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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人進入秦魚跟嬌嬌所在山林區域內,第一個察覺的肯定是嬌嬌,所以這廝跑回來了。

當這人再靠近一些,秦魚察覺到了,隻是一人一貓都沒明說。

直到這人出現眼前。

秦魚乍一看到對方,心中驚訝,是他!不過也隻可能是他了,隻是沒想到這人會親自來,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找到她.....

表麵上,秦魚卻露出了驚恐慌張的神態,也故意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戒備卻又試圖鎮靜的樣子。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她問。

“顧雲風。”他回答,走過來,卻沒太近,而是踢了一腳旁邊的幾塊木頭,選了一塊順眼的坐下去。

顧雲風是顧氏二少,有軍閥子弟的英挺氣派,也有留學公子的洋氣,但秦魚覺得這人骨子裏還有幾分乖張,因為這人挑眉輕慢地說:“來找你的。”

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在提醒她——他記得那晚上的事情。

嗬嗬,好像是她對不起他似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想從她這裏找到突破口,找出救他的“神秘人物。”

嗯,得端住,堅決不掉馬。

“找我做什麽?我認識你麽?”秦魚是本尊穿越,年紀小,麵嫩,雖然因為這幾日的“門派訓練”顯得狼狽粗糙了一些,但看起來依舊是青蔥一根,拿著軟刀一副山野農夫做派,懵懵懂懂,老老實實.....但故意泄露幾分緊張。

顧雲風打量了下這人的神情,捕捉到了那幾分緊張。

“你在緊張,因為那晚....”

嬌嬌在樹梢上一聽,就腦海問秦魚了,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那晚啥?你是不是背著我跟他幹了什麽了?mD,我一不在你就浪了,滿18了嗎?!這可是你本體!還能不能有點未成年少女的清純了!”

滾滾滾!別耽誤我發揮演技!

秦魚懶得理這肥貓,也露出更緊張的樣子,握緊了手裏的軟刀,似不經意擺出戒備的姿態。

“你說什麽,我不明白!反正我不認識你!”

顧雲風並不意外這小子這樣的反應,隻淡淡道:“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救我的人。”

頓了下,他補充:“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秦魚:“我不認識你,當然不知道你身份,反正....我有事先走了。”

她拿起地上的袋子就要跑,顧雲風忙起身快步走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入手纖細柔軟,顧雲風略驚訝,但也沒放在心上,隻說:“你這麽怕我,總有理由,難道不想知道救了我之後,你能拿到多少好處嗎?”

近距離的話,可以越發清楚看到這人的俊美跟貴氣,但秦魚自覺得是一個視他人美貌可欣賞絕不墮落的人,所以依舊專心演戲,聞言就變了變臉色,似後悔,又似不喜,嘟囔:“什麽好處啊!你那晚還威脅我!還被人追殺,誰家的人遇上這種事不怕的!”

秦魚甩開他的手,略憤憤:“不管你什麽來頭!我也的確幫你了,把你帶進家裏,可你後來暈過去,跟死了一樣,還不知來曆,我能不怕麽!”

“但你還是救了我。”顧雲風依舊在試探。

秦魚皺眉,遲疑了下,最終咬咬牙說:“我…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好歹也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別把我招出去,我可惹不起那些麻煩。”

她沒否認救他,但有些遲疑遮掩的樣子,若是她否認了,他反而高看她。

顧雲風心裏一沉,對她也多了幾分冷淡。

她在撒謊!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算了。”他說著就要離開,秦魚跟嬌嬌在心中都鬆了一口氣,目前他們可惹不起顧氏,能讓對方滅了試探的心是最好的。

嬌嬌舔了下爪子,“看來我的超級無敵神貓爪就不用重現江湖了。”

“是啊,乍一看像是豬蹄,誰能想到是貓爪呢。”

秦魚慢條斯理跟這廝鬥嘴,忽看到那走了幾步的顧雲風忽然不走了,轉身問:“你在做什麽?”

顯然,他留意到了地上的木頭。

糟,忘了這茬!心裏一咯噔的秦魚目光一閃,說:“砍樹啊。”

“砍樹做什麽?”

顧氏二少頗有居委會大媽的作風,儼然要問到底了。

“做東西。”

“做什麽東西?”

“做…你問這麽清楚做什麽啊?!”秦魚不情願了,瞪著他。

顧雲風目光一掃,說:“你在做弓箭?”

丫,這廝竟然看出來了。

挺有眼力的哦~~~

“是啊,不行啊!”

“做弓箭做

“做什麽?”

“射鳥!”

“…..”

如果是現代人,估計都會對這個回答會心一笑。

但顧雲風不住地它的深刻含義,隻總覺得這個回答有點出乎意料。

因為太簡單了。

難道是他把她想得太複雜了?

“如果想打獵,自己去買一把弓箭就可以了,幹嘛來這麽遠自己做?”

“窮。”

“…..”

窮人有窮人的骨氣啊,買不起就自己做?

顧雲風一時無言,可又馬上說:“你們家那店最近生意可不錯,所謂鴨頭鹵料要價不低,就這段時間至少也賺了幾十大洋,你就那麽窮?”

還仔細調查過呢!

秦魚橫了他一眼,沒好氣說:“可以前窮啊,窮怕了,就不許我勤儉持家啊~”

勤儉持家?這說法還真是.....顧雲風瞥了她一眼,卻覺得好笑:“你個少年人又不是小姑娘,需什麽勤儉持家~”

他本來對她冒認救命恩人又遮遮掩掩有些不喜,可現在看她年紀輕輕的稚嫩模樣,又忽然覺得自己過於苛刻了,忘記這小子隻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大概是怕惹禍,才索性應了救過他。

但這樣一來也說明她沒救他。

這樣想來,顧雲風忽然又不想走了,重新坐下,說:“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沒救我,但你需要告訴我,我暈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是誰救了我。”

哦~可算轉回來了。

秦魚故作沉思,後說:“你不追究我?”

“不追究,我不是好歹不分的人。”顧雲風目光掠過她的臉,又輕笑:“何況我還不至於欺負個窮小子。”

嗬嗬~搞得好像之前逼問的都是屁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