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悄然打開,為陰暗的房間增添了一絲光亮。

顧銳源逆光走了進來,他單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裏,另一隻手關上了病房的門。

舒小萌驚訝的看著顧銳源,一句“你怎麽來了?”脫口而出。

顧銳源看了一眼舒小萌,因為光線問題,舒小萌並沒有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隻見顧銳源走到謝西玉的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想明白了?”他狀似溫柔的問道,但那語氣下的涼薄卻泄漏了他的真實心情。

謝西玉慢慢的抬起頭,一雙眼睛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嗬……”他嗤笑一聲,一把扯掉了吊針。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反問道。

是的,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一再忍讓,一再逃避,卻依然得不到謝開的信任,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謝西玉低低的笑了一聲,右手掩著自己的唇。

舒小萌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了。

此時安慰的話對於謝西玉來說更像是一種悲天憫人的諷刺,謝西玉那般驕傲的人,定不會接受她的安慰。

她終究不是他,做不來感同身受的體會。

舒小萌放下自己半抬起的手,偏頭看向顧銳源。

“既然想明白了,就放手去做吧。”顧銳源拍了拍謝西玉的肩膀。

“好。”謝西玉低聲應了一句。

房間裏依然一片陰暗,但舒小萌卻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綻放,照亮了整個房間。

謝西玉沒有過多久就出院了,出院的那天,舒小萌送了他一個銀色麵具,上麵雕刻著繁雜的花紋。

那是她專門定製給他的,為了遮住那右臉的猙獰。

謝西玉對她的態度依然很好,彬彬有禮,張弛有度。

隻是舒小萌知道,謝西玉再也不是那個驕傲放縱的少年了。

自那之後,舒小萌再也沒有見過謝西玉,偶爾她倒是會在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影。

什麽“謝家二少力挽狂瀾奪得某開放項目”“謝家二少——銀麵男人的傳奇”“謝家二少意欲收購xx公司”……

基本上,近段時間的頭條新聞都被謝西玉給包攬了。

他那雷霆手段讓商場的大多數人都感到心顫,那銀色麵具成為了他的標誌。

舒小萌仍然在醫院裏工作的熱火朝天的,偶爾顧銳源也會來跟她聊天,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顧銳源一個人在說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對她耍流氓!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轉眼間離顧銳源的醫療事故隻剩下一周的時間了。

舒小萌調查了很多的東西,最終確定那起醫療事故應該就是謝開故意而為之的。

而現在的謝開被謝西玉弄得焦頭亂額的,應該沒有什麽心思來對付顧銳源了吧?

這麽想著的舒小萌暫時放下心來,但是這也不能代表她完全的心安了。

舒小萌查了顧銳源接下來一周將要做的手術,還一個個的去核對了病人的情況,她發現都是一些小手術,憑顧銳源的實力,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