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秦魚的決定,對於秦魚一號腦殘粉秦嬌嬌來說,是不需要多考慮的,照做就是了。

但走之前。

秦魚在考慮要不要把這骨頭給扔下來。

這好像不是什麽好東西,雖然看起來來頭巨大非同凡響的樣子。

“可是這玩意邪門,好像截留了我的氣息,即便我把它扔在這裏,那人若是尋來了,拿了骨頭,是否就會就此滿足,不再找我麻煩?”

嬌嬌:“如果那人麵對的不是你,可能是不會的,但如果是你,他肯定會找來,因為你不一樣,是不一樣的煙火。”

精屁了。

秦魚表情尷尬,好像的確如此。

那就留下?但這就是一燙手山芋啊,更怕上麵會有定位器一樣的玩意兒,那她日後豈不是要被這人追蹤到底了?

思來想去,秦魚直接把這骨頭扔進了黃金立方體。

這個是肯定隔絕的,隔絕不了那就沒辦法了。

隻能依賴瀟湘夜雨城的背景,看看對方能否扛得住。

秦魚下了決定,正好嬌嬌恢複完畢。

待秦魚用僅存一點點的氣力易容之後,他直接把秦魚帶回了瀟湘夜雨城。

也是兩人剛走後幾分鍾,這座小島的沙灘下海水忽然融出一個人影來,慢悠悠走上島,找到剛剛秦魚跟嬌嬌所在的地方,他摸了下高挺的鼻梁,輕輕說了一句,“阿,時空傳送?來晚了啊。”

似有些失望,他看了地麵一會,轉身回去,回到剛剛的沙灘,赤足踩著沙子,玩了一會,這才重新入海,消失不見。

瀟湘夜雨城,秦魚拿出了一枚小令,這是孤塵曾給她了,之前沒用,這次可以用一用了。

秦魚輸入一縷靈力,小令啟用。

“它會通知孤塵,並且一直登記我所在的位置。”

“接下來就是找跟等了。”

秦魚固然虛弱,效率卻很高,她在找柳如是的蹤跡。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就挨著海邊,估計瀚海朝伊也會跟她說,柳如是還會留在瀟湘夜雨城嗎?魚魚,沒準她已經走了。”

“不會。”

秦魚看了一眼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說:“這個女人來曆大,閱曆廣,對瀚海朝伊都無敬畏感。以前跟我還是跟其他人勾心鬥角,偽裝甚多,那是演戲,怎麽下作都無所謂。但既是她主動提及的合作,固然合作失敗,然而瀚海朝伊知道她來曆,麵對一個知道自己原來身份的女人,柳如是不會像對付我一樣無道義,她會留下,因為一旦她走了,就顯得她畏懼了似的。”

秦魚從性格跟心理來分析,其實也挺有道理的,事實上,很快嬌嬌也知道秦魚的判斷沒錯。

找到柳如是了!

“誒,這女人也是奇葩,竟還住在雅閑居,而且還是那個房間!”

嬌嬌就納悶了,“她就沒點心理陰影啊。”

“什麽陰影啊,又沒把她怎麽滴,人家見識廣著呢。”

秦魚有些不以為然。

嬌嬌跟黃金壁卻暗暗逼逼:見識廣不代表人家心胸廣,你也不想想你在人家臉上畫的那頭豬有多醜!還特麽不是線條,而是塗實了一個大黑臉豬頭。是個女的都不能忍啊!

既然確定了柳如是所在,秦魚跟嬌嬌在等機會。

等柳如是離開房間的機會。

“她萬一不出來呢?我看她好像卡在一個瓶頸了,所以這麽急需靈丸突破,不會輕易出來吧。”

“如果有危險逼近,她會出來,假如沒有危險逼近,我也沒必要去找她。”

秦魚這個說法也對,嬌嬌就跟秦魚繼續吃喝。

不巧,他們還是在這家店,不過這次,秦魚變成一個絡腮大漢,而嬌嬌則是變成了一個小胖子。

不是靈寵了,是人。

至於為什麽讓他變成人,秦魚後來推敲了下,想到了關鍵所在,也沒說啥,讓嬌嬌變個人就行。

但上菜的小廝看了看嬌嬌,忍不住誇了誇:“尊駕兒子甚為可愛。”

頓了下,又誇讚:“胃口也好。”

秦魚也隻能一副“我家胖崽真棒”的塑料爹爹言語,然後對嬌嬌傳音,“快回話啊,回謝謝粑粑,可以給你再點一份。”

嬌嬌本來被惡心壞了,聞言立馬用胖乎乎的臉揚起燦爛可愛笑容,萌萌噠說:“謝謝粑粑誇獎。”

秦魚微笑。

黃金壁為東皇大帝感覺到悲哀。

看似吃吃喝喝,其實這對虛假“父子”心裏也沒底。

來嗎?來還是不來?

天空寂靜,海麵平靜,這種風景就好像那種悶熱的夏天,很悶,無聲,莫名讓人煩躁。

按理說不會的,瀟湘夜雨城是海濱之城,還有雨林之地,向來清涼清爽,少有這樣讓人心驚心悸的...氣候?

不如說是氣憤。

城主府好像在準備什麽,軍備調動規格很大,並下了城主令,提醒近期城外恐有異動,若非本城人,去留需慎重。

言外之意是危險快來了,但我們不確定你是留在城中搞得人心惶惶。

修為不夠的一無所知,不敢多問。

修為夠的,已察覺到海域中的巨變,不必多問。

就在秦魚給嬌嬌叫了第五份糕點的時候,她自己也拿起了一塊金粉靈桂糕,正要往嘴裏放,手忽然一頓。

她轉頭看向天空,表情有些苦逼。

嬌嬌也噎住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在黃金屋裏麵說了一句。

麻痹,果然還是來了。

他來了,來得無聲無息,但沒有聲息不代表不嚇人。

臨海之地,海岸邊,海水無聲起了百丈高的浪頭,浪頭之上,這個衣著襤褸的可怕人物也終落眾人眼前。

出人意料的是,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秀美到近乎漂亮的青年,但如果隻說他漂亮,又有點邪氣,若說他邪氣,他有自帶一種簡單幹淨的氣質。

“是不是這一代的妖人都有這樣的偽裝?看似天真無邪,其實最殺人無情。”

秦魚從不以外表斷別人善惡,但不得不承認,皮囊表相往往是世人做判斷的第一根據。

但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皮囊看起來很幹淨的青年,並不像一個人。

她的意思是...非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