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秦歡歡差點一聲艸爆出來。

因為蘇摯一直是打獵為生,家門前的地沒開荒,就長滿了野菜和野草,而張嬸家門前的地則全是開墾好的,種了稠密的小青菜,一株野草都找不到。

她就納了悶了,這草怎麽就成了他們家的了?

“你們家的草?可笑。”秦歡歡輕笑了一聲,問道:“怎麽證明這是你們家的?寫著你們名字了嗎?你叫它們幾聲看它們能不能應了你啊。”

“這……”沒想到秦歡歡居然是個口齒這麽伶俐的人,張嬸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在下一瞬就咬死了說道:“這就是從我家割的!今天不賠就別想回去!”

“那麽肯定?”秦歡歡挑了挑眉,“那不如叫村裏人來評評理啊?反正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見秦歡歡也跟自己杠上了,張嬸就立刻使出她對村裏人的舊招式——撒潑。

“哎呀,這沒法活啦!我們一家已經這麽困難了,還要被鄰裏欺負,這可怎麽活啊……”張嬸不知道從哪兒擠出兩滴眼淚,懸掛在眼眶上,怎麽都滴不下來。

本身就是吃飯的點兒,各家各戶人幾乎都在家裏了,他們雖說住的非常偏,但是偶爾還是有人路過的,經過張嬸這麽一嚎,遠處的幾戶人家就都伸出了腦袋來看個熱鬧。

“怎麽欺負你了?割點野草就是欺負你?你是牛是羊還是別的什麽畜生啊,要靠吃草來活的?”秦歡歡有些不耐地說道,對於這種潑婦,她是一萬個不想理會。

牛?羊?畜生?

“你個小蹄子!竟敢罵我是畜生?”

聽到張嬸的話,秦歡歡就感覺到身旁的蘇摯麵色立刻就變了,怕他衝動衝上去打張嬸一頓,她就朝他使了個安定的眼神,笑得越發燦爛地對著張嬸說道:

“我哪說您是畜生?您這可就是自己對號入座了,我可什麽都沒說。”

“哈哈哈——”

“哈哈。”

聽到秦歡歡的話,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還有人直誇秦歡歡說得好。

沒想到叫來人之後,自己非但沒有討到一丁點好處,還白白被人羞辱了一番,張嬸一張臉黑得像碳一般,精光閃閃的眼睛一轉,就說道:

“這草可是我辛辛苦苦種的為了喂我家小兔崽的,你們就這麽給拔了,還不是要餓死他們了?真狠毒,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你過得好是嗎?”

這最後一句話送給你自己才好吧。

秦歡歡一頭黑線地看著張嬸,真不懂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奇葩的人。

“原來張嬸居然有預知能力啊,這麽厲害不去當算命先生真是可惜了,我記得你家那兩隻兔子是我家夫君昨日為了換兩個雞蛋才送給你們的吧,怎麽這草難道是一夜之間就長出來的嗎?”

秦歡歡此話一出,頓時驚了周圍站著的一片人。

兩隻兔子換兩個雞蛋?

雞蛋才值幾個銅錢,兔子,特別是母兔子,可是值半兩銀子的,那兩隻就是近一兩銀子,用一兩銀子換兩個隻值幾錢的雞蛋,就算是沒上過學堂的人也知道虧大發了。

這麽一來,眾人看著張嬸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