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也沒問啊,就那位海納的王女,她一句話都沒問過青丘師姐呢。”

“還問個屁!真要死了,你們還能有心思跟她談天?”

弟子群裏,出了這樣大的事,第五刀翎不提了,那是天上端著麵癱臉的。

雲出岫最穩得住的,也連帶著穩住了下麵一群小的,克己複禮,嚴謹修行,並不沉迷於悲痛中。

但...悲痛不夠,不一定是自己克製得好,也因為還有一個人沒死。

“你們的言談舉止告訴了她,咱家的青丘師姐還沒到那份上。”

“想那納青忻七八個心思彎彎繞繞的,還能看不出來?”

眾人恍然,顏召:“我說她好幾次瞧我了呢。”

解疏泠:“就看你了?也看我的,估計是覺得我跟青丘師姐關係好。”

顏召:“誰說的,我跟青丘師姐關係也好!”

雲出岫:“是看你們兩個居多,我瞧出來了。”

兩人一喜,看吧,官方認證。

雲出岫:“定是覺得你們兩個是這裏所有人裏麵腦子最簡單最不會掩蓋喜怒的。”

解顏兩人一下子臉黑如墨。

最近眾人心情沉鬱,陡被這樣一逗,倒也鬆泰了許多。

贏若若:“呐,長公主殿下派的那位郡主也以這個理由見的大師兄,其實也是在探問青丘師姐麽...”

雲出岫還是挺喜歡這個若若師妹的,淡淡道:“不,人家是真對大師兄有興趣。”

眾人:“....”

長公主是真性情啊,食色性也,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你看吧,外麵那些人肯定是在編排我食色性也,就瞧著人家大師兄的美色...”

百裏纖裳得了端木清冽的回報,纖細指頭捏著血玉一般的葡萄放進嘴裏,細細咀嚼,漫不經心編排自己的段子。

端木清冽:“外麵的流言蜚語,殿下不必在意。”

百裏纖裳揚眉笑,“那你見到了嗎?”

“沒見著青丘。”

“那就是見著第五刀翎了。”

“是,本來我以為此人不會出來,畢竟入室考核在即,但殿下事先說他一定會出現,果然,他露麵了。”

百裏纖裳:“總不是覺得你是我的人才故意得見的吧?反而應該避著,可他還是出現了,估計是怕你糾纏,要見青丘,為庇護著那小師妹,可真是費心了。”

端木清冽頷首,她也是這樣的看法。

那位大師兄,是真的很不錯。

“那也就說說,這次無闕的入室考核,論積分滿三百才能入選的標準,無闕也有七人進入吧。”

“是,七人,第五刀翎三人除外,下麵還有三個第一真傳弟子,還有一個師妹,名為贏若若,術法天賦也是不俗。”

“是很厲害了。”百裏纖裳眯起眼,慢悠悠說:“我百裏王國第一宗紫煬,也不過是進了十五人,赤霄十人,天扈宗才一人。”

別看紫煬跟赤霄還是壓著無闕,可細算起來...

“一個青丘,第九名,方有容第十八。”

“那長孫雲鴻跟伏夏兩人聯手,從不曾分開,還有各地各方的人相讓一些,在更低的危險下拿的積分也不過兩千七,還在那兩人之下。”

這就是差距。

“方有容劍道跟術法雙修卓絕,能拿高積分不奇怪,那個青丘...就跟中了邪似的。”

端木清冽知道,若說以前這人對青丘的興趣有七八十分,那現在就得活活翻了好幾倍。

可又何止是百裏纖裳呢。

天下人都極為震驚,連天藏境那邊都有些狐疑,隻是半分也不顯露,也就沒人能試探出來。

“算了,是何虛實,以後都能看出來,眼前最重要的是這一場劫難....是否會影響我的布局。”

百裏纖裳冷眼瞧著皇宮方位,冷笑一聲。

“就看這兩天了。”

端木清冽目光一閃,“殿下要動手了?”

“原本覺得差不多可以了,但妖族這事兒一出,有些不好動,還缺一把火。”

百裏纖裳垂眸,吃了第二顆葡萄,“這一把火燒了,我想要的就能全得手了。”

彼時,雲翳閣這邊也有些波動,但很快平息了。

仿佛死了九個精心豢養的死士都是尋常小事。

這百裏無雙之境,天藏之選,很快波瀾不驚。

入室考核前夜,白日天朗氣清,夜裏星河密布,絕美之夜。

各處皆有靈力吞吐安靜,想是都在備考。

當然,也有“快死”的人在養傷。

修行中人,修養多日也沒什麽,一閉眼一修煉,幾年過去的都有。

可秦魚傷的是魂,傷了魂,最為難養,連帶著靈力也不好恢複因為不能動魂修靈力,得等魂魄慢慢養回來了,再恢複靈力。

不能修煉,憋悶在屋子裏,秦魚也不覺得無聊。

嬌嬌整日陪著,卻是打盹吃零食居多,而秦魚自己則是看書。

此時也是。

門敲了。

“進來。”

秦魚放下書,應了句。

第五刀翎進來,端了藥。

“師兄都不準備著明日比賽麽,怎還親自來。”

“打架的事,還能怎麽準備?找人陪練?”

將藥遞給她。

“你早日恢複就好。”

好師兄啊!

秦魚心中溫暖,正要感動一番。

“可以打你。”

“....”

算了,我喝藥吧。

秦魚乖乖喝了藥,第五刀翎拿碗的時候,瞧到她手裏的書。

陣道古籍,非尋常秘法。

他也不在意,窗外清風徐來,吹動簾子,顯得臥靠軟榻上的人單薄纖細,如薄紙一般。

第五刀翎手指一劃,窗子自行關上。

“早點睡。”

他拉上了門,邊上嬌嬌用尾巴推了推秦魚的腰,“誒誒,我覺得這人還不錯。”

秦魚翻著書頁,淡淡道:“是很好,可以托付終身。”

嬌嬌瞪眼,“我不是那意思啦。”

秦魚挑眉瞧他,似笑非笑,“我的終身,這世上誰都托不起。”

嬌嬌:“哼哼,那是,我跟你說,這真正絕世的人都在天上呢,等以後上了天,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強者如雲...不對,等上天,我得先帶你去見我那師傅。”

禪師麽?

“為何?”

“我咋知道,她說了,我難道還能不照做?”

你個小太子真是一點骨氣都沒得啊。

“不過魚魚,你真的不參加明天考核嗎?”

“不參加啊,不是都對外說了嗎?”

問題是你為什麽要對外說?

黃金壁忽然一問,秦魚笑了,嬌嬌也托著下巴嘟囔:“對啊,你還讓我這兩天警醒點,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

“對外說,當然是讓外麵的人知道我不參加,可這麽廣而告之,反而很多人不信,大概世人都舍不下這天藏之選綜合排名靠前能拿到的名聲跟好處,所以自覺我一定會參加,也怕我參加後拿到好名次。”

你在引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