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這麽懷疑自己的時候,外麵那四個人似終於確定對方沒有其他人陪伴,亦或者他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速戰速決!

四人瞬間從原地彈閃出去,禦劍流光,控術飛梭。

山洞前眨眼就空了人。

他一眨眼,隻聽到外麵幾道悶哼聲,而後就死寂了,他眉心觸動,卻也穩穩坐著。

他在等。

直到...腳步聲來。

他一抬眼,便見到一張秀美婉約極致的臉龐,以及那熟悉又讓人舒心的笑。

“小鳥兄,我說好久不見,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其實也就三天。

但秦魚很意外小鳥兄能活過三天。

一個沒有修為,體質羸弱的普通人,竟能活著到天墟深淵,並且還活了三天。

是很厲害了。

簡直不可思議。

“不在於未見時長,而在於最終會是青丘姑娘你救了我。”

小鳥兄的歡喜溢於言表,但秦魚看得出對方不是在欣喜自己逃得一命,而是單純欣喜於重見故友。

這個男人...心性委實太好。

秦魚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於是也笑了。

嬌嬌來回看兩人這幅樣子,嘟起嘴,突兀插話,“你們確定要這樣敘舊嗎?要不要我把桌子跟瓜子拿出來?”

哎呦,我們家肥嬌嬌也會隱意諷刺人了啊。

秦魚哭笑不得,“也對,這樣敘舊的確不宜。”

於是甩手把幾具屍體扔在洞外,很流利得布置了下現場,然後帶著嬌嬌直接進了山洞,又拿出兩個法寶小鏡一左一右投影,且設下術法。

嗡!

術法禁術加法寶,頓時將這個山洞遮掩得無懈可擊。

至少,小鳥兄看出秦魚這樣的手段還要高於自己之前的布置。

厲害?

不厲害,很恐怖。

一個元嬰期,卻玩弄禁術於隨心所欲。

簡直忤逆修真的基本定律。

但他不語。

秦魚布置好後,坐下了,順手撿起地上的破碎玉佩。

“你的?”

“嗯。”

“我可以看看?”

小鳥兄搖搖頭,“恐怕不行。”

哎呀,拒絕救命恩人,這麽摳的嗎?

嬌嬌正想譏諷一下對方,小鳥兄拿過破碎的玉佩,但遞出一塊新的、完整的玉佩。

“這個好的給你。”

顯然,他有好幾塊這樣的寶物。

秦魚莞爾,笑看他一眼,拿過玉佩好生端詳,片刻後,道:“好生厲害,無需靈力就可催發使用,雖然品階不高,但勝在精巧,非大能者不可鍛造。”

“那位前輩是很厲害,特地為我打造,且廢了不少心力研究。”

小鳥兄說到這裏,也沒有貶低自己表達愧疚跟感激之情。

沒必要。

他克製,有分寸,秦魚於他一樣,所以也沒有多問,隻是觀察了片刻,把玉佩還了回去。

“額,青丘姑娘不要麽?你可以慢慢研究。”

“不用,謝謝。”

秦魚還玉佩之後,且眉宇輕捎,道:“他們要過來了,可以說話。”

小鳥兄頷首,但也不多言,隻靜靜看著。

有人來了。

他們能看透外麵,外麵卻看不透裏麵。

所以,小鳥兄也跟秦魚一樣見到了對方。

有趣,竟是碎羽山脈的人。

那個副山主也進來了。

秦魚琢磨著大概是周盡霜被她掛掉了,對方失了種子選手,也隻能老東西自己親自上陣,不過這廝也不過化神期,對上方有容跟第五刀翎都不敢言勝,所以後期十分低調。

低調歸低調,麵對絕對利益卻也不含糊。

所以他們來了。

見到了地上的四具屍體。

“是百裏四角宗的人,體內靈力充盈,並未消耗多少。”

“這四人可不弱,竟一個回合就被殺了。”

不弱卻被殺了,而且轉瞬既死,說明對手空前強大,實力至少高一個階位。

副山主眉頭緊鎖,目光掃射,從左到右,想要搜查對方逃走的路線。

但還未找到,別人就來了。

“原來是碎羽山脈的人,速度挺快。”

來者語氣冷淡,十分高傲,副山主看到對方,目光一閃,道:“原是赤霄宗的三位真傳,來得也很快。”

閭丘明端三人也就皮笑肉不笑跟對方瞎扯兩句,閑扯時,一個個修士相繼趕到,有強有弱,彼此都拉開一定距離,但都對地上四具屍體很有探究。

殺人的人反被殺,那本要被殺的獵物哪裏去了?

副山主是最先趕到的,承受了不少壓力,但他目光一掃,陡看見海納的人,心思轉了下,慢悠悠問:”王女殿下也在,看來,也對此事有所興趣?“

王女納青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縱橫者,隨波逆流,成就無上之孤獨霸業。平凡者,隨波逐流,盡人間粗俗之**。我隻是一個平凡之人,不能逆大勢,也不奇怪。倒是碎羽山脈,近期既經商布局於諸國,又劍指謀略於大秦與三國混合域,如此野王與遠見,倒是讓我十分欽佩。”

說完,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麽想,直接帶人退了。

留下表情難看的副山主,以及詭異打量的眾人。

碎羽山脈不敢承受這些人的揣測尤其是三國混合域的人。

於是他們也退了。

“殺人者,如斯厲害,怕是帶著那人遁逃已遠,諸位,各憑本事。”

一個老者高聲含笑,化光而去。

其他人紛紛離散。

原本眨眼就雲集追殺者的地段很快就清冷寂靜了下來。

而此時,距離他們不過幾米距離的山洞裏。

秦魚的手忽然點在了小鳥兄的眉心。

眼中冰冷。

殺人奪利,各憑本事?

小鳥兄瞳孔一縮,閉眼,倒下。

與此同時,納青忻離開之後,路過一岔道,在一山壁高懸的石台上見到一個人。

青衫鬥笠一長劍。

對方也在遠望剛剛死傷之地。

莫非,也是衝著那人的性命來的?

納青忻頓了下足,還是帶著人從旁邊岔路繞過,不願跟對方直麵。

這人很可怕。

她感覺到了。

“能請來這樣的人,還有那些老一輩的都聞風而動。”

“主君之子,夠狠。”

“另一外主君之子,必死。”

天墟深淵亦有黑夜。

黑夜有盡頭,但黑暗無盡頭當你身處黑暗的時候,黑暗就是黑暗,等待光明無意義。

但小鳥兄醒來的時候,先看到了緩緩燃燒的溫暖篝火。

在深淵之地還敢起火?

不僅起火...還烤雞翅膀。

刷~嬌嬌正戴著皮卡丘的圍裙,一手拿著調料杯子,一手用刷子蘸料刷過一串串雞翅跟其他蔬菜跟肉類。

烤架上很香。

術法封閉依舊無懈可擊。

外麵定然依舊看不到山洞內的虛實。

小鳥兄好半響後才憋出一句。

“青丘姑娘,你這術法之精巧,莫非是如此類似的情境磨礪出來的?”

喝著清茶的秦魚瞥了他一眼,悠悠說:“你覺得是想吃雞了才去孵蛋,還是先看到孵蛋長大的雞後才想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