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二十分鍾的獨人橋, 二十分鍾過後卻沒有一個人上橋。
神怎麽想的沒人知道,節目組卻在瞬間忙碌了起來,下麵的劇情這還怎麽繼續?!
節目組就沒考慮過沒人過橋的情況, 事情的一切發展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第一次落地,本以為嘉賓們會四散找出口,結果被掛在樹上的斐歌解決了。
第二次沼澤, 本以為嘉賓被連困幾天,饑餓勞累損傷接踵而至, 結果大家除了心裏壓力,其餘都好好的。
第三次打雷,惡神降臨獨人橋, 結果大家爭執了半天, 一個人都沒過。
節目組:……嘉賓們不過橋, 節目怎麽辦??
場內, 眾人也一時間心情複雜, 他們怔怔的望著沼澤上空。
路沒了。
他們該怎麽辦。
想到這, 眾人心裏那抹壓下的絕望不由的又湧了上來。
劉麗芳忐忑的看向眾人,問出心裏最擔心的事:“如果這真是神做的, 現在橋沒了, 我們是不是要困死在這裏?”
眾人沉默。
他們也不知道。
盧曉晨張嘴對著天空大喊,“節目組,沒路了,快放我們出去!”
節目組:……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到是可以考慮投放野獸, 讓神再降臨一次。
不過, 神降臨多了, 是不是顯的神太廉價了??
一時間, 場外的節目組也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場內,盧曉晨的話沒有人回應,眾人的心情不免又沉重起來。
這,真的是節目嗎?
為什麽這麽真實。
在百分百實感內待了六天的眾人,已經有些恍惚,他們覺得這似乎就是現實,一個不敢讓人相信的現實,虛幻又真實。
有人動搖,有人深信,有人堅定。
斐歌就是堅定的相信這是節目的人。
“現在怎麽辦?”斐歌看向斐然:“我們都被困住了。”
他們必須想辦法出去。
斐然雙手插兜,“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唰的,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他。
斐然:“過程可能有些危險,但可行。”
陳忠凱率先開口:“斐哥,你說。”
“叔,你說吧。”
其它人皆凝重的看著斐然,等他開口。
就連場外焦急的導演組都瞬間撲到了鏡頭前。
大佬,快說!
加錢!
導演實在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但嘉賓不出去,節目就進行不下去,節目的最終章還沒拿出來,他們節目的罵名還沒洗掉。
一時間,斐然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斐然用下巴點了點前方的瀑布道,“從瀑布右邊的岩石上出去。”
急流對岸的瀑布呈口字型與河邊接壤,他們可以從先用木橋渡到口字型的左邊崖石,然後順著下到瀑布的底部。
其後用站立的姿勢緊扒著左邊的石架橫行到口字型的上邊——也就是瀑布衝瀉下來的位置,用同樣的姿勢頂著衝瀉的瀑布橫渡到口字型右邊,再順著崖石爬上去。
隻要上去了,他們就能出去,因為右邊崖石上岸後就是叢林平地。
這其中確實危險,第一,被水衝過的崖石太滑,一個手滑腳滑就會被衝到激流裏卷走;第二,橫渡到瀑布下方時,瀑布水流衝擊太大,扒住岩石需要更耗力氣,容易被衝垮;第三,想要從右邊的崖石爬上去,並不是件容易事。
眾人聽完斐然的描述,轉頭看向眼前激瀉的瀑布,一時心情沉重。
但是除此之外,他們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渡過瀑布與渡過沼澤和水床相比,雖同樣危險,但其危險卻更控。
“爬!”
意外的最先開口的是劉麗芳,她臉上現顯出一股不同以往的狠勁,“我要見我女兒。”
看著前方洶湧衝瀉下的瀑布,緩緩的,眾人都握緊了拳頭。
爬!
隻一瞬,眾人就紛紛行動起來,先去砍一截長木,作為能橫渡激流到左邊岩石上的過橋。
【太瘋狂了!!】
【要是被瀑布衝進激流卷走了怎麽辦!還不如剛才過獨人橋!】
【垃圾節目!!這也太狠了!】
很快,褐青色的一根圓形長木就架在了激流上方,作為橫渡到對麵的橋梁。
他們沒有時間做更好的渡河工具了,天空上的雷鳴轟響,暴雨隨時可能落下,他們比須趕在暴雨前渡過去。
每個人小心翼翼的爬上獨木,到達對岸左邊石滑的崖石上,然後再緩慢順著崖石滑到瀑布底部,貼著崖石架,抓緊,開始橫渡。
冰冷的水流衝擊在小腿上,像是重錘砸下,手下的崖石濕滑的讓人抓不牢靠,每個都使勁了全身力氣,指甲都恨不得扣挖進岩石裏把自己穩穩固住,眾人一個接一個的緩慢上移。
上空,紫色的雷鳴還在閃爍,轟的炸響在眾人的耳膜。
當瀑布冰冷的水流砸在頭頂上,肩胛上時,眾人連睜眼和呼吸都開始變的困難,一張嘴,瀑布水就灌進胃裏,沁涼刺骨。
“啊!”
有人腳下打滑,被瀑布衝下,幸虧旁邊的人及時伸手一把抓住。
看到這驚險萬分的場景,屏幕前的觀眾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終於,有驚無險,眾人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橫渡過瀑布,移到了右邊的崖石上,劉子言作為第一個渡過的人,率先攀爬了上去。
有人成功上去,剩下的人就會輕鬆許多。
劉子言把手伸下來,一個個的把人往上拉。
隨著時間過去,眾人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到達彼岸,這讓所有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大氣。
花田田更是直接抱住葛霧大哭起來。
太好了,不用死了!
【喜極而泣】
【驚心動魄】
【垃圾節目】
【……大佬他為什麽還不過去??】
獨木橋連接的崖石很窄,一次最多隻能容納兩個人在同時渡過,且由於瀑布底部能讓人抓固的崖石有限,再加上眾人緩慢的移動速度,十個人並不能一個挨著一個通過。
因此,大家幾乎都是兩兩一組,橫渡瀑布。
現在除了瀑布底下還橫渡在最後的劉鬆,和橫渡在他前麵的盧曉月姐弟,岸上隻剩下了斐然和斐歌。
獨木橋支點不穩,需要有人在岸邊壓住穩固,讓其它人順利順著獨木橋爬到對岸岩石上,斐然就是留下來穩固獨木橋支點的人。
但,新的問題出現了。
最後一個上獨木橋的人,身後將沒有人穩獨木橋。
斐歌想讓斐然先過:“我比你小,比你輕,就算最後一個過,橋也不容易晃。”
斐歌覺得他重量上占優勢,最後一個過橋風險小。
斐然:“你先過,我技術好。”
斐歌不願意:“你又沒過過,你怎麽知道你技術好。”
“你忘了,爸爸天下無敵。”
斐歌還想再說什麽,斐然直接伸手把他拎趴在獨木橋上,握住手下的木頭左右轉了轉。
橋身突然左右開始晃動,嚇的斐歌一把抱緊,嘴裏驚叫了兩聲。
“就這?”斐然嘲笑威脅,“你要是再不動,爸爸就讓體驗激流大擺錘的刺激。”
說著,斐然微微加大手下獨木轉動的弧度。
頓時嚇的斐歌啊啊大叫,“我過,我過。”
斐然嘖了一聲:“你真男人的氣概呢。”
斐歌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大吼道:“扣錢!”
直播間:……
【明明驚險無比,但我卻想笑】
【哈哈哈,虛假父子情,名不虛傳】
【斐歌:這輩子都不會再玩大擺錘】
斐歌像樹懶似的爬過去後,小心翼翼的半蹲在濕滑的崖石上,他扶著石頭,想要伸手去穩抵在崖石上的獨木。
還沒來的及,斐然就抬腳踏了上去。
穩穩的,一點都沒晃。
斐然出現在斐歌眼前。
斐歌還保持著半蹲伸手的姿勢,他抬頭,眼眶微紅。
斐然居高臨下的在他頭上拍了拍:“不是告訴過你,爸爸天下無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