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敦:“這些人怕是腦殼裏有屎吧,我們剛在裏麵打過一次不記得了?”

秦旦旦:“就是,難怪師尊說這次出來不要多跟北疆聯盟那群公子哥兒多接觸,簡直會拉低我們的智商,本來我們智商就不高。”

周敦敦:“沒事幹我們,有事要我們幹別人,這他娘的養頭驢也還得吊跟蘿卜呢。”

秦旦旦:“就是就是。”

兩個人逼逼叨叨起來,其他西部人也多是炮仗脾氣,一看到南部的人用不讚同的目光看過來就炸了。

就說南部的傻逼居心不良吧,你看,果然是想征服我們西部當他們的馬前卒跟炮灰,去你丫的,老子是套馬的漢子,常年套馬,可不是你們南部的驢!

西部的人氣勢洶洶,白眼翻的頻率比呼吸還快,作為氣質特征在套馬群裏獨樹一幟的舒嫚以及藏兵穀一列人,隻能默默扶額。

如果說無闕是東部的毒瘤,人家還尚且保持端方雅致的假象白蓮示人。

可西部的毒瘤羅漢穀可就真正內外兼修表裏如一了——老子/老娘就是剛,腫麽了,你來啊來啊來啊,誰怕誰!

西部的人刺頭一片,讓南部的高傲鷹派們十分蛋疼,也分外憤怒,但他們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因為西部如此,還尚算有跡可循,但就算西部不願意參戰,不還有北部嗎?

南部的人又把希望的目光投以北部,卻看到了少部分人譬如閔湘江這種老油條的臉色——我年紀大了,聽不見了,你說啥,啥?啥?

還有一些精幹人員的臉色——南部有令,我等自當遵從,幹東部可以,可西部我們幹不過啊!

西部?西部不聽話也就算了,難道還會幫東部?

我們南部隻想幹東部啊!

南部的人想當然,但也有冷靜的人察覺到了這種想法的天真。

白頭奶奶等南部世家骨幹目光一掃,渾然東西南北四部人馬已聚集,各成戒備凝聚之勢,但也不是完全凝聚,北部有些搖擺散亂,好像內部不是很齊心。

這是好事嗎?

對於南部而言,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

“好的一麵在於北部散亂如沙,毫無主幹,對我南部不會有多大的威脅,壞就壞在無法形成成熟的力量,也無法利用當做馬前卒。”

白頭奶奶跟北塘奇跡如此傳音分析。

北塘奇跡也是這樣認為的,“若是真打起來,北部的戰力可能還不如東部——起碼,東部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團結並且強大。雖說東部即便能比北部強,也絕對抗不過我南部。”

白頭奶奶:“還有西部在呢。”

北塘奇跡:“西部會出手?應該也不至於。”

白頭奶奶:“一共四個人,甲乙丙丁,甲想當老大,讓其餘三個人都當下屬唯命是從,乙已被打殘,不足為慮,丙實力位列第二,為眼中釘,本就戒備且不願臣服,發現甲想對丁出手,你覺得丙會不會擔心萬一丁也被幹完了,自己也會步前者後塵?如果有這種擔心,丙會怎麽做?”

北塘奇跡猛然醒悟:“聯合丁!隻要甲乙動手,丙丁就一定會聯合!”

這位最接地氣的世家子弟還是很敏銳的,且連貫推出另一個可能:“而丙丁若有聯合的趨勢,乙一定會搖擺,因為怕被甲當做馬前卒白白利用。”

四個人,各有考量,各有顧慮,各有打算,最終會導致——甲不可能動手,一旦動手就是崩盤!

“就算最後能贏,也絕對元氣大傷。而一旦元氣大傷,勢必又會有人對那個位置發起衝擊,因為夜玄可以下台,那麽...現在的主君也一樣可以下台!”

北塘奇跡毛骨悚然起來了,“難怪奶奶你一直不讓我跟妹妹參與此類事,也不願家族摻和如今主君勢力太深...”

白頭奶奶歎氣:“王權未穩,根基已虛,就如那青丘說的,宵小螻蟻子弟兵,四處橫行皆高貴,這本就是隱患所在,貿然摻和進去,錦上添花對家族的好處也沒那麽明顯,可一旦倒台,那就是滅頂之災,劃不來!”

還是老一輩的謹慎啊,可為什麽不管管小一輩的呢?主君那邊...

“你以為主君不想管?隻是剛上位,得先籠絡四方權勢,不好管太牢,而且隔著人家家族長輩,總得有取舍,其實如果這種隱患時間拖久一些,大局穩定一些,倒也沒什麽,糟就糟在它提前爆發了。”

白頭奶奶說起提前爆發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有些古怪。

北塘奇跡一時也沒領會,但不是所有南部人都跟白頭奶奶這種精致睿智老太太一個腦頻道的。

他們更在意表麵看到的——西部刺頭,北部不太聽話,氣死我了!

如果說東南西北四部原來有一個群,那麽對於群關係就是這樣的。

東部:啥群?什麽玩意兒,沒入過。

北部:原本我是群主的,現在落馬了,退群就是死,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西部:我們隻為自己打架!其他的,滾!

南部:我太南了!!

確認過眼神,這不是我想要的局麵。

四部之人彼此掃視,最終陷入一種尷尬沉鬱的氣氛。

南部的人很憤怒,卻也知道局勢不對勁,不能瞎逼逼——瞎逼逼的人已經斷腿躺地上了。

其他三部就更不吭聲了。

隻除了...一個人。

魏芫。

因為十之八九的人也都看向魏芫。

魏芫也沒有讓南部的人失望,他是穩的,哪怕局麵如此,甚為主君之子,他也穩住了。

“本無意戰爭,但青丘姑娘好似有意行此道,不知意欲何為?”

你個賤人,本來是你想開戰的,眼看開戰不利於自家利益,結果變成我家魚魚了?

嬌嬌覺得自家魚魚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穿這個魏芫不是什麽好東西。

秦魚也不意外魏芫這種偽君子把鍋扣回來,隻淡淡道:“我意欲的事早就已經做了,不就是下個咒讓你們解,反正我是下了,解不解是你們的事,開不開戰也是你們的事。”

“不過既然魏公子無意開戰,那這事就這麽過了。”

她語氣淡淡,讓魏芫一下子梗塞了。

她不跟你談什麽細節,就跟你說結果——打不打?不打?你說不打是吧,那就不打,反正我是不會解咒的,你們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