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快點”

“快啊,磨嘰什麽他多變態你們不知道嗎”

月灼三人“”

你以為我們不想帶你走嗎

當月灼感覺到從山腳下到山腰驚起許多沉睡的飛鳥,她確定他來了,沒出手,就驚嚇到了飛鳥。

跟魔鬼似的。

“我能廢宗師武學內力,他也會留在這裏我們都得死,他現在不是正常態,估計隱疾發作了快快快”

秦魚伸手要牽住月灼這個老妖婆的手,卻被對方果斷甩開了。

嗯,尷尬嗎

“蒼,走”

兩姐弟走得比鬼還快,別說秦魚了,連越太初都沒帶。

被嫌棄的秦魚“”

這特麽是天宗啊

秦魚轉頭看向段流,氣質穩重品德達標的段流歎氣,“秦姑娘,我”

秦魚二話不說把越太初扔給他。

臉上全無剛剛的鬱悶憤怒,倒顯得冷靜果決。

段流一愣,猛然反應過來她剛剛是故意的,故意主動,且放大藺某人的恐怖,反讓月灼兩人退卻。

“他快上來了,你帶他走。”

“可他一定會追來啊,我恐怕”

“他不會,第一,越太初對他來說沒有那麽重要。”

越太初的膝蓋中了一箭,低下頭。

秦魚也沒管他,繼續說道“第二,他得急著救一個人。”

誰段流還想問的時候。

秦魚翻過手,露出雪白的手腕,手腕有之上跟血流河宗主廝殺而成的傷口,而在傷口上忽然趴伏著一隻冰藍甲殼散發寒氣的小甲蟲。

段流看一眼就駭了臉色。

“毒甲王冰褫”

這是連天宗也無法抗下的冰川內部毒蟲之王。

是了,定然是剛剛月灼放的,這樣一來,就算秦魚落入藺珩手中,後者也沒時間去追殺他們,二來來日也可以用解藥來跟藺珩談判。

“嗯,是冰褫,所以你可以走了。”

秦魚指了下溪流。

“順這裏走,他們的人馬在另一麵,不容易追上你。”

“地圖我會用其他方式給你,我說到做到。”

段流有很多話,但知道沒時間了。

“看來你有把握活著來日再會,秦姑娘。”

段流帶著越太初果斷離開。

被帶著飛掠的越太初轉過頭,看著後麵沐浴在溪水月光下顯得越來越渺小的女子身影。

這個女人值得敬畏,但比洛瑟還危險。

他的表情很複雜。

人都走了,隻剩下秦魚一個人,她還是坐在那塊大石頭上,有些安靜。

但也之安靜了三秒

首先,藺珩快到了。

其次,冰褫開始毒發了。

冰霜開始蔓延血肉的時候,秦魚還在跟黃金壁聊天。

為何故意給月灼對你下毒的機會

無非兩個原因,第一,特地讓月灼留有儀仗,甘心撤退。第二,你肯定不想死,既確定自己還能活,那就篤定藺珩會救你。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藺珩一定會救你如果是為了地圖,事實上聞泠韞那邊就可以得手了,你對他的價值基本大幅度削減,除非他認定你給上聞泠韞的地圖是假的,不完全的,但他既然了解你,就知道你不會做這樣威脅到上聞家安危的事,所以這點排除。那就是另一個原因了你確定藺珩對你有情,不會讓你死去。

跟秦魚待久了,自然會沾染上後者的一些邏輯習慣。

黃金壁的分析是精準的。

基本上鎖定了核心。

但好像沒得到秦魚認可。

秦魚“情什麽的就算了,就算有,也無礙自身格局判斷,我認定他會救我,自然不是因為地圖,而是因為他的性格。”

性格

“他把我當對手了,想征服我。”

然後

“可我中了月灼的毒,若是死,也是死在月灼的手下,這等於讓他承認自己輸給月灼。”

“要知道我今夜可是剛剛贏了他一波,結果轉頭死在別人手裏,他甘願”

“還有他好像還對我的身份,我說的不僅僅是地圖,還有我確切的身份,他很在意,我察覺到他讓管家查我的身世了,從四舊部那邊入手。”

這些理由還不夠嗎其實夠了,黃金壁被說服了。

它知道秦魚一向謀而後動。

“自然,前提是救我跟不救我之間,其實也不需要他付出多大代價。”

“我也不會把自己命寄希望於他去救。”

“因為我會自救。”

說完,秦魚引冰褫之毒入全身經脈,然後內力狂暴,碎經脈

饒是見多識廣的黃金壁也震驚了。

這是什麽騷操作

秦魚沒能回答她,因為她暈了。

完完全全昏厥了。

藺珩來得很快,璜宗倒是沒來,被他留在帝都了,起碼上聞家那邊要看住了,有地圖呢。

既然璜宗沒來,黃金壁就基本認定了秦魚的判斷藺珩這人果然沒把地圖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秦魚身上,或許比起攻略秦魚,從上聞家那邊更好入手。

可他今夜還是打算把這個人抓到手。

隻是沒想到上來的時候

人跑光了,隻留下一個臥躺在大石頭上的女人,渾身鮮血淋漓,傷口彌補,還有陣陣寒氣冒出。

月光微涼。

她越冰寒。

藺珩步子頓了下,衣擺飄擺了下,一步殘影,幾步飄灑,掠過溪流跟石塊,到了秦魚跟前後,目光一掃,手指一探。

冰褫毒,經脈碎。

他看了半響,正好也是此時,天邊忽見了一縷白。

嗯,淩晨六點了。

太陽出來了。

這一縷白,一道光,落在她半邊臉頰上。

藺珩愣了下。

像是黑暗跟光明的涇渭分明。

食指跟大拇指捏著秦魚的下巴,把昏死過去的她臉頰捏起。

皮膚蒼白,嘴角還有血,小臉憔悴得仿佛一捏就要碎了。

還沒死,但快死了。

藺珩盯著片刻,一雙眸子竟讓黃金壁覺得比那月蒼還要沒有活人氣。

跟死人一樣。

黃金壁也有緊張,怕這人不僅不救秦魚,還下手殺她。

剛這麽想,藺珩的手掌陡然滑下,捏住了秦魚的咽喉。

黃金壁心裏咯噔一下。

他也被胖嬌嬌傳染烏鴉嘴了

就在黃金壁略緊張的時候他看到藺珩的手指在秦魚脖子上撫摸了下。

撫過上麵的紅痕。

是了,那是月灼之前捏過留下的痕跡。

他的動作很輕,眉頭也輕輕皺著,好像在想著什麽。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眼神。

黃金壁覺得秦魚的判斷也不是那麽準,反正這個男人

嘩啦。

藺珩把秦魚抱起。

飛掠上林木。

抱著秦魚的藺珩整個人都沐浴在了徹底的晨光之下,光線拉長,襯托兩人身影飄白且恍惚。但下麵的大量高手們分明聽到他的聲音。

聲涼淡薄。

“出帝國剿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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