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奶奶驚訝,觀窿也眯起眼,正要提價,卻聽秦魚問了一句。

“龐道友,可否告知此物是否可以幻變成男性衣著?”

這個話題...好生突兀,卻分外核心尖銳,不少人猛然反應過來。

對啊,這肚兜變了裙子,卻也沒變過其他的,萬一隻能女修專用呢?

花不修皺眉,瞥了秦魚一眼,道:“幻器之變向來隨使用者心意,自然不會如此限製,墨白閣下恐怕還不知這些事吧。”

這是嘲諷秦魚無知。

可秦魚沒理他,隻看著龐潢東,冷淡重複:“可否?”

龐潢東表情抽了下,目光微閃,大概是沒料到會有人如此突兀又犀利發問,但最慘的是這個問題切中了要害。

龐潢東很快鎮定了,笑著回道:“這個得認主後才能知曉,我們還未能確定。”

秦魚:“貴拍賣行沒有女修嚐試認主並測探它的幻變範圍?”

第二個犀利的問題。

之前說盡全力研究過它,不可能沒有人嚐試認主。

要麽認主成功,那就勢必是一個女修,因為大多男修都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要麽認主沒能成功。

不管是哪一種,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隻能交代。

有些東西,你不問,人家沒說,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就很模糊了,解釋權在對方那裏。

可現在問了,那就不一樣了。

龐潢東的表情大概很能說明問題了,不少人都有了猜測,尤其是白頭奶奶,當即冷笑,“莫非無法認主?”

北塘暖暖錯愕,本來她是女修,巴不得這個寶物隻能女修專用,這樣競爭力會沒那麽高,價格也會低一些,可如果是不能認主的....

“也不是不能認主,隻是此物靈性極強,一般人無法認主。”

龐潢東果然是做慣了生意的,慣會扭轉乾坤,順口來一句:“諸位,沒認主之前都如此威勢,可堪比銀甲,若是認主後,那絕對是極品靈器防禦甲中的頂級上品啊。”

這句話倒也有道理。

可前提是能認主啊,北疆拍賣行座靠北疆聯盟,內部多少女修高手,勢必最後也試過男修,愣是沒人認主,那鬼才想用兩百多萬的龐大財富去賭這個可能性啊。

原本有心爭奪的眾人興趣大減,連白頭奶奶都麵帶嘲諷瞥了龐潢東一眼,再掠過人群中表情不太自在的花不修,“真是好算計,那小子也是套價的。”

北塘暖暖頓悟過來,花不修?難【零零看書00ks】怪他起初就競價這肚兜呢。

竟是配合北疆拍賣行提價的!

因為秦魚簡單兩句話套出了實情,一時也沒人願意去競爭這個肚兜。

白頭奶奶深深看了秦魚一眼,傳音一句。

“好算計。”

秦魚高冷豔回:“因為窮。”

白頭奶奶:“...”

她仔細觀察了下對方的體態氣質,深覺得此女必有一個扭曲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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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兜最終被秦魚拿下,此次拍賣“圓滿”完成,至於到底算不算圓滿,看花不修跟龐潢東等北疆拍賣行的人看秦魚的眼神就知道了。

——你得罪他們了。

秦魚:“是得罪了,可拍賣行在聯盟管轄之下,隻要我於聯盟有地位,這些人不算什麽。”

那倒也是,秦魚從來都不怕得罪人,隻怕自己不能進步。

秦魚去付款取貨之前跟白頭奶奶先見了麵,開門見上,直接驗了陣法,然後給錢。

邊上北塘暖暖一直在打量秦魚,等秦魚拿了錢幹脆走人後還有些失神。

“有什麽好看的,墨白麵具之下,我都看不出她是男是女,你還能看出一朵花來?”

“啊,她肯定是女的啊,都有胸!奶奶你想什麽呢!”

“誰知道呢,修行圈子裏男人變女人也不是少數,變態多得是,你啊,還是太沒見識了。”

“...”

北塘暖暖被說服了,分分鍾被說服了,也分分鍾把墨白想成了一個女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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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一個老太婆給黑了。

她拿到了錢,交了款,拿走了所有買下的寶物,倒也沒有被拍賣行的人刁難,隻是路上見到花不修跟北疆拍賣行的一些人走出來,目光相對。

花不修冷冷一笑。

秦魚轉過臉沒理他。

自顧自走出去。

“此人還真是囂張。”

“墨白此人的冷傲你又不是沒聽說過。”

“怕是也得罪了不少人。”花不修神色微妙,“我想外麵一定有人想跟他切磋切磋。”

“可惜我們拍賣行人員有限,沒法及時覺察到外麵的危險,何況如果在外麵拍賣行之外,也非職權之內。”

花不修雙手負背,輕笑著,“看來我沒機會了,原來還想會一會此人。”

他們慢吞吞走出去。

彼時,因為秦魚去找了白頭奶奶,又交款了不少東西,大多數人都已經出拍賣行了,但因為這裏位於鬧市,她出來的時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好多人都還沒走。

為什麽不走。

“大概是等著觀戰吧,這些個人,沒有幾個是蠢的。”

聰明人等著觀戰,秦魚卻在想著那個肚兜的事情,想著想著,她剛要走下階梯。

“墨白閣下,跟我打一架吧。”

秦魚抬眼,咦,這聲兒,好像不符合她原本預算到的任何一個想對她動手的人聲音。

旭陽劍客、觀窿、花不修,還是北疆拍賣行背後豢養的高手,她都能從這些人的眼神氣息以及微觀行為舉止中判斷出來。

但唯獨這個人...不是,偏偏又是她認識的。

白澤。

神經病吧這個銀槍小白龍。

戰鬥狂人啊。

若非麵具擋著,白澤肯定能看到秦魚翻了一個白眼。

白澤卻覺得麵具之下的雙目似乎有些驚訝,但他不管,堅定又執著來了一句:“墨白閣下,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我想與你一戰。”

秦魚心裏無奈,語氣冷淡,“想殺我,得排隊。”

白澤:“我沒有此意,隻想一戰。”

秦魚:“我有此意。”

說罷,她指尖落在了腰上劍柄。

動作不緊不慢,但足夠讓白澤察覺,作為一個擅戰的修士,他第一時間也拔出了身後背負的銀龍長槍。

他本就是極擅快戰的,槍出如冰龍,閃電一般。

沒有多餘的前綴,隻有最直接的攻殺。

槍者,霸道!

槍已經到跟前的時候,她才拔劍。

她劍拔出後。

沒有華麗招式,沒有超絕劍法加持。

快,太快太快,快也會成為一種力量,它本身就是最迅猛的加持,就仿佛萬裏高空墜落下來的一顆冰雹可以砸穿車蓋頂。

那是勢能。

一種快的劍勢。

冰龍被斬斷了龍頭,劍氣飄長,長光飄雪,白澤隻來得及用銀槍格擋身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