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是很自信的,但看到晚師姐對我的腸子這麽感興趣,我就有自信了。“
長亭晚眯起眼,不鹹不淡,又算是淺笑。
“雖然你沒方有容長得好,但比她有趣。”
誇一個人要真誠點,不要誇一處損一處好麽?
從秦魚肚子裏抽出手,指尖摩挲上麵的血,黏糊糊的,她眉眼憊懶幾分,“就是虛情假意一些,不討人喜歡。”
蛇精病!又得有趣,還得真誠老實,你這麽挑剔怎麽不上天啊!
“無妨,喜歡我的人太多了,偶爾來個不喜歡的,挺好。”秦魚皮笑肉不笑道。
長亭晚擦拭著手上的血,抬眸淺笑,“我在你腸子裏下了點毒,也挺好嗎?”
秦魚一怔,表情微微變,還未說什麽,嘴角就溢出血來,暈厥了過去。
被捆一起的嬌嬌哇得一下哭了起來,跟哭喪似的。
”哇,丘丘,丘丘,你怎麽樣?你死了?你被這個壞女人殺死了,無闕這群沒良心的,都不管你了,這個壞女人.....”
他聽從秦魚的吩咐故意弄出大嗓門,忽然就不敢出聲了,因為長亭晚拿出了一根兩分米長的針。
“死了嗎?藥量沒那麽重啊,我倒是沒察覺到...既如此,我試試看。”
然後就噗嗤一下一針紮在秦魚大腿上。
紮穿了。
嬌嬌:“...”
秦魚:“....”
黃金壁:“....”
嗚嗚,方師姐你快回來,這個前前大師姐好可怕。
秦魚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嬌嬌,是一張老臉。
白發蒼蒼,皺紋溝壑縱橫,一點都不慈祥,但無疑是個老人。
大長老?
麵容五官總覺得哪裏有點像。
不對,大長老什麽時候變性了。
“前輩是...?”
老婦沒理她,隻是從邊上的藥爐裏倒出黑乎乎的東西在雪白的紗布上,然後看向秦魚。
“脫褲子。”
秦魚表情一窒,低頭一看,瞧到自己身上,從胸腹到兩腿上都有一個個血洞。
衣服都被鮮血濕透了,但鮮血凝固,導致衣服也黏著傷口。
mmp,那個女人對自己做了什麽?
本來她是裝睡的,結果被長亭晚一針紮下去就真昏過去了,後來的事情她是真不知道。
正傳音問嬌嬌,哪裏料到這個老婦人會來這樣一句。
脫褲子?
“前輩,我...”
“磨磨唧唧的。”
老婦人二話不說,指尖一彈,就讓秦魚身上的衣裙盡碎,然後把一個個把這些膏貼啪啪啪貼秦魚身上傷口。
嬌嬌好像在外麵,聽到動靜就貓過身來,扒著洞口邊沿偷偷看著,看到後還特地傳音秦魚:“魚魚,她這樣好像東北鐵鍋烙魚餅哦...”
秦魚:“你再說一遍。”
嬌嬌:“這老婆婆真是太壞了!”
秦魚也覺得這老太婆太壞了,但她很可怕,所以嬌嬌跟秦魚都不敢反抗,直到人家烙魚餅的時候嘴裏還逼逼叨叨。
“皮膚不錯。”
“身材也好。”
“腿長腰細...就是屁股太小。”
噗!門口的嬌嬌沒忍住,噴笑了,被老太婆跟秦魚四目一掃後,他立刻弱弱扶著牆,“老奶奶...我...我就是想問你外麵的爐子裏燉的魚要不要放薑片。”
“放。”
“哦哦,我馬上放。”
嬌嬌跑了,秦魚被貼了好些個膏貼,察覺到身上傷口涼涼絲意,她若有所思:“前輩救了我?”
“沒,她把你扔到我茅房前,硌腳,我就把你拖回來了。”
你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我緩緩。
秦魚決定忽視一些內容,笑道:“長亭晚師姐醫術高超,紮針技術很好,通了我身上的脈絡,舒筋活血,原本我要三年才可恢複修為,如今這一紮,兩年就夠了。”
老婦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反應快。”
秦魚:“長亭晚師姐是個好人。”
老婦:“哪怕她用的針長了五倍,粗了十倍,且故意多紮幾個洞?”
秦魚:“長亭晚師姐很大方。”
老婦大抵沒見過這麽虛偽的後輩,笑了下,笑容很難看,也很陰森。
“無闕這些年的眼光是越發刁鑽了,招的人一個賽一個虛偽。”
秦魚歎氣:“不虛偽的都死了。”
“那姓方的小姑娘啊?陳含墩那死人把她帶到周老鬼那,屍體跟魂魄具在,死不了。”
秦魚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裏一喜,陡聽到老婦人突兀來了一句。
“但那老鬼一向刻薄刁鑽,活了不比死了受罪,要麽是宗門付出代價,要麽是她自己付出代價,哼哼...”
秦魚拿出外袍,披在身上,淡笑道:“隻有活人才付得起代價,死人付不起。”
“那倒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不過陳含墩把她送進來是為了救她的命,把你送進來卻扔給長亭晚那個壞脾氣的丫頭,要麽想借她的手弄死你,要麽想讓她來試探你,要麽就是篤定她肯醫治你。”
“前輩這一來就是三個要麽,可能性不少啊。”
“無闕狠人多得是,犯不著借她殺你,那就是後麵兩種可能咯,估計兩個都有。”
老太太見識多了,分分鍾想到答案。
秦魚笑了,慢吞吞係著腰帶,“那長亭晚師姐拿到的好處就是雙倍的吧。”
她可不覺得自己長著人民幣臉,誰看都喜歡。
長亭晚那個人是追求至強的偏執者,待人不會有私情,約莫是大長老那些老東西許了什麽。
不過這不是重點,當前她隻想知道方有容那邊怎麽樣了。
“她可從來不吃虧,但凡出手見血,就一定有好處。”
老婦人收拾好東西,喊了下:“小胖貓,飯煮好了嗎?餓死我的都,瞧你吃的胖嘟嘟的,做個飯這麽慢...”
她絮絮叨叨,起身出去,外麵也傳來氣呼呼的聲音,“你個臭太婆,要不是因為你能醫治我家丘丘,我才不給你做飯!還有我不是胖,我是可愛!隻是毛發蓬鬆點...”
一人一貓鬥嘴,秦魚抵著額側,瞧著腿上的針孔,本以為長亭晚是殺戮的法家,卻不想對方還有這樣可怕的醫術。
“我雖通煉丹,但煉丹跟醫術雖有通用的地方,卻也是兩碼事,她往我腸子裏放入的蠱蟲能吞噬淤血,活絡靈脈,紮的陣蘊含醫道秘紋,比我自己全力韻養要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