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像就這麽一個女兒吧,而且自己女兒從小優秀,又長得好,可想而知被那麽一夥人綁走會遭遇什麽,隻要一想到這種事情,任何一個親爹都會發瘋。

溫衡很快帶著自己的妻弟跟齊雲上樓,但鄭臨林娥還在客廳,倒是徐錦有些糾結,“爸媽,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姐?”

也就是溫兮她~媽了。

對咯,溫兮親媽好像不在啊,按理說女兒出這種事情應該很快趕回來,但看著這位媽媽應該都不在靈溪本地。

鄭臨也沒在意秦魚在場,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麽,反而是溫兮說:“媽媽還在法國忙收購案,回國了也得先回公司處理事務,如果因為我又趕回來會很辛苦,等她忙完了再跟她說吧。”

不說肯定也不行的,鄭臨兩老讚同,徐錦也就有心裏有數了。

待了一會,秦魚看了下牆壁上的時鍾,提出離開,也沒答應挽留,倒是林娥起身進屋跟溫衡說了下,後者竟主動結束會議走出來。

他沒有挽留,因為看出秦魚是很有主意的孩子,既然要離開,就肯定有事。

“我讓人送你回家,本來剛剛中考好,你跟小兮都有時間,也應該出去好好玩一下,但目前情況比較危險,等都處理好了,叔叔來安排,可好?”

秦魚察覺到溫兮似笑非笑瞧她,哪裏不知道這人肯定想起了她的“交友標準”,嗬~小女神也是很小心眼的。

她頓時笑了:“行~”

溫衡也笑了笑,抬手摸了下溫兮的頭,語氣溫柔了些,說:“你們兩個都是個好孩子,比起同齡人也算優秀,優秀的人難以結交朋友,因此遇上一個就需要好好珍惜,也要互幫互助.....希望你們都能記住今日一同患難的記憶,不要讓它變成恐懼跟陰影,而要把它當成財富。”

這才是真正的教育啊。

秦魚上了車後,溫衡等人目送車子離開,進屋後,齊雲也帶著任務去辦事,隻剩下一家人了.....

徐錦這才提起玉露的事情,鄭臨錯愕,卻看到溫兮一臉淡然,好像早已知道。

“前幾次坐車的時候,偶然見到一次。”溫兮想著,忽然笑了,“但她今天肯定已經知道我曉得這件事,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也不放在心上,因她既能在小區門口賣多肉,就無所謂讓別人知道。”

溫兮提及那叫花鳥店的事情,溫衡就隱約猜到這兩個小丫頭達成了什麽默契了。

但他不說話,因小孩子總需要成長的。

溫兮單手撐著下巴,說:“剛剛爸爸說我跟小魚都很優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我優秀哦。”

從社會生存能力跟可塑性上,的確如此。

“可能她又會覺得你比她優秀,每個人為自己刻畫的標準都不一樣,但這種以他人為優秀的寬容跟豁達也不錯。”

林娥臉上皺紋明顯,眉眼卻溫和,“互相學習,互相進步,患難與共,朋友當如此。”

溫兮莞爾。

差點遇難的一點心悸都隨之淡去了。

朋友如此麽?的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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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疾馳,窗外風景飛梭,秦魚的神色卻有些寧靜。

或者是因為救了溫兮的寧靜,它的意義之重大不下於她在e-2345裏麵解決秦家危局。

嬌嬌:“你又想起那些記憶拉~”

秦魚:“那時的我是不是很可憐?”

嬌嬌一愣,想了下,點頭:“反正就是讓人覺得心酸,不管你多壞,都讓人覺得心疼。”

因為慘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秦魚最近噙著笑,是啊,可恨又可憐。

在地獄裏衍生複仇的希望。

那種希望是旁生的邪意,歪路狹窄,荊棘滿懷,她的靈魂被怨恨纏繞,善良被惡意腐蝕,她把自己跟那個世界形成對峙的尖銳鋒芒。

最終變成將死也不肯跟這個冰霜世界妥協的秦魚。

一雙眼終日清醒,不再天真,那是她站在校園香樟樹下,文藝沐浴陽光花香,抬頭卻看到雪白樓頂跳下來的憔悴人影破爛成肉泥後午夜夢回累積下來的魔鬼戾氣。

活埋的時候,她依舊是不肯不屈服的,因為沒能親手手刃仇人,也分明知曉就算手刃了對方,她逝去的終究沒有一樣可以回來。

匆匆歲月盡,黃土埋白骨,終究太可憐。

所以她的人生目標在杜絕悲慘未來的同時,也得享受當下,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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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結束,該是初三學生們瘋狂的時候了,秦魚卻很忙,原來的計劃是一邊在兩個小世界裏麵分別跟周韻小姐姐以及秦爸溫媽學習農業生物學知識跟商業手段,但現實這邊也不能落下,於是第二天她在等一個人的電話。

趙楷。

會不會聯係她呢?秦魚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因為這人是個聰明人。

早飯吃完的時候,秦魚在院子外溜達了下,正好看到兩輛車開進車子,但被村子裏的人攔住了,好像是說要收費。

哈!國家機器要跟刁民對上了麽?

秦魚跟嬌嬌一人一貓默默當了一會吃瓜群眾,正好手機響了。

是未知號碼。

“你好,秦魚?我是趙楷....”

秦魚正覺得自己掐指一算挺準,結果聽到對方說:“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上溫小姐。”

這算是打臉?反正嬌嬌是取笑秦魚了。

小魚啊小魚,你的存在感還不夠呢,誰讓你現在還邋裏邋遢的呢。

嗬~隻在意溫兮的身份麽?

聰明有餘,行動力不錯,但眼界不足,難怪會開那樣沒有未來的店。

“你難道不知道我就是你應該聯係的人?”

溫兮主動開口,不過是給牽線搭橋,這人知道她賣多肉,秦魚也早有心思,所以當時才接了茬,這也算默契了吧。

“你?你…你難道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誠然趙楷昨日被秦魚言語上削了一頓,可他下意識是屈從於權勢的,對於個人能力比較眼瞎,沒法子,大多數出自寒門草根想要拚搏的人,也最終大多數固定了對權勢的渴望跟盲目。

仿佛權勢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其實也沒錯。

但秦魚知道原本一無所有的人要得到權勢,必須要有過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