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楚夭的尾巴在他快要熟睡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楚夭第二天起來隻覺得哪哪都酸,在溫泉泡了好久才緩過來。

見秦馳和往常一樣,很乖巧的坐在石台邊緣晾衣服,他歪了下頭,總覺得秦馳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秦馳有些疑惑的抬頭,走過來道:“師兄,怎麽了?”

一見秦馳過來,楚夭立刻朝他伸出手,讓對方把自己抱出來。

懶洋洋的在秦馳懷裏蹭了蹭,有些壞心眼的用秦馳衣服擦著身上的水,見秦馳低著頭表情有些無奈,當即摟住秦馳的脖子蹭了蹭以做安撫,“你的眼睛以後一直都會是紅色的嗎?”

秦馳愣了下,很快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師兄你在意嗎?”

“在意。”楚夭打了個哈欠。

聞言秦馳還以為楚夭討厭自己的這一雙紅瞳,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溫泉,“要是師兄不喜歡的話,以後我想辦法把瞳色遮住就是了。”

“恩?”楚夭抬頭,理解他的意思之後當即輕輕的捏了下他的後頸,“我沒說不喜歡啊,你現在這個樣子挺不錯的,要是不變回去就最好了。”

現在的秦馳還知道耍耍心機,要是又變回那個隻知道相信天星傲的呆子,楚夭覺得才為難呢。

話音剛落楚夭就被秦馳又抱緊了一些,秦馳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帶著楚夭在魔淵四周逛了逛。

楚夭這才發現濃濃的黑霧後麵全是各種各樣的岩壁,岩壁上爬滿了黑色的藤條,藤條上隱隱能看到各種蟲蟻,看著就有些滲人。

一路看下來一個活物都沒有看到,楚夭原本還想著能不能找到什麽東西墊一墊石台,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咱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回去的時候他有些鬱悶的道:“這裏真的是除了魔氣之外什麽都沒有。”

“等我強大起來吧。”秦馳揉了揉楚夭的頭,雖然也想把楚夭囚禁在魔氣裏,但也不想楚夭受什麽委屈。

反正等他離開魔淵的時候,也要讓整個世界都被魔氣覆蓋。

他受到的痛苦,別人也該百倍的承受一遍才對。

楚夭瞅了他一眼,見他眼底泛著殺意,心裏暗猜想他在想什麽。

眼看著秦馳要離開去修煉,他連忙拉住秦馳的胳膊,“我的劍你見了嗎?這裏魔氣太重了,我無論如何都喚不回劍。”

“沒見。”秦馳頓了下,“師兄想要的話我去找找,不過不一定能找得到。”

楚夭點頭,哈欠連天的臥在石台上,朝他擺了擺手道:“那早點回來。”

秦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魔氣中,沒走多久就在一處岩石後麵抽出了一把長劍,正是楚夭的劍。

他看了劍兩眼,隨即用打量的魔氣注入其中,眼睜睜看著一把被靈氣淬煉的好劍被魔氣吞噬幹淨。

修行者的劍多半都有靈識,它似乎發出了痛苦的低吟聲,一聲聲的試圖把聲音傳到楚夭耳裏。

“別費勁了,這裏都是魔氣,你的聲音半點都傳不出去。”秦馳把劍立在地麵,蹲下身看著劍麵,笑容陰冷道:

“我有個提議,如果你不想讓魔氣把你毀掉,或者還想見到我師兄的話,就乖乖把你的靈氣吐出來,換做我的魔氣,這樣一來,除了以後師兄在哪我都能知道之外,你不會有半點異常。”

劍幾乎被魔氣撕裂,已經隱隱露出了裂紋,它痛苦的哀鳴一聲,終於像是妥協了似的,周身的靈氣全部散發出去,接著被秦馳的魔氣取而代之。

秦馳這才滿意的拿起劍,勤奮的把今日份的修行修煉完畢之後才去找楚夭。

隻是在見到楚夭之前他想了想,不想讓多餘的東西分散楚夭對自己的注意力,又拿著劍在自己胳膊上劃了道口子。

看著血珠冒了一陣,染紅袖子之後,他才捂著胳膊回去。

楚夭原本睡的正香,鼻尖突然聞到了血腥味,睜開眼就看到秦馳受傷了,連忙坐起來拉著秦馳看傷,“怎麽回事!”

“沒事……”秦馳的表情有些委屈,他的胳膊被楚夭抓著,人靠在楚夭肩頭,輕蹭了下道:“就是找到師兄劍的時候,劍已經被魔氣腐蝕的失去了靈識,才攻擊了我,不怪它。”

說著他把手裏拿著的劍遞給楚夭,表情歡快的道:“不過我把師兄的劍找回來了!”

楚夭看了劍一眼,果然生氣了,一把把劍拍到地上去,低下頭輕舔了舔秦馳的胳膊,想幫他止血。

秦馳看了眼地上的劍,嘴角上揚,人卻沒出聲。

好在傷口不深,楚夭舔了舔真的止了血,當即扭開頭道:

“劍哪有你重要,它弄傷你,我不要它了。”

“師兄,我沒事。”秦馳看上去還是有些疼的,他搖搖頭,堅強的道:“劍你拿好,可以防身的。”

楚夭還是氣鼓鼓的,又抱著秦馳的胳膊吹了吹氣,怕他疼,又不敢碰,隻能按著秦馳躺下休息。

秦馳也沒想到自己受個傷楚夭的反應會這麽大,不過他不討厭就是了,甚至還有些後悔沒有把傷口再劃深一些。

見楚夭躺在自己旁邊,他垂眸,放低了聲音道:

“師兄,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說的什麽傻話。”

楚夭頭都沒抬的,輕輕在秦馳胸口處親了下道:“不對你好我對誰好。”

秦馳彎了眸子,小心翼翼的把楚夭藏在自己懷裏,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天星傲他們還在魔淵外虎視眈眈,秦馳每天都賣力的修行。

而楚夭每天沒什麽事做,就是睡覺,再加上不用吃飯,他簡直睡的昏天暗地,恨不得連眼睛都不睜開才好。

睡久了就有些嫌棄自己這個醜醜的石台了。

於是他在秦馳留下的屏障範圍內東挖挖西挖挖,刨了不少坑,愣是找出了一大堆沒見過的種子。

秦馳一開始還以為楚夭無聊才在這刨坑,每天回來都給楚夭帶一些沒見過的花花草草。

隻是沒過多久,就發現石台周圍竟然長出了一圈花裏胡哨的花。

這些花瓣的顏色多半暗沉,但樣子還算好看,聞起來的味道也清清淡淡的。

“師兄……”秦馳沉默半晌,看著楚夭捧著一手的水澆花,按捺著心裏的震驚道:“你這都是怎麽種出來的?”

魔淵之地生長個植物並不容易,一般的植物都是從屍體或者一些惡心的東西之中長出來的,像楚夭這種從土裏長出來的真的不多,不然也不會一片荒蕪。

“就是種,然後就種出來了?”楚夭輕鬆道。

他在侍弄花花草草上的天賦滿分,別說在魔淵種花,就是在石頭縫裏他也能給人種出花來。

這回答跟沒回答沒什麽區別……

秦馳歎了口氣,沒再多問,看著楚夭揪起花就往石台上插,撈起楚夭,把人帶到溫泉邊緣坐好,自己蹲下身去洗楚夭腳上沾上的泥土。

楚夭的腳心很敏感,被秦馳有些冰涼的手指捏了兩下就受不了了,癢的咯咯的笑起來,趴在秦馳的肩膀上,身子一抖一抖的,笑聲回**在耳邊,輕靈動聽。

“師兄別亂動。”

秦馳有些無奈的按著楚夭的腿,看著楚夭癢的想要縮回腳,掙紮間踩到水麵上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被水濺了一臉,秦馳抹了把臉,然後舀起一捧水朝著楚夭身上也潑了過去,“師兄,你過分。”

楚夭一愣,當即下水反擊,兩人你來我往的,秦馳也少有的像個少年一樣笑起來,嘻嘻哈哈的鬧了半天,最後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時候楚夭才從水裏爬出來。

他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腰線。

烏黑的發絲貼在背後,偶爾有幾縷濕發從肩頭滑落,貼著臉頰,更顯得一雙眸子楚楚誘人。

秦馳原本還在笑鬧,這會兒卻忍不住的吞咽了下。

“師兄……”

他蹲下身,抬起楚夭的臉,聲音有些沙啞的道:“衣服濕了,要脫嗎?”

“脫。”楚夭低頭就要解衣帶,突然察覺到秦馳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當即重新抓緊了腰帶道:“不行,昨天不是才——”

被楚夭看出了想法,秦馳也不在意,很是老實的低聲道:“可師兄,如果我們雙修的次數越多,我們的修為長進就越快。”

楚夭總覺得秦馳在忽悠自己,往後挪了挪,眯縫著眼睛道:“可為什麽每次昨晚你的修為長一大截,我身體裏的靈氣卻都被抽幹了?”

“可能是做的時間不夠。”秦馳一本正經的分析道:“畢竟魔淵幾乎沒有靈氣,師兄要修煉,就要花費比我多幾倍的時間才合理。”

見楚夭還一臉狐疑的盯著自己,秦馳側眸,直接脫了自己濕漉漉的外衫,坦胸露懷的坦然立在楚夭身前,低頭用濕衣服擦了擦自己精瘦的胸口。

隨手把衣服丟到一邊,他抬起頭,耳朵有些紅,聲音卻莫名帶著勾引的意味道:

“師兄,看到了嗎,小師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