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眉宇舒展,偏頭看了下窗外孤道峰的方向,若有所思:“孤道峰的選徒一向古怪。”

李釗:“大長老慧眼如炬,看出那青丘有能耐,才把顏召跟解疏泠這兩個難管教的交給她...”

大長老表情略僵,好半響才慢悠悠說:“一般吧。”

其實他壓根沒看出什麽,就是覺得三個不好管教的麻煩湊一起省心。(秦魚是孤道峰唯一弟子,主峰也管不動。)

誰知道他們自行發育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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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中,山野僻靜,花草芬芳。

半路,巨富的小公主用錢財利誘了一個山外宿居的花農,詢問他這山穀虛實,後者看在錢的份上知無不言,交代說這山名為魑魅山。

“魑魅山?!”顏召一聽這山名就詢問山中是否有魑魅出沒。

魑魅可是級別不低的妖邪,元嬰期遇上了都得避其詭鋒。

花農癟癟嘴,“諸位仙長見多識廣,也知這魑魅厲害,但關於這魑魅山的由來,也就我祖爺爺那一輩才熟悉些,到了如今,更是隻剩下名字了,並無那般凶詭。”

“但這山中似鮮有人出沒。”秦魚淡問道。

不凶險,你們都不敢上山?

解疏泠聞言也半信半疑了,打量花農,疑心這人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仙長有所不知,我們不敢上山真不是因為這什麽百年未見的魑魅,而是因為山中花草茂盛,其中有一種花名為姑蘇,此姑蘇花靈性非常,漫山遍野常見,常有人進去後昏昏沉沉,體質衰減,百多年前我祖爺爺他們那一輩,鎮上官府疑心,請了不少仙師來看,其中一位道行最為高深的隱士就說這姑蘇花日夜都會釋放一種瘴氣,瘴氣入體後,凡人不能承受,所以會昏厥虛弱,十分凶險。既如此,百姓自然恐慌,官府也請這位仙師出手滅絕姑蘇花,卻不想滅了一波,這姑蘇花死而複生,一夜之間蔓延更甚,靈瘴越發濃鬱,連累那位仙師為之反噬,差點垂死,後來他就說著姑蘇花已跟這魑魅山融合一體,山在則姑蘇在,如此,我祖爺爺他們那一代就定了協議,日後不入山,免擾姑蘇花靈。”

百年前,對於修真者也不是多久遠,但秦魚他們這一波恰好修行年歲算短的,都不及百年,因此也未曾見聞。

“真有這什麽姑蘇花?”解疏泠覺得秦魚這人修為是低,但好像知道蠻多的。

“有。”秦魚還真知道這姑蘇花,“它也的確會釋放一種瘴氣,對凡人來說比較危險,而且濃鬱到一定程度,對一些修士也有影響,尤其是元嬰期以下。”

兩個元嬰期表情齊齊——嗯,看吧,還是我們元嬰期強大!

秦魚不理會兩人,往前飛一看,“到了。”

魑魅山就在眼前,難以想象這麽百花繚繞清幽空靈的山竟有這樣一個名字,秦魚他們趕到後,也沒法多逛,因為前頭先走的那些人已經齊聚山穀最深處。

竟是一個偌大的山洞。

秦魚一見到這個山洞,心裏就一咯噔,這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

嬌嬌也頗有感應,“魚魚,那裏麵一定有厲害的東西,暫時出不來,但如果進去了,恐怕不太妙。”

“要麽我進去看看?”嬌嬌想進去排查排查。

這點自信它還是有的。

“晚上再說吧。”秦魚好像一點也不急。

畢竟他們現在已非往日,實力不行,還是惜命點好。

秦魚不會冒險,但她細細觀察了下這個洞口。

隻用了18秒,她就確定了一件事——這洞口是人為炸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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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什麽情況,竟無端炸出一個口子來,裏麵漆黑一片,幽深不見底,頗有冷凝之氣從中幽幽逸散出。

這麽多修士聚集此地,築基期金丹期諸多,少數元嬰,算起來,秦魚他們這一波算是最強的,因為有兩個元嬰,其餘也多以金丹巔峰。

無闕的人一到,這些原本有些躊躇的修士立刻就下定了決心,紛紛進去了。

“裏麵有寶物,瞧他們這一副生怕我們搶了的樣子。”顏召看不上這些人的鬼鬼祟祟,卻發現天華宗的人去了三分之一,另有三分之二在這。

“天華宗應該事先得到了什麽消息,但對這山洞裏麵的危險有所保留,所以不敢全進去,可他們又沒把這種消息對外透露,倒是讓那些不知底細的人都進去了。”解疏泠如此懷疑,卻準備帶人進去——管它什麽危險,不進去怎麽會知道呢!

但秦魚喊住了她,對她傳音了幾句,如果是以前,解疏泠一定是這種反應——直接說,傳什麽音,鬼鬼祟祟的,做賊麽?!

可自打聽過秦魚路上隨口猜測他們會在鎮上遇到天華宗,並且那姓雲的一定會主動搞陷阱什麽的,再很隨意得告訴他們兩人如果遇上某種情況可以試著如何應對...

他們半信半疑,可最終一一應驗,感覺倍爽!

“你讓我做這些..我可以照做,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解疏泠問了,秦魚看了她一眼,“你問就是了。”

“你怎麽知道天華宗這些人一定會來東柳林鎮?”

“因為他們知道我們要去的是東柳林鎮,而他們並不願如此,所以在半道遇到顏召他們,故意挑事,為的是阻斷我們的行程——這是最明顯的實際動機,否則其他的都不至於讓他們這麽冒險。”

若是為了挑撥大秦國內部關係,這種力度又有點淺了,反而容易讓天華宗被無闕宗拉出來做典型殺雞儆猴。

一定有實際而必要的動機。

這是反推。

至於他們為何知道秦魚等人的動向,其實也不難,因為秦魚等人的蹤跡太明顯了。

解疏泠恍然,又問:“你會破陣,是孤塵峰主教你的?但我從沒聽說過他懂這些。”

秦魚:“峰主會的,一般隻有敵人跟死人能全數領教。”

解疏泠再次恍然,“果然是他教你的!”

秦魚:“不是。”

解疏泠:“你逗我?”

秦魚:“自學看書,認真聽課,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麽學會的,我會告訴你——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來了,你特麽又來了!

解疏泠不耐煩了,抓緊時間再問:“你的實力是不是還遠不止如此,還會其他的什麽能耐?”

對方聰不聰明,厲不厲害,解疏泠自問自己還是有辨認之能的,她預感到眼前這個白蓮花是不一樣的煙火。

秦魚:“好像這是第三個問題。”

額,好像是啊,這就有點尷尬了。

問題不僅超標還超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