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地方就寬敞多了,卻沒有牢房,隻有偌大的空蕩蕩四方空間,但牆上地上都有厚厚一層汙血,這是刑房?

“不是,是強身健體的地方。”大長老如此回答。

秦魚:“強身健體...莫不是我以為的那種?”

大長老微笑,“人一直關著不動彈是為廢掉的,我們無闕向來秉天地仁德,承聖人之教誨,自然不能把好好的人給弄廢了。”

秦魚:“所以廢物利用,讓他們當沙包陪練?”

大長老依舊微笑:“大家一起切磋比鬥,強身健體,不好嗎?”

秦魚:“上麵兩層的人都被“強身健體”了,跟誰啊,下麵第四層的?”

大長老:“不是下麵,是外麵。”

秦魚跟著大長老走過去,見後者推開一扇厚重大石門,眼前繁花似錦,飛鳥靈獸雲集,對麵有一座高聳的山闕位於繚繞的山林青霧之中,跟這邊隻有一條鐵索連橋。

不能飛?非要橋?

秦魚心裏戒備,跟著大長老走出去後,饒是有所準備,還是臉色一變。

禁靈了。

所有靈力全部被封禁,隻是瞬間的事情而已。

好可怕。

“此地封禁靈修,不過你本就如菜雞一般,禁不禁也沒什麽區別。”大長老嘴巴毒,這一路叭叭的就沒停過損她。

“上麵那些人都沒資格用得上這樣可怕的封禁,想來這裏關著的人更可怕莫非就是這裏的人跟上麵兩層的人日常強身健體?”

大長老沒有否認,隻是深深看了秦魚一眼,“你可知道這裏關著的都是什麽人?”

秦魚:“長亭晚?”

大長老也不驚訝秦魚知道這個人,隻是聽到這個名字,他還是深了眼眸,慢悠悠道:“這接連三代大師姐,真說起來,你算是最乖巧的了。”

啥玩意兒?

秦魚懷裏的嬌嬌沒忍住,差點笑出來,卻被秦魚捂住嘴巴。

忍住!

不過大長老也不是憑白說這話的,雖說秦魚往日行徑委實當不得真正乖巧,但比起方有容跟那個長亭晚,似是真乖巧。

“你方師姐過去曾是殺手,你可曉得?”

“知道。”

“她一直都是殺手。”

秦魚一怔,若有所思,“方師姐是宗門暗殺部門中人?”

大長老:“嗯,她在這方麵極有天賦,很早以前就可以越級刺殺了,成績斐然。”

是天賦嗎?不如說是一種本能。

從煉獄求生出來的人,終究是比嬌養出來的真正名門子弟更狠辣一些。

隻是...這世上,哪怕是贏若若這些師弟妹們也沒有一個能想到清華冷清的方師姐竟是殺人如麻的宗門刺客。

“方師姐一向優秀。”

“至於長亭晚...”大長老遲疑了下,還是道:“她太偏執。”

偏執,這可能是一種優點,也可能是一種缺點,全看對方做了什麽事情。

“對什麽偏執?”

“道。”

“???”

這算什麽偏執,對於修道人而言,對道偏執是正經職業屬性啊。

“她偏執的是強者之道,追求絕對的力量,不擇手段。”

嗯?不擇手段?什麽手段?

大長老深深看了秦魚一眼,“她曾為了奪寶傳承,殺光了所有門下隨行的師弟妹,還有兩個師叔。”

秦魚思索,忽想到什麽,“我聽說流星峰上任峰主曾隕落,算算時間,似乎是...莫非?”

“就是她暗殺的。”

臥槽!

夠狠啊,這個女人。

“那怎麽沒...”

怎麽沒殺,隻是關進監牢。

她可不覺得無闕會走歐美那邊無死刑的路數,不殺,必有原因。

“她是自首回來的。”

大長老表情古怪,“學會了那個秘術後自發回來,坦誠罪行,問她可曾後悔,她說不後悔,於是就被打入了天牢。”

秦魚想了下,道:“這位師姐的天賦肯定很可怕。”

無闕下不了滅她的手。

亦或者從中調查出了什麽,最終決定留她一命。

大長老睨了她一眼,輕嗤了下,道:“在你跟方有容之上,當年,她也是宗門內定的下一任掌門繼承人。”

秦魚:“???”

大長老:“她是掌門唯一真傳弟子。”

秦魚:“....”

厲害了。

這是自掘墳墓啊,什麽秘術值得她這樣不顧一切?

“關押的,莫非都是她這般的犯人?”

“也不是。”

“誒?”

“好些都是宗門前麵幾代的...大乘期的也有,比她危險多了。”

“...”

兩人走在索橋上,秦魚頓足了下,摸著鎖鏈,“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大長老麵無表情:“你說呢?”

秦魚咬咬唇,眼睛濕漉漉的,“為了方師姐,就算前麵有刀山火海,我也會去的,不管此地有哪些危險之人,我...”

臥槽。

這話還沒說完,秦魚就被一條憑空甩來的藤條給攥了腰肢,兩人帶貓一起直接從索橋上拽了出去,

大長老一回頭就不見了人,隻見到秦魚被那藤條拽飛到百米遠的高木上,嘩啦啦兩下就吊綁起來。

另一端,枝幹上站著一個女人,比秦魚還高出一些,玄色勁裝,長腿細腰,充滿內斂的力量感,又十分流暢雅致,一張臉生的仿佛鏡花水月之中妖靈一般,手中一把白骨匕,把玩著,看著大長老。

嬌嬌卻看著她,愣了好一會,才對秦魚傳音,“我靠,魚魚,這女的不比方有容醜啊。”

秦魚:“她要是長得醜,你現在已經罵她了。”

嬌嬌:“...”

那倒是。

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少有見到能跟方有容容貌氣質相媲美的女人,這女人各方麵皆不輸方有容,但更淩厲靈邪一些。

一看就覺得是會玩弄人心與生死的大玩家。

“好久不見了,大長老。”

這個女人的聲音比較低沉沙啞,含著幾分老練的戲弄之意。

大長老:“是很久不見了,長亭晚。”

這個女人就是長亭晚?

秦魚驚訝時,長亭晚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大長老康健依舊,真是讓晚輩欣慰。”

“還好,沒早死。”

長亭晚歎氣,“誒,是比流星師叔長命一些。”

大長老:“是幸好不曾跟你一起出門參加秘境奪寶,不然墳頭草恐怕也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