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群載著一人一貓來了。

風雪中穿行,停在了百米遠的地段,也停在即將被包圍的縹緲門門人後麵。

她下了雪橇,伸手揉了揉有她腰身高大的雪狼王碩大腦袋。

雪狼王搖晃了下腦袋,又蹭了蹭。

“我到了,這裏等下會很危險,你們去吧。”

雪狼王不太情願,嗷嗚一聲,秦魚垂眸,“聽話。”

雪狼王怕了,隻能低鳴一聲,又覷了一眼秦魚懷裏的嬌嬌。

嬌嬌揮舞小肉拳,“看個屁你這麽胖,還想被她抱著滾滾滾”

雪狼王嘶吼了下,不甘,卻也隻能轉頭,呼嘯著帶領其他雪狼離開。

而秦魚則是抱著嬌嬌走過去。

阿,被紅燒的魚來了。

她沒死。

風采出眾,一人逆了風雪而來。

黑衣白襟,雙目寧靜。

但氣場強大不可匹敵,如刀如劍。

段流笑了,“秦姑娘果然是允諾之人。”

秦魚從縹緲門弟子讓開的路走進去,瞟著他,“我從不騙長得好看的人。”

哦,長得好看,我年輕時倒是美男子,如今嘛

段流隻能看向自己的女弟子。

葉笙“”

秦姑娘真的是太讓人頭疼了。

她一轉眸就看到相府那邊被諸多高手控製的兩個女子。

她們都看著她,那眼神

上聞雅致丫,男人都喜歡的那一掛初戀臉麽

上聞泠韞黃媽媽小魚公子相府夫人的愛好始終如一,長得好看就行。

月灼看秦魚的眼神就直觀多了,冰冷,殺意。

但她發現秦魚的眼裏沒有她。

或者說,這個女子並未把她當對手。

從縹緲門人群走出後,她抬眼就隻見一個人。

那人一襲玄衣,墨甲,黑袍。

金冠造型單一,但頗有大氣,暗金光輝在風雪中遙遙呼應。

他坐著,看著她,雙目孤冷。

不得不說,見多了任丞相時城府深沉低詭淺笑的模樣,如今的藺珩才算是露出了他真正的樣子。

霸道,無情。

而藺珩見了秦魚來,也才開口說了話。

“我等你來,三天。”

“結果你喊來了這麽一群人。”

聲音略沙啞,仿佛卷了寒冰風雪。

秦魚站在段流等人前麵,雙手抱著嬌嬌,並無半點對峙君王的堅決,反而顯得閑散清雅。

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利用我去引了這些人去秘藏之地,自己則是脫身隱蔽另行要務,反過來,我把人重新引給你,是我錯了麽”

藺珩“聽著像是你無心引人你我,各有目的,手段一致而已。”

其實,他們兩個人算是手段一致,但各有目的而已。

但他隨口一句無心引人。

算是一語雙關吧。

秦魚心裏略複雜,垂眸,看了一眼腳下,“我找到它的時候,以為不可得,後來發現它在移動,但若是移動,何以最後還會定位為地圖所標注的位置,莫非是如今歲月特殊,它變動了,還是這一年年都如此,歲月不改,它亦如常,隻是多了一些我們這樣的人。”

藺珩“你在問我”

秦魚“我之前一直以為你跟我們一樣都是追逐它的人,不久前才想到,或許你知道的遠比我們多。”

她這話,其實也是月灼等人的心裏所想。

前麵看來,像是這秦魚處處占盡先機,其實細細想來,處處占盡先機的其實是藺珩。

他永遠不緊不慢,謀算平穩,總沒有脫離他控製的事情。

秦魚在順著他的棋盤抽絲剝繭而已,但饒是她次次精準,也總落後了一些。

藺珩的棋局可能已經布置好了。

所以此刻的藺珩看著秦魚,說“不是我知道的比你們多,而是我想要得到的,一直都比你們多。”

秦魚“天下秘藏”

“不止。”藺珩搖頭,隨手拿起邊上斜靠著的那把劍,鏗劍鞘尖端抵住了冰麵,他雙手佇劍,目光一掃所有人。

“其實你知道,就算你不引他們來,我也會出手。”

“獵物最終還是會入牢籠。”

“我要他們的命,他們逃不掉。”

他的語氣如斯平靜。

卻殺意徹骨。

所有人悚然。

月灼冷笑,“藺珩,我承認你才華絕世,實力超絕,但要說滅我們所有人,也過於猖狂了吧。”

“就是,難道他們打不過還不可以逃我這位姐姐可是素來抉擇果斷的。”

突兀的話憑空而來。

原來有人來了。

花白鏡跟蕭甜甜來得很及時,像是趕著時間搶台詞的龍套。

卻給了月灼會心一擊。

她陰森森看了花白鏡一眼,後者卻給了她一個冷笑,麵對秦魚輕掃來的目光也厚著臉皮承受了,卻無端受到上聞雅致那深沉的目光。

好吧,花白鏡慫了,身體縮了下,把蕭甜甜拽到跟前擋了擋。

要死了,明明不是她幹的破事,這鍋到底得背到什麽時候她侄女沒解釋

上聞泠韞那姑娘瞧著是個好的,沒想到這麽不靠譜

“逃他不會給你們逃的機會。”

“既讓你們來了,自有讓你們死在這裏的手段。”

秦魚輕飄一句讓人心驚。

藺珩“你難道就不問我為何非要殺他們”

秦魚沉默。

藺珩一笑,“你不問,是因為你猜到了。”

“在我身後那個地方,帝都。”

“你們這些人的祖宗們曾經背叛過。”

“對這件事,不論所謂魔宗,還是正道門派,其實都遮遮掩掩,自以為可以忘,可以藏。”

藺珩的目光落在段流身上。

“你被她說服來對付我,不就是因為忌憚這個秘密嗎”

在段流臉色一變的時候,藺珩緩緩說道“正道八門,其實都源自霧宗一脈,跟魔宗一脈相承。”

月灼跟月蒼“”

花白鏡跟蕭甜甜“”

葉笙等縹緲門之人都震驚了,難以置信,更難以接受。

“最可笑的是,你們魔宗月氏還費心費力把人送進雲煙閣培養,其實一脈而不自知,愚蠢而自以為傲。”

藺珩十分閑散說著,語氣平靜,也沒什麽嘲諷的樣子,他好像在說一個事實。

他本就不怕這些人放在眼裏。

所以他看著秦魚,“這些事,我不曾告訴你,你卻都知道了,那關於我如何殺這些人,你可知曉”

“若你不知,我願意告訴你。”

“畢竟從今往後,你我也再無可話別的機會了。”

“你我之間,總要死一個人。”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