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看了下趙俊,笑了笑,“大人說得對,的確跟趙少無關,趙少也是被算計了,隻是關聯到協領大人身上而已,試想今天如果那秦魚沒死,開車的是趙少,北洋商行那邊肯定會把這事兒算在都統身上,以為協領大人要幹涉商務之事,到時候那雲秉集齊商行之中一部分附庸他的人把事兒捅到蕭帥麵前,把事情因謀化,涉及商務政改,蕭帥必然要發作。”

趙俊冷汗又下來,忙道歉,但也驚疑:“不能吧,就這點小事情….”

在他看來,那秦魚到底也隻是新入北洋商行的一個新銳而已,論商行排位還不進前二十,動不了大局。

副官搖頭,“她有點特殊,是北洋商行會長nikolatesla先生特邀的,而且十分看重,儼然要培養成他那一方幹將,最有意思的是這人八麵玲瓏,在人脈交際方麵尤其厲害,論能量不俗。”

nikolatesla?又涉及外國力量,趙俊恍然,一時也察覺到其中利害。

葉衡淡淡吐出一句話,“所謂殺雞儆猴,在蕭帥手裏,大概是殺猴儆雞,再借我來損衛都統根基。”

世人都知道他親近衛蒼那一脈,雲秉要動他,其實等於動衛蒼。

趙俊忽然反應過來,“那這事兒不就是那姓雲的搞的!有證據嗎?對了,那個老頭!”

他頗有些咬牙切齒,但被葉衡瞥一眼,也不敢再辱罵那位都統上官。

這是官場規矩,再敵對,能力地位就是鐵律。

副官一指卸下來的輪胎,“上麵有彈破痕跡,輪胎被破,當然失控,但不是mùcāng,也應該跟那個老者有關。”

“查過了?”

葉衡挑眉,淡淡道:“不用查,是雲南來的一個高手,郝雲通,雲秉特別請來的人。”

提及秦魚發時候,他的態度是沒那麽厲害,但提及這個人,他用了高手這個詞兒。

顯然是個明白人。

“對了表哥,那秦魚還跟我說了一句話。”趙俊把那句話複述了一變。

副官驚訝,看向葉衡,後者沉吟了下,當即說:“那就是明天。”

明天,可不就是雲秉設下的宴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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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秦魚在路上也在跟嬌嬌解釋自己如此高調,並非表現她多厲害。

“隻是告訴這些人我不隻是個商人。”

“暴露盜墓背景?讓他們忌憚器重委以重任?”嬌嬌猜測。

“也不止,論真正的身手能力,我肯定不如郝雲通,但問題是我的年紀,以我的年紀在短短兩年內有這樣的成就,又加上有武道成就,這些人身處高位,對個人能力看淡,但看重後台勢力,所以本能性會猜測我背後有高人或者有勢力培養,越查不出,越覺得神秘,越想要掌握。”

她揣度的是這些掌權者的帝王心術,而她永遠查不出的神秘背景就是對方的好奇心所在,當然,她也足夠優秀不是嗎?

否則nikolatesla憑什麽要培養她?

“但我總覺得哪裏有點古怪,那個郝雲通是用一顆石子打爆了車輪胎?這也忒厲害了,真這麽厲害,幹嘛要聽那雲秉的話。”

為什麽?秦魚想了下,隻能幽幽說:“那得從古時候為什麽有人盜墓說起了….”

為了錢啊,我的嬌嬌。

所以為了錢,郝雲通是不會讓她被雲秉拉攏的。

“這一顆石子既是為了試探我的深淺,也是故意順從雲秉的心思,出了手,卻也故意露了麵,讓我知道是雲秉,好徹底杜絕我被雲秉拉攏。”

她可不覺得自己真的厲害到把那老頭一眼就看準了。

老薑啊老薑!

嬌嬌品味了一會,再次幽幽感慨:“你們凡人的心真是太壞了。”

凡人的好壞,你都看不出來,何況天界的仙人們好壞。

傻白甜一隻吧這是,估摸著這廝的天神爹爹並不如他嘴裏吐槽的那樣渣渣。

秦魚早看透了嬌嬌的心性就是一小孩子,也就不對他報以期待,左右有她在,沒人能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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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衡這些明眼人看來,被雲秉下套了一次的秦魚會不會去參加宴會就很有幾分猜測的價值了,有些人賭她會去,有些人則是持否認態度。

雲秉還沒出現,衛蒼還沒來,葉衡是協統,從官場禮儀方麵是勢必要比雲秉早來的,所以他現在來了,還帶著表弟趙俊,明擺著要來給雲秉添堵,可剛進宴會廳的門口,就聽了身後禮從官的招呼聲,轉頭一看,葉衡見到了秦魚。

竟真的來了,而且神色平靜從容,不帶半點陰影。

也不知是什麽心態,不過.....

趙俊在葉衡後麵嘀咕:“表哥,她還挺漂亮…”

也隻是挺漂亮,但huāhuāgōngzǐ慣的趙俊包養過的女明星都不乏比秦魚長得漂亮的,能讓他這麽嘀咕,隻能說秦魚的氣質讓人難以側目。

不過葉衡也不是他,對此並不在意,隻睨了他一眼,後者反應過來,便是主動過去打招呼。

“秦小姐.....”

秦魚抬眸就看到趙俊,自然也看到了葉衡。

衛蒼底下第一大將啊,正二品大官,放在封建朝代也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可在這裏也不過將近三十吧。

亂世未必出英豪,但子承父業的年輕權貴比比皆是。

“趙公子。”秦魚伸手,趙俊也笑著伸手握了握,談笑幾句引薦了身後的葉衡。

“葉協統果然年輕才俊。”秦魚從善如流,姿態笑容語調皆恰到好處,並不顯得圓滑,反讓人覺得如沐春風,這就是本事了。

“過獎,比不過秦小姐年輕有為。”葉衡也算是軍閥中的人物,在門口跟秦魚談笑風生,引得不少人驚訝,不過在門口也不像話,被雲家的管家特地引進大廳後,論身份,葉衡不輕,秦魚的身份又顯得古怪,所以很引人注意。

而且有意思的是一番言辭後,葉衡本該借故離開,卻沒有,這讓一旁幾個北洋理事的人頗有些猜測。

莫非,這個剛被會長看重的秦魚已經摸到了衛氏一脈的路子?不過這是雲秉的宴會,如此恐怕有些醒目啊。

商人富豪們心中猜疑,秦魚卻半點不自在都沒有,隻在拿了酒後跟葉衡到了宴會廳外側的花園邊上,,借著霓虹燈光小飲一口,秦魚笑:“葉協統是想說些什麽嗎?現在不說,等下可就是別人說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