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墨白走了,他們卻不出手啊。”北塘暖暖嘀咕一句,固然慶幸,卻也疑惑。

“因為墨白一走,他們若是出手,就好像四人都怕了墨白一人,所以即便隻剩下明楚一人,他們反而不會出手。”

長孫雲鴻並非北塘暖暖說了才知道那人是墨白,事實上,冽鹿東部即便勢弱,第一宗的紫煬宗也有對北疆聯盟的情報收集,所以他能認出人。

聞言,北塘暖暖恍然,後看了看長孫雲鴻,“你們是...”

她的目光在長孫雲鴻身上逗留片刻,又很快被伏夏吸引,來回看了好一會。

伏夏兩人察覺到了這個北疆城姑娘對自己兩人的過分關注。

是因為察覺到之前他們兩個想要上去幫忙嗎?

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是。

這位姑娘很純粹隻是看中他們...

“你們長得真好看。”

好看到她忘記冽鹿四部之間的地域歧視,對這兩人倍感親切。

長孫雲鴻跟伏夏:“...”

——————

秦魚走得不快,卻也不慢,回城後還饒有閑暇溜達了一圈,然後就去了北疆聯盟總部安置給五星成員的官方居所,但鮮少有人住就是了,畢竟五星級的多在外麵險境,偶爾有幾個住的,也都是憊懶,懶得在外麵找居所,所以直接在聯盟內的住所閉關。

可能一閉關就是好些念頭。

秦魚回來,北疆聯盟官方自然知曉,隻是他們還不知道炎日沼澤那邊的事兒,隻是知道墨白回來了。

才四五天就回來,應當也沒去深入險境。

眾人隨意猜測,卻不知秦魚回到居所,進入後,到了二樓,關上門窗,掏出胸口內的一枚玉佩,這玉佩是貓形的,十分可愛。

噗通一下,嬌嬌顯露出來,落在地上,摸了下屁股,道:“魚魚,好奇怪啊,你胸不大,卻很悶人,可把我悶死了。”

黃金壁覺得小太子真是日常修煉找死大法。

秦魚:“這幅軀體是按照方有容的來...”

嬌嬌:“那好慘,你本人好像比她還小。”

秦魚:“...”

找死實錘了。

秦魚一掌踢在這小胖紙屁股上,“少廢話,定位!”

嬌嬌翻了個白眼,“已經定了,你找到那明秋道人等狗賊的所在了?”

秦魚:“剛剛溜達的時候找到了。”

“行吧。”

然後嬌嬌迅疾竄上秦魚肩頭。

“走!”

刷!

一人一貓瞬間消失原位。

轉瞬間,他們出現在城外十裏之外的一座郊區山頭懸崖上。

這個位置是秦魚從呼嘯山穀回城後一路勘察找到的地點。

然後呢?

來回傳送是要幹啥!

作為貓形傳送機小太子的嬌嬌十分興奮,踮著腳尖在邊上睜大眼睛看著,一臉期待。

而秦魚...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柄古式長弓。

————————

彼時,炎日沼澤距離城池最近,在橋頭鬧騰了這麽一場,樺野的覺得太丟臉,不願意久留,就回城了,而冽鹿的嘛,雖然出了好大一口惡氣,卻也怕樺野的狂野一輩懷恨在心會伏殺他們,所以也紛紛回城。

這一窩蜂全回城了,光在城門口遭遇後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足夠噱頭了,何況人一多,嘴巴雜,即便樺野的不願意宣揚,冽鹿的人揚眉吐氣也早早把事兒都給交代了。

何況炎日的動靜十分大,不乏一些三境州之外的散地修士乃至三王疊的本土海域修士,頓時嘈雜鬧騰起來。

這事兒小嗎?

不小了。

合體期已是高階修士,在三王疊都是高層人士。

而這一戰涉及的還是兩個大境州的榮辱之爭,格局就越不一般,所以一下子將城池的風聲都點燃了。

酒樓客棧一下子擁擠熱鬧起來,街道上也多有人談論。

“死了?”

“都死了?”

“我的天,那薑何三人名氣可不小,一戰之下,竟全死了,還是死在兩個女修手裏!”

“這事兒可太大,堪稱三王疊最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事了。“

如此吵嚷之下,剛回城的北塘暖暖正對剛結識的伏夏兩人興奮聊天,還邀請對方去自家的莊園坐坐,卻陡聽到身後有人喚她。

“暖暖...”

北塘暖暖猛然回頭,頓見到一個青年。

“哇,哥哥!”

北塘暖暖撲過去,正抱住對方,青年麵露無奈,生疼之下,眉宇卻是連皺也沒皺,隻在北塘暖暖拉住他介紹伏夏兩人的時候....

北塘奇跡也看了兩人好一會。

伏夏:“...”

感覺是親兄妹。

但長孫雲鴻也看了北塘奇跡好一會,道:“認識兩位很是榮幸,北塘兄怕是有事,我們兩人便不打擾了吧。”

北塘奇跡已然知道兩人的身份,也知道對方看破了自己受傷,倒也不驚訝,因他一開始也沒打算看輕對方。

“在外略有意外,受傷了,讓兩位見笑,不過既是沒死,就是無礙,並不耽誤我兄妹兩人與兩位把酒談交,請這邊來。”

北塘奇跡此人外貌氣質皆是不出挑,但待人處事委實不俗,長孫雲鴻也知道對方在南部是什麽地位,說白了,對方的潛質跟實力皆高於他們不少,在四部彼此之間十分不和的前提下,仍能如此禮賢待人,光是這份氣度,他們就不好拒絕。

兩人答應了,與之行走街上,聽到街上之人談論,北塘奇跡驚訝,也看了北塘暖暖一眼。

“難怪你受傷了。”

明知自己妹妹受傷,卻也不過分疼寵,好像也沒把它當回事。

長孫雲鴻便給伏夏傳音到:“師尊早前給的情報裏麵倒也有提及北塘家的家風極嚴,從不嬌養血脈,天賦越高越是嚴訓,尤其是那位白頭奶奶,三天兩頭懟子孫後輩...其中這兩位就是從小被懟到大了,受傷更是不計其數。”

伏夏了然,語氣有些古怪,“我倒也聽說過,聽說過這北塘家的家訓隻有一條——隻要不死,就都是小事。”

說白了就是待一切事物都極為心細,但待自己的得失十分心大,豁達得很。

你看重傷吐血的北塘暖暖嘴角血都沒擦幹淨就給自家受傷更重的親哥哥繪聲繪色談論起之前的事來,那興頭兒堪比專業狗仔八卦一號。

北塘奇跡也頗為驚奇,畢竟他也知道墨白。

“那個墨白前輩端是厲害,明楚前輩也是,當為你我楷模。”

“如此大事,怕是要長久為此地談資了。”

北塘奇跡如此說,卻在心中暗道:但絕沒有我遭遇的那件事大吧,不管是小鬼王,還是佛爻壁,抑是那位白夫人...

想起自己昨晚的經曆,北塘奇跡有片刻失神,然後陡聽到自己妹妹的驚呼聲。

他一驚,猛抬起頭,瞬時惶然。

天呐,他看到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