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身帶靈光肥肥的海靈鷗從天上飛過,歡樂地像個二傻子,但底下忽有一顆石子嗖的一下從下麵飛來,然後...砰!

它墜落了,落地。

一隻肥肥的廢狗迅速跑來,喜滋滋把它撈起,褪毛洗淨去內髒然後上火烤....左手塗辣椒油,左手上醬料。

不止這一隻,一個篝火浮著八隻烤鷗。

香氣噴噴。

嬌嬌一邊哼著歌,一邊烤肉,嘴上還問不遠處站在石頭上盤腿看書的秦魚。

“魚魚,你都不管外麵發生什麽嗎?”

“管啊。”

“那你還看書!”

秦魚把書一翻,嬌嬌這才看到這本書竟是《煉血群島題記》。

“丫,這書你哪來的?”

“自然是無闕的,這煉血海域有點陌生,總得了解一二,出來前特地翻出了幾本帶著了。”

一開始無闕也沒讓她來煉血群島,顯然她出發前就早有計劃了,一步步都按著她的計劃走。

這算是把黃金壁對她的猜測實錘了這個心機婊!

“瞎說什麽呢,那老蚌精渡劫是我折騰的嗎?靈潮異動是我能控製的嗎?想什麽呢你們?”

嬌嬌:“我就想著你每次出發總沒好事。”

好事也是有的。

每次都有美男美女算的吧。

秦魚:“...”

“別的天選救死扶傷是光偉正,我特麽救幾個男女,每次都被你們懟成猥瑣好~色摳腳大漢。”

“還能不能好了?!”

能啊,你好就行了,我們不重要。

嬌嬌:“我的鷗快好了!!!”

秦魚:“...”

吃著鷗鳥肉的時候,嬌嬌問秦魚有沒有看出什麽東西,那靈潮怎麽就忽然異動了。

秦魚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查資料,最終有了猜測。

“有人渡劫?”

“?啥?那老蚌精搞得事兒?”

“不,我的意思是...另外有一頭海域靈獸在渡劫,而且是跟老蚌精同時性的,利用的老蚌精的動靜掩蓋了自己的突破動靜,畢竟靈獸渡劫的危險性遠高於人族,因為靈獸本身軀體就是寶物,是人類一貫獵殺的目標。”

嬌嬌震驚,“你的意思是這頭靈獸利用了老蚌精!!我靠,這是跟你一樣的海獸心機碧池啊!”

秦魚忽略了他的話,“而且他渡劫的地點必定在海域靈脈上,所以能利用渡劫天象導引靈脈引發的靈潮動向,這狗東西是很雞賊啊。”

嬌嬌:“能找到它是什麽玩意嗎?我們去打劫它吧!”

“想什麽呢,人家渡劫了就是出竅期海獸,心機又這麽深,定然不好對付。”

秦魚說著,又不自覺補了一句:“至於它是什麽身份,估計問那老蚌精就知道了。”

嬌嬌疑惑,秦魚:“這廝估計是老蚌精死敵,老蚌精之前防著的就是它,卻不想還是被算計了,但我估摸著他現在肯定想明白了。”

嬌嬌也想明白了,這是兩頭海獸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撕逼算計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嬌嬌躍躍欲試,覺得自己急需一場戰鬥發泄一下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可還沒敞開了打一架呢。

秦魚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你應該克製點,留下一隻給那位即將醒來的人。”

嬌嬌滿嘴油膩,轉頭看去,南宮之筠真的醒來了。

“白宿?”

南宮之筠很吃驚,比自己遇險差點死去時陡然遇到靈潮還吃驚。

秦魚偽裝的白宿衣袍有些狼狽,上麵還夾帶著一些海藻粉碎後附著的粘液,但總體不損他的清雅跟溫儒,“是我,我之前下水找你們,可惜每次都落後一步,後來要追著你們一起上水麵的時候...見到那兩人攻擊你。”

秦魚麵露尷尬跟歉意,“抱歉,他們實在太強,我當時不敢貿然出去引起他們攻擊,所以就在一片海藻群中隱藏了片刻,本以為無緣出手,沒想到後麵遇上靈潮。”

南宮之筠不是很信,但又覺得不好有其他解釋總不能說靈潮是此人弄出來的?既是意外,既有她意外被救的可能性。

但最大的意外可能是....

“我沒想過你會救我。”她不考慮此人有沒有膽子,或者有沒有能力,就考慮了他為什麽要救她。

秦魚給了她一個半點正能量都沒有的回答。

“起先,我是算得罪你們伏龍大都了吧,我一介散修,深知被人惦記追殺的可怕,我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也沒有能耐再在這種日子裏多活幾年,若是有機會抵消這種仇怨芥蒂,冒一下險,也不虧了。”

他依舊儒雅,卻也落拓明堂,昭昭之心,並無虛假畢竟將自己的尷尬不光明處境都展露出來了。

而修真者大多都比較好麵子,少有自曝其短的。

南宮之筠一愣,表情略古怪,雖然她沒往男女方麵想,但這人之前避如蛇蠍,現在又一副考慮周全的樣子,倒讓她往這方麵想了對方心中有鍾情之人,對待其他女子,倒是一派君子之風。

“不管如何,多謝。”

“並且如你所願,日後我不會再針對你起碼於我是這樣的。”

南宮之筠也直接給出了承諾。

秦魚故意露出釋然放鬆的神色。

南宮之筠瞥她一眼,沒說什麽,也吃了那隻靈鷗,舉止優雅矜貴,跟邊上的嬌嬌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魚:都是巨富之家二代們,為什麽差距這麽大?

大概因為一個胖,一個瘦。

這個回答,承上啟下,精辟!

嬌嬌翻了個白眼,對南宮之筠也不是那麽喜歡,吃完就顧自去海邊玩水了。

南宮之筠則是清洗後,坐在秦魚邊上,道:“你可有打算?”

秦魚:“修煉吧,南宮姑娘要回血煉島了?”

南宮之筠微訝,“聽你這般意思,你不回?我以為你來血煉群島,就是要去洞庭府的。”

秦魚搖頭,“我的修煉歲月不短了,數百年才到元嬰,不說天賦不達標,就是年紀也過了,實力又不夠,就不去了。”

頓了下,他低下頭,神色有些苦澀,“何況我也怕遇到一些仇敵,還是謹慎點好。”

玩水的嬌嬌一聽到這話,腳下一滑,一噗通栽進水裏。

靠哦,用十幾年就成神等同成仙的這廝~~不要臉!

南宮之筠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緩和了語氣,道:“你意已決,我不好強求,加上我這一路回去可能也會遇到危險,就不拖累你了,不過等我回到煉血群島,若是你有心來,盡管來找我,不管是何仇敵,我都願助你。”

哎呀,這姑娘心地還算不錯的。

不像某些女人...比如那個姓尹的,跟她一起逃亡的時候,其實追殺她的人都是人家安排好的。

一邊共赴生死深情厚誼,一邊陰謀算計插你兩刀。

這才是心黑呢。

就是不知道那個心黑的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秦魚再次感慨舊事,聞言後作揖致謝,“南宮姑娘情義在,在下明了,多謝了。”

南宮之筠第一次覺得修真者儒雅斯文點也沒什麽不好,起碼看起來賞心悅目。

“客氣,如此...再見。”

南宮之筠說完,遲疑了下,準備離開。

但秦魚忽然叫住她。

南宮之筠以為他有什麽事情,回頭,隻見對方拿起最後一隻烤鷗,情真意切語重心長諄諄囑咐。

“路上吃。”

一副幹部退休仁慈老父親生怕要出門的親女兒會被餓死的語態。

南宮之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