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作為靈山第一懶狐狸，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地位有動搖的可能。
不過知道自己不怕什麽除妖師，他的底氣就足多了，先是飛快的掃了眼人群，接著垂下頭緊抓著衣領，做出害怕的模樣。
與此同時圍觀的眾人也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符紙，接著齊齊看向除妖師。
在眾目睽睽之下除妖師的麵子已經掛不住了，他本來道行就不高，除妖一法隻學了點皮毛就出來坑蒙拐騙，現在看著楚夭一點變化都沒有，隻能扭頭瞪向瘸腿太監道：
“你確定是他？”
“當然是他！”瘸腿太監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找根棍子來也把楚夭打瘸。
楚夭原本正要掉兩滴眼淚蠱惑四周的人，卻看人群中擠出一個宮女，指著楚夭的臉就道：
“我能作證這個小賤人肯定是妖怪，你們可小心了，他就會仗著這張臉裝可憐，迷惑你們！”
這人正是之前被趕出雜物室的宮女，她現在被丟去冷宮，過的更加淒慘，對楚夭的恨也是翻倍生長。
這話一出楚夭就知道自己再哭，就算是媚數也會大打則扣。
這時候所有人都相信除妖師，再看宮女和太監這幅仇恨的模樣，他不管說什麽，應該都會被強行定義為妖怪的吧。
更何況除妖師也不可能當眾承認自己弄錯了。
腦子轉的飛快，所有思路一氣嗬成，幾乎下一秒楚夭就做出了別的反應。
隻見他緊咬著唇，粉唇幾乎見血，認真的環視過周圍的人，聲音軟糯中帶著點不可置信道：
“你們，真的都相信我是妖怪？”
見眾人都垂眸不說話，他似乎徹底失望了，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倏的抬眼，目光堅定的朝著除妖師快步走去。
除妖師下意識後退，還以為楚夭氣勢洶洶的要發大招了，慌張抱住頭。
結果卻見楚夭一手探進他的懷裏，抽出一大疊符紙。
“你們不是都覺得我是妖怪嗎！”
楚夭聲音一改之前的軟糯，舉起拿滿符紙的手，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眸子半抬，眼神淒美也絕望。
在眾人驚疑的視線中，直接鬆開符紙，任由這些符紙洋洋灑灑的落在自己身上。
依舊無事發生。
他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似的，紅著眼眶，強忍著不要眼淚掉出來。
一雙眸子亮的剔透，揚起苦澀的笑望著眾人，哽咽道：“我是妖怪嗎？”
所有人此時的注意力都不在楚夭的外表上，而是震驚的一遍遍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是不是搞錯了？”短暫的沉默後，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這麽多符紙都不起作用……”
宮女一看情況不妙，當即尖叫道：“絕對不可能搞錯！這個小賤人都是裝的！”
這可是她弄死楚夭的大好機會，不能再被楚夭逃掉，很快又看向了除妖師，“您快想想辦法啊！”
除妖師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露底，當即靈機一動，指著楚夭道：“此妖物道行太高——”
“我的道行要是高，為什麽現在隻能任由你們汙蔑？”楚夭直接打斷除妖師的胡言亂語，明明柔弱的手都在抖，卻挺直背脊，堅強道：
“分明是你們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