尚往來,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問。”

“你剛剛受傷,也是故意的嗎?既是讓我有愧疚之心,也是為了試探我。”

秦魚問得隨意,方有容的臉色卻微微一變,略沉鬱,看著秦魚,“這算是為了報複我之前的話?”

此前,她說她不該表現活血生肉的能力。

的確是有些傷人了。

“沒,我隻是想要答案。”

答案啊...

方有容:“如果我說是呢?”

嬌嬌:???

秦魚拿出一件衣服,遞給方有容,笑道:“其實大可不必,哪怕師姐你沒有此舉,隻要是你想問的...”

方有容接了衣服,剛站起,就聽到這個人來了一句,“我就是不告訴你。”

皮得很,刁鑽頑劣又故作乖巧。

方有容橫她一眼,在秦魚無辜擺手轉過身後,她換了新的衣物。

好在關於這個話題,她們都點到即止。

“這章魚古怪,皮膚好強的抗腐蝕性。”

秦魚本就是煉器煉丹的,慣會利用材料,把章魚解剖後剝下皮來,做了防禦外袍,摘取靈悟芙蕖就容易多了,也不怕墜入湖泊之中沾染腐蝕胃液。

在兩人努力之下,摘取的靈悟芙蕖越來越多,她們把整個湖泊的靈悟芙蕖都給摘完了。

總共240朵,每人120。

龐大的數量。

而兩人對彼此悟性的高低也有了認知——240,都不是她們的最高限度。

可怕嗎?沒有外人的參考標準,她們也沒太計較。

“若是在外麵找,恐怕極難。”

“但進來有好處,也得有出去的法子。”

後麵一句,不是因為麵對困難的氣餒,而是因為——她們找到了出去的法子。

秦魚:“從它嘴裏進來,自然也可以從...”

嬌嬌舉手,“我知道我知道,在它下次進食之前,從它嘴裏出去?”

秦魚:“不是。”

嬌嬌:“那等它拉粑粑的時候?”

秦魚:“你閉嘴。”

雖是罵他,卻也抱著他好生親昵揉捏。

方有容見不得嬌嬌在秦魚懷裏賣萌,“在它呼吸的時候從鼻子出去就行了。”

她們已經各自用術法測探了這條路子,發現鯨魚體內氣流是貫通的,並無屏障,這個路子可行。

雖然已經找到法子,但她們也有另外的事做——比如找其餘三人?

不是。

白澤跟贏若若有第五刀翎帶著,不會出事,也會找到出去的路。

秦魚跟方有容都堅信這點,所以他們要做的是...下胃液湖泊。

“下麵還有靈悟芙蕖?”

“不知道,我主要想看看這大鯨魚胃裏還有沒有什麽它消化不了的東西。”

這個想法是秦魚提出的,方有容倒是秒懂她的意思,所以跟嬌嬌解釋道:“這頭鯨魚的生存歲月十分漫長,至少有五千年份,而這芙蕖綠洲如果是天藏境後來創造的秘境,不該這麽久遠,所以我們判斷芙蕖綠洲這個秘境早已存在,隻是後來加了靈悟芙蕖。”

嬌嬌努力消化,好一會才明白意思,“你們的意思是——這個秘境可能存在很久,這頭鯨魚也存在很久,既然這麽久,它可能吞了一些很多人生物,也很可能遺留下一些它消耗不了的寶物。”

嬌嬌明白了,秦魚也拿起了防禦法衣,正要船上,卻被方有容奪了過去。

“誒?”

“我下去,你等著。”

“師姐是怕下麵有危險,我應付不了嗎?”

“不,是怕你把珍貴寶物先拿走,我不喜歡被動。”

方有容的話不好聽,但嬌嬌都不信,何況秦魚。

秦魚:“師姐恐怕沒有我皮厚。”

方有容:“我比你大。”

說罷,她就穿上法衣,躍入了湖泊之中。

秦魚站在白骨之上,看著漸漸平靜的水麵,神色陰晴不定。

嬌嬌撓撓頭,“魚魚,我怎麽看不懂她啊,一會對你好,一會又...是不是中邪了?還是大姨媽來了?”

秦魚:“我也不懂。”

嬌嬌:“啊?”

秦魚:“她下就下吧,非要懟我胸小做什麽?何況我也不是小...就是沒那麽大。”

——她的意思是她作為你師姐,理應冒險。

——沒見過你這樣趕著自辱的。

嬌嬌:“就是就是。”

女人啊,天上的跟凡間的都一個德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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